她想到了媽媽,也想到了那個小三。
那個小三,也就是嵇珹的姐姐。
她不應該相信一個小三的弟弟,她們一家子都是蛇鼠一窩的臟東西……
“原來……娘子早就認出我了?!”嵇珹從她歇斯底里的話中,抓出了重點,神色大怔,問道“從什麼時候起的?”
“你我同桌三載,只有你認出我,我卻不能認出你?”涂橘嗤笑一聲,唇角緊緊抿著,咬的下唇都滲出了血珠。
嵇珹緊緊攥著拳頭,眸底墨云翻涌,道“上輩子……為什麼拒絕我,將我的真心狠狠踐踏?”
第216章 (216)老同桌也是受害者
“為什麼?因為……你姐姐是殺人兇手!
她是人人唾棄的小三!
她害的我,家、破、人、亡!”
涂橘幾乎是吼了出來,眼淚嘩嘩的往下淌。
嵇珹神色大怔,被這話驚駭的連退數步。
腦海中對前世的家庭,也隨即回憶起來。
“娘子,等等,我沒有親姐姐,我是孤兒!
我自前世起便父母緣淺,在我八歲時親生父母遭遇車禍雙雙身亡,家中親戚領養了我這個孤兒。
她們對外說我是親兒子,我也很少叫她們,旁人便誤以為我們是一家人。
實則,她們面上對我,比對親生的還好,實則只是貪圖我爸媽留下的巨額財產。
領養我的這個姑母,家里倒是有個女兒,應該是比我大五歲。
那姐姐素來眼高手低,我們說不上來,后來還擅自挪用我父母留下的錢去做生意,但是全都賠了。
轉年,不知怎麼就遇上個貴人,那貴人是個大金主,好像姓‘涂’。
你知道我的,我租了學校附近的公寓,極少回去,也不關心姑母她們,知道事的并不多。”
嵇珹滿臉都寫著無辜,說的比黃金還真。
涂橘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珠,狐疑問道“真的是姑母,不是媽媽?那女的也是表姐,而不是親姐?”
嵇珹舉起左手,對著天豎起三根,鄭重道“我嵇珹若有一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夫君,你疼嗎?不疼吧?”涂橘怒氣頓然收,趕緊用小帕子擤鼻涕,恢復了以往嬌滴滴的面貌。
原來,老同桌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何必為難受害者?
嵇珹瞧著那炸毛的小貓兒,一下子乖順起來,他提著的心也瞬時放下。
緊接著,他哎呦呦的喊疼,神色幽怨的開口。
“疼,可疼了,為夫好歹也是侯爺啊,這臉都這樣了,一看就是被家中夫人給撓的……被同僚見了要多沒面子,還不知會被笑話成什麼樣子……”
“夫君,你別說是橘兒弄得,就說你夜里上茅房,一時沒注意,遇上了野貓,這般面子不就保住了?”
“為夫堂堂平津侯,夜里還獨自去茅房?”嵇珹表示拒絕。
涂橘一想也是,夜里都有值夜的下人,都在外面伺候著,就算是主子鬧肚子,也是在屋里拉屎,再由下人給收拾干凈的。
她腦筋轉的飛快,道“夫君就說是騎馬太快,被林子里的樹枝給剮蹭的,不就行了?”
“天下誰人不知平津侯文武雙全?會腦子進水騎馬往林子里鉆,這是私會誰呢?”
嵇珹明確的表示不想吃這個悶虧,小橘子必須要好好哄他才可以。
涂橘本來還有些氣虛的,但見他逗弄她,便吼道“你夠了嵇珹,你平妻的事,還沒解決了!”
“好叭,是為夫騎了瘋馬在林子里剮的一臉傷,同娘子是,半、分,干系也沒有,一點也沒有!”嵇珹見小橘子又要炸毛,趕緊順毛捋。
自家的娘子發起脾氣來,不打他這個夫君,又能怎麼辦呢?
打了旁人,他豈不是成了吃白飯的那種……
第217章 (217)拒要平妻
“打是親,罵是愛,喜歡起來拿腳踹。”
涂橘讓下人打水進來,又拿了金創藥過來,親自給他抹藥膏,動作輕柔。
嵇珹對這點兒小傷根本沒放在心里,但仍舊擰眉,痛呼道“嘶……疼……若是留疤破相了,可怎麼辦?”
“不會的,傷的很淺顯,養養就能好,昂~”涂橘白嫩的指尖,挑著淡褐色的藥膏,厚厚地涂在血痕上,似乎這樣就能掩蓋了她的罪行。
嵇珹微微的勾起了唇角。
原來,小橘子從前世就喜歡他,因為誤會小三是他姐,這才同他劃開距離。
他就說嘛,她是喜歡自己的……
外面的下人們,聽到寢室里面夫人與主子鬧了起來,不,是主子單方面被揍,嚇得瑟瑟發抖。
夫人這脾氣,也太大了!
看看將主子給撓的,都衣衫不整、面目全非了。
然而,更刺激還在后面,主子說他是被林子里的樹枝給弄傷的。
一定是那樹上的枝椏成了精兒,才能剮蹭成如此模樣……
即使,嵇珹一臉的傷,也不耽擱他處理平妻的那些糟心事。
這種事情段然耽擱不得。
但凡,稍微一耽擱小橘子就會炸毛,玩命撓他。
他對于皮相什麼的倒是不在意,但小橘子稀罕他這張臉。
如此,就不能毀了,而且還要好好地珍惜。
嵇珹先是給燕京的嵇大儒去密函,表示拒要平妻。
且又言辭鑿鑿的令金吾衛,給大理寺牢房里嵇家的那幾個女眷,一些厲害瞧瞧。
他的逆鱗被動,這些人還想好?
做夢!
嵇姑奶奶與許薈薈都被上了刑,臟到發灰的身上囚衣,透出斑斕血跡,連起身都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