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爹,我和她真沒發生什麼。”
“公子要這樣說,我可就不依了,宅子里的每個人可都見到你昨晚追著我的情景。”
正說著,門外一個七尺大漢揮著鋤頭闖進來,見到許良神情更是激動。
“死婆娘,之前就老跑來找人,還和我說是去干活,原來是干這種事,給我帶綠帽子,你和野男人一個也跑不了。”
一時間,徐良耳朵里回繞著媒婆哭著要和他在一起的聲音,父親的斥責,外人的笑聲。
所有東西壘在一起,眼前越發紅。
他想說話卻發現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和肌肉。
身邊的仆人瞧完熱鬧才重新看他,而后驚慌地大喊:“公子臉歪了,別是中風了吧。”
許宅的大夫來了一批又一批,皆是搖著頭走出來。
許良這次中風在清晨就有預兆,可那時許老太爺念著自己的名聲沒讓大夫來。
時間拖延再加氣急攻心,許良半截身子都麻了。
如今能救回命卻再也不能回到之前的狀態,眼歪嘴斜完全沒有能當一家之主的風范。
許老太爺氣得要死,又不能打兒子,就把氣全部撒在媒婆身上。
把人趕出去之后還放話再也不許別人與媒婆做生意。
沒有生意來源,又被丈夫唾棄,身上更是無一分錢,媒婆只能在破廟里落腳。
偏偏她運氣不好,正好遇見山賊,瞧她膀大腰圓的體量,直接擄去山寨里當苦力了。
而許良意識到背父親拋棄,心里愈發慌張暴躁。
十安的本領他不敢惹就還是盯上婉言。
反正先娶個媳婦來伺候自己總是沒錯,等身體恢復了就踹走換人。
這樣一想他浩浩蕩蕩地領著一群人到客棧,攔在婉言房間門口說要娶她。
按照之前的設想,自己肯娶,婉言自然當感恩戴德地求他。
可是今日的婉言很冷漠,房門鎖著還往屋外倒了一盆污水。
被拒絕,許良頓時惱羞成怒,話都說不清了還在屋外罵。
“都多大年紀了還當自己是回事呢,下九流出身以色侍人的賤人罷了,之前不也是看中我家的錢,現在我不行了就翻臉不認人了,也不想想,除了我還有誰肯要你。”
“我肯要她。”
許良一瞧是個盲眼男子,心里的優越感又起來,嗤笑著說男子只配吃他不要的剩菜。
男子垂著頭說自己眼盲一個配不上,但是這樣的好姑娘不應該被人這樣欺侮。
房門打開,十安朝空氣中吹了一口氣,扶躺椅的仆人腳下一滑,帶著許良重重摔在地上。
瞧見十安,他們比老鼠見了貓還害怕,收拾了東西小心又快速地跑了。
聽到婉言出來的聲音,男子局促地搓著手說:“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不想他說話那麼難聽,我就是一個盲人,不敢瞎想的。”
十安細細盯著男子的眼睛,手里一道金色的符紙飄在空中,縷縷金絲包裹男子。
光芒消失,男子驚奇地盯著眼前,而后跪在地上磕頭。
“多謝姑娘醫治我的眼睛。”
“小事小事,咱們還有大驚喜在后面呢。”
十安領著男子去找了許老太爺,今日許良一來,她就發現兩人之間有一條兄弟線在連著。
果然許老太爺一見到男子,先是震驚而后讓人拿出水盆滴血驗親。
血液融為一體時,許老太爺哭著抱住男子,口中絮叨當年男子不幸被人拐賣的事情。
十安依著墻壁輕聲說:“老太爺可以回去查查家里人,這孩子失蹤可不是意外,如今許良就用同樣的方法處理女子。”
老太爺沒回話,但十安知道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爆發是早晚的事情。
之前的貧窮小哥一夜成為大戶人家公子哥,囂張跋扈的嫡長子卻被人以療養的名字放在深山里無人問津。
聽說許良剛剛到山里的時候還拿著之前的少爺做派,瞧見不順心的就打罵。
可是許老太爺都不管他了,那些仆人逐漸放松,最后連熱飯都吃不上,有口饅頭就知足了。
婉言聽著這些話,心里已經沒有起伏,她抱著自己的琴也是自己唯一能留下的東西上馬車離開。
馬車搖搖晃晃走,外面有人追趕的聲音。
掀開簾子看到之前的盲眼男子如今的大戶公子滿臉是汗在后面追著。
男子沖上前拿出衣袖里的一顆被包得很嚴實的糖說:“幼時旁人欺負我,是姑娘推開那些人救我,給了我這顆糖,如今姑娘有難,可否給我一個機會照顧姑娘。”
🔒第四十三章:她只能死
婉言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瞧瞧男子又瞧瞧十安,在十安點頭后才收下那顆糖。
馬車重新出發,雖然過程麻煩了一點但是結果還是好的。
江遂聞羨慕地趴在馬車里哭哭啼啼。
哀嘆自己都沒有這樣的青梅竹馬,有的都是沉迷他俊俏容顏的人。
十安聽不下去,但手里拿著上好的話梅也就認真吃東西不理會。
見沒人聽,江遂聞嘟著嘴巴說:“連臭小子這個沉默不愛說話的混蛋,小時候都有仙女妹妹,為何我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