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在馬車里聽見他在外面干嘔的聲音。
今晚的酒她一滴都沒碰,全部進了許昀然肚子里,他身子弱必然是難受的。
十安想著也有點羞愧,說要來幫忙,結果一點沒幫到,反而讓人家替自己擋酒。
又過了一陣,許昀然換了一身衣服上車。
他坐在離十安最遠的斜對面不好意思地笑:“抱歉,身上沾染了酒氣,恐怕會熏到你,我先送十安姑娘回客棧吧。”
馬車在小路上晃晃悠悠,許昀然扶著額頭閉目養神。
或許是身體已經很疲憊,馬車轉彎時他整個人輕飄飄地摔從座位上摔下來。
十安連忙去扶,但許昀然快速抽回自己的手臂。
馬車中,只有一點點月光透進來。
許昀然的眼里閃爍著細碎的光,就和他人一樣脆弱。
“十安姑娘,而可以冒昧問你一個問題嗎?”
兩人的距離并不遠,甚至還能看清許昀然眼下一顆很小的痣。
“你問吧。”
“十安姑娘和淮璟未來要成為夫妻嗎?”
這句話確實冒昧。
或許也是醉酒了,一向溫文爾雅的許昀然才能放棄平時的禮儀問出來吧。
“不是,我們就是好朋友而已。”
十安想了想補充:“感情這樣的事情我沒想過。”
聽到這話許昀然忽然笑了,他笑起來帶有一絲孩子氣,再加上酒后的昏沉,人的表情也變得緩慢。
接下來兩人沒有說話。
直到馬車在路中間停下。
還沒到地方,十安就聽到江遂聞暴躁的聲音。
“你們就送到這里,我們自己接孩子回去。”
簾子被江遂聞掀開,他的眼睛認真地把馬車里掃了一遍才拉著十安的衣袖下車。
十安被拉著上了江遂聞的馬車。
上車前,她瞧見許昀然也下了車,和沈淮璟面對面站著。
她看不清沈淮璟的表情,不過許昀然看起來很愉快。
十安拉著江遂聞的衣袖問:“你們三都是一起長大的嗎?為何偏偏不愛和許大人作伴?”
江遂聞看了她一眼,拉著人進馬車放下簾子。
“也不是討厭他,只是彼此的行事作風不一致,不過淮璟和他好像有些事情,連我都不知道呢。”
馬車外,絲絲涼風吹得許昀然很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他半側著臉淺笑:“怎麼?沈公子在擔心我會做些不軌之事?還是,”
嘴角的弧度彎得更大,他眉眼帶著十足自信說:“你怕自己比不過我。”
“你想多了。”
沈淮璟迎著風,風吹起他的衣袖,飄飄如謫仙。
“從小到大,只有你自己在比,我只是想提醒你,一直看著別人的生活是不會有自己的人生的。”
說完沈淮璟轉身離開。
回去路上少不了江遂聞的盤問。
十安都老實回答,不過她太困了,這樣的社交活動比讀書還累。
說著說著,她就閉上眼睛。
沈淮璟示意江遂聞聲音低些,然后把披風搭在十安身上。
“你剛剛和許家小子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
江遂聞忽然正色道:“還是有一起長大的情分,能過就過,也不是經常能見到的。”
次日,十安睡了很舒服的一覺。
醒來之后,江遂聞氣呼呼地放了一碗雞絲粥在她面前。
“就這一次,現在也幫那小子把人設立好了,以后可再也不許去了。”
十安喝著粥應著,最近江遂聞好像愈發嘮叨了,和師傅有的一拼。
“對了,比賽的事情準備好了嗎?”
“放心吧,我的實力你還不懂嗎?”
“武力肯定不擔心,不過好像沒見到你讀書呀,第一把文試不過哪里還有后面。”
順滑的粥卡在十安喉里不上不下。
她艱難地咽下后小聲又心虛地問:“還有文試?”
“你不會不知道吧!”
江遂聞的音調高了八調,引來客棧里其他人的矚目。
十安連忙拉著他坐下。
江遂聞好似還沒有從震驚里回神,他從附近的墻上薅了一張紙拍在十安面前。
“你看看,看看!滿大街都貼著呢。”
其實報名那天她也拿了,但是只關注了時間,其他都沒在意。
此時定睛一看,上面明晃晃標著大賽第一項內容為文考。
考試不合格者不得參與后續項目。
十安頓時眼前一黑,從小到大,讀書都是她最討厭的事情。
手里抓著紙,十安淚眼朦朧地看著江遂聞:“武力值強大可以略過這一場嗎?”
江遂聞沒回應,只是沉默地收了十安面前的碗,然后拽著她的衣領把人拎回房間。
桌子上一層層書還放著,帶著多年沒有翻過的嶄新和灰塵。
十安被押著坐在桌前,江遂聞冷漠無情地說:“還要三天時間,現在開始沒背完書不準吃飯。”
想求情,但是江遂聞鐵面無私,不僅自己盯著,還安排柳兒和蘇范輪班盯。
而且為了激發她的斗志,江遂聞讓蘇范包了客棧一間小廚房,時不時帶著沈淮璟做得小點心在身邊晃。
🔒第五十三章:酸酸的小秘密
勾著她,又不讓她吃。
十安也只能含淚開始讀書。
她天資極高,以前就是愛偷懶所以躲著不讀書,真用心起來,過目不忘便是最基礎的。
那邊江遂聞也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