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俊喆,聽到他為自己的事情奔走,柳卉欣的心情不由得好了許多,笑道。
“辦法確實有,人我都找好了,你跟我去一趟就能辦好。
這法子,說穿了其實也簡單。你現在不就是被開除麼?重新找個高中,給你辦一個學籍參加高考就行。
你也知道我是轉校的,我原來念的臨湖二中那邊正好人頭熟。英德中學反正不會有你的學籍了,咱們就以二中學生的身份參加高考就行。能白得個高考狀元,二中高興還來不及呢。
這事兒啊!最重要的就是要保密,只要高考成績出來,就算英德中學把開除你的事爆出來也沒事。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就開除學生,他們怎麼說都沒理。
咱們國家的人民就喜歡學習好的人,只要把你的高考成績擺出來,你是哪個中學的根本就不重要了。只要你是高考狀元,輿論肯定站在你這邊。”
柳卉欣點頭,深以為然,沒想到讓自己焦頭爛額的事情,到了他那里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解決了,自己果然沒喜歡錯人。
噫!他剛才叫自己卉欣來著?似乎咱們之間的關系,在不知不覺中親近了不少呢。
……
二中辦學籍的事進行得很順利,蕭俊喆的關系辦事十分得力,柳卉欣只是拍了幾張照片過去,那邊就連同畢業證,高考準考證……一應所需的手續都辦下來了。
有了謀生的手藝之后,柳卉欣對高考其實已不如原來那麼上心。但經過退學事件的刺激,她反而認真起來,天天撲在書本上,誓要拿下本屆高考狀元,大大的打一把英德中學的臉。
柳卉欣一心埋頭復習,趙楫則不斷完善他的訓練操典,日子就這樣充實而又忙碌的緩緩向前。
時間進入六月,北宋那邊也到了五月中旬。
宋金結盟的談判再次接近尾聲,這一次沒有再出現什麼意外,雙方順利的商定了盟約細節。
盟約擬定后,金使李善慶進宮面圣,受到了徽宗皇帝的熱情接待。
徽宗擬旨,以趙良嗣為大使,呼慶為副使,攜帶國書跟隨李善慶返金,與金國國主敲定盟約細節。
反對的聲音依然存在,徽宗依然將趙楫的奏疏留中,并不交與廷議,但朝中大臣哪個不是消息靈通之輩?不僅知道這封奏疏的存在,就連內容也早就流傳出去了。趙楫確實如他所料的,成了反對結盟派的一面旗幟。
受到趙楫奏疏的激勵,朝臣的反對也比原本的歷史中要激烈的多。
同為徽宗寵臣的中書舍人李邦彥便堅決反對結盟。當然,他反對的動機不是什麼為國為民,只是純粹與內相王黼不和,凡是王黼支持的他都反對罷了。
不過作為一名奸臣,揣摩上意是必備的生存技能。見徽宗十分堅決,李邦彥并沒有堅持到最后,羞羞答答的還是服從了徽宗的“英明”決定。
甚至千里之外的高麗國王,也特地給徽宗寫信,言道:“遼為兄弟之國,存之可以安邊;金為虎狼之國,不可交也!”
但這一切的反對聲,都被淹沒在朝野上下因“外交勝利”而產生的巨大喜悅中了。
與看到史書感嘆宋朝君臣短視的大多數現代人不同,作為宋朝人的趙楫和對宋朝有深入了解的柳卉欣,對與徽宗朝廷的決定在悲哀之余,也有著些許同情與理解。
畢竟當時西軍在與西夏的戰斗中,同異族互有勝負是不爭的事實。有這樣的事實在,當時的人誰又能想到其他地方的宋軍已經敗壞到了那樣的程度,西軍已是當時宋軍中唯一有戰斗力的軍隊了。
除了知道歷史的兩人外,當時誰又能想到,在一片歌舞升平的表象下,宋朝腹地很快就會爆發一場大亂,并席卷東南半壁,不但嚴重的破壞了東南財賦之地,更使得準備北伐的西軍不得不先行南下平亂。
不但給了遼朝寶貴的喘息之機,也使得西軍輾轉千里,疲憊不堪。與遼軍一觸即潰,自相踐踏,死傷無數。
這一切是偶然,也是歷史的必然。若非徽宗君臣倒行逆施,濫用民力,方臘之亂又怎麼會在這麼快的時間內就席卷東南?
若非重用童貫、高俅這些奸臣,將北宋本就腐敗不堪的軍政徹底摧毀,宋軍也不會變得如此不堪一擊。甚至到了后來金軍兵臨城下之時,京師竟然無兵可用的窘境。
可惜歷史不容假設,歷史也沒有如果。除了那一封奏疏之外,趙楫對于國家的現狀根本無能為力,再也做不了其他什麼。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宋這艘千瘡百孔的巨輪一步步滑向深淵,船上的人卻一無所覺,根本沒有人相信這艘永不沉沒的泰坦尼克即將會遭受滅頂之災。
“皇上口諭:
荊王趙楫,舉止狂悖,妄議國事。朕不忍加責,令其閉門思過。然仍舊桀驁不馴,不知悔改。
今盟約已成,普天同慶,朕亦不為己甚,即日起撤除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