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你看的什麼書?《國富論》亞當斯密,嗯!不錯嘛!世界名著!還沒看言情小說。喲!這兒還有!我看看!《君主論》、《天工開物》、《宋史》,愛好還挺廣泛。”女教師憋著一把火,語調平靜的說完。教鞭“啪”一聲,再一次重重抽打在趙楫課桌上,突然爆發起來,怒吼道:
“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上課時間?”
女教師喘了好大幾口氣,才勉強壓下怒火,沉聲道:
“起來回答問題。”
趙楫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應該怎麼做,起立時又因為動作太猛,將椅子帶倒,發出“哐當”一聲巨響。女教師盯著翻倒的椅子看了足有一秒鐘,才轉過頭來問道:
“你來解釋一下,‘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是什麼意思。”
考我古文?雖然丟荒了兩年,但他趙楫是誰?他十五歲前可是受過系統而良好的宮廷教育的。切!考古人古文,這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麼?
趙楫完全不假思索,答案張嘴就來:
“所學可以時常用于實踐,不是很快樂的事麼?就是學以致用讓人愉快的意思。”
解釋完字面意思,趙楫還體貼的總結了一句。然后他發現全班鴉雀無聲,而女教師的怒火已經快要將頭發都給點燃了。
“學以致用!?是誰這麼教你的?連小學生都知道這句話是讓人要經常溫習功課!”女教師氣得聲音發顫,再也無法壓抑自己心中的狂暴。“你給我出去!什麼時候想好了,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再進來。”
女教師原本是鑒于柳卉欣一向的良好表現和成績,決定再給“她”最后一次機會。臨時提的這個問題也是諄諄教誨之意,提醒“她”要戒驕戒躁,時常溫習,可謂用心良苦。
不料卻得到這樣一個牛頭不對馬嘴的答案。
所謂佛都有火,女教師一向治學嚴謹,對學生非常嚴格。只因柳卉欣從來都好學生,這才另眼相待。到這時,卻再也壓制不住怒火,一下子全都爆發開來。
可是趙楫也很郁悶。
出去就出去唄!莫名其妙的發什麼脾氣?誰教我的?我能告訴你是衍藩宅詡善張翰林教的麼?“讓人經常溫習功課”?簡直可笑嘛!
趙楫滿腹委屈,回頭看著課桌上他從圖書館借來的那幾本名著,考慮要帶哪本出去看。但在女教師殺人的目光瞪視下,趙楫最終還是決定不帶了,不然她只怕真的會沖上來搶書。
好男不與女斗!權且讓她一回。
趙楫心里碎碎念著,一臉郁悶的慢慢踱出了教室。
第二十五章 霸凌
“我說怎麼今兒早上聽見喜鵲叫呢!大家快來看啊!理科狀元被趕出教室啦!哎呀!今天天氣真好啊!哈哈!”
不遠處傳來一把欠揍的女聲,趙楫側頭看去。認識!正是趙楫“初到貴地”那天,在DIY餐廳跟他們班馬玉茵一唱一和炫富的蘇靜婉。
她那剪得亂七八糟的中長發上至少有十種以上的顏色,早熟的豐滿身段幾乎要將明顯小了一號的校服撐裂。英德中學原本保守的英式校服下擺被剪掉一截,白襯衣撩起來打了個結,硬生生讓她改成了非主流露臍裝。
古銅色的結實小腹上隱現四塊腹肌,更襯得她上下圍的豐滿火爆。下身的格子裙當然也沒有逃過毒手,給剪成了超短裙,非常短那種,修長美腿一覽無遺。
再配上后跟足有十公分高的長筒靴,濃濃的煙熏妝。趙楫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蘇靜婉委實有種頹廢的美感。就是太清涼了些,現在可是冬天了,這麼穿不冷嗎?到底貼了多少暖寶寶啊?
“噗!”
蘇靜婉領著兩個與她差不多裝束的女跟班,得意洋洋的慢悠悠走到趙楫身前。冷不防一張嘴,一口煙噴到趙楫臉上。趁著趙楫轉臉躲避,手上的煙蒂徑直戳了過來。
我去!不能忍!
因為靖康之變的事,最近趙楫心情本就十分糟糕,這小丑一般的女子竟敢跑來撩惹。老虎不發貓,你當我是病危?趙楫反手就是一個耳光,將蘇靜婉抽得原地轉了一圈,煙蒂也脫手不知飛到哪里去了。
幸好那兩個跟班攙扶得快,蘇靜婉才沒摔倒在地。但眼前金星亂冒,臉上火辣辣的疼,厚厚的煙熏妝也蓋不住那五條鮮紅的指印。
其實蘇靜婉與柳卉欣原本素不相識,根本屬于兩個不同的世界。唯一的一次接觸,不過是上次在餐廳想看笑話沒看成而已。
但世上的事便是這麼不講理,蘇靜婉想看“柳卉欣”的笑話沒看成,原本是她自己理虧。可蘇靜婉從那時便總覺得一口氣憋在心里,就此懷恨在心。總要找機會狠狠的教訓“柳卉欣”一番,這口氣才能順過來。
可惜,顯然她這一次的“教訓”,又踢到了鐵板上。
“呀!我要殺了你!”
蘇靜婉尖叫著撲向趙楫。她從小到大家里寵著,到了學校和社會上,依然仗著家里有錢有勢橫行無忌。打小蘇靜婉只知道要巴結好比她更有錢有勢的,比如馬玉茵;可對于家世不如她的,那便是趾高氣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