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滿憧憬。
姜寧妤笑了笑,對她說,“喜歡就申請吧,媽媽支持你追求喜歡的事物。”
然而,也是那天,姜知意又見到了那個“病人”。
是在她們剛走過廣場的時候,忽然一個身著黑色呢大衣的男生捧著一個小提琴包,攔住了她們去路。
有著一雙深灰藍色眼眸的男生冰冷俊俏,氣質儒雅。
他似乎已經忘記了姜知意,目光從她臉上很自然的掠過,對姜寧妤說,“你好,你的一位故人讓我把這只小提琴交給你。”
他打開琴包,露出了一只有著楓木紋路的瓜奈里琴。
看到這只小提琴的剎那,姜寧妤臉上的笑容一凝。
“哇,好漂亮的小提琴。”
姜知意驚訝地伸手去碰,卻被攥住了。
姜寧妤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轉向眼前這個看著與自己女兒年紀差不多的男生,語氣很溫和,“小伙子,你跟我的一位故人,長得也很像。”
對方當即做了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霍六寺。”
“姓霍?”姜寧妤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是個好名字,但請告訴那位故人,這把琴我當初不收,現在就更不能收了。”
霍六寺卻又攔住她。
然后視線似有若無地朝姜知意望去,“那位故人知道你不愿意收,但他知道你的女兒必然不會辜負這把小提琴。”
“知意啊。”姜寧妤突然轉頭,問女兒,“你喜歡嗎?”
然而,剛剛還滿臉驚嘆的姜知意已然收斂了神色,“喜歡。”她緊接著補了一句,“但我不喜歡平白無故的禮物。”
“聽到了?”姜寧妤沖他笑了笑,便拉著姜知意走了。
霍六寺沒再攔她們。
“媽媽,你手怎麼這麼涼?”
走了一會,姜知意忍不住小聲問道。
“天冷。”姜寧妤淡淡回了一句。
恰好這時,臨栩月把車開過來了。自覺上了后車座后,姜知意迫不及待地開口傾訴,“爸爸,剛才有個奇怪的男生要送我們小提琴!”
“什麼男生?”男人問道。
“叫什麼霍六寺的。那把琴我在書上看過,好像是老古董了。”姜知意頓了一下,“對了,那個男生我也見過,之前在我們學校附近出現過。”
“什麼?”姜寧妤一愣,轉頭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姜知意回想了一下,“大概一個月前左右?穿著病號服,跟人打架……我當時還以為是哪個精神病院逃出來的呢。”
姜寧妤沒再追問。
臨栩月看了眼后視鏡,又偏頭看了眼妻子,也沒再問。
只是,回到家后,臨栩月就把姜寧妤拉進了房間,關切地問道,“怎麼這副表情?與剛才知意說的男生有關?”
早就對他敏銳的洞察力習以為常,姜寧妤拍掉他的手,脫掉大衣掛到了衣鉤上,轉身時語氣淡淡的,“那個男生……長得和伯頓有幾分相似。”
🔒241 月光溫柔不灼人
她提起伯頓,語氣并無波瀾。
但掛衣服的手略微抖了一下。
即便過了這麼多年,很多事依然無法釋懷。也許這輩子都無法釋懷。
臨栩月皺了下眉,握住她的手,“即使真的是他,對你也不會有威脅。”
“你怎麼就確定?他連我們女兒都知道,那……”
姜寧妤難得的六神無主,男人連忙抱住她安慰,“別擔心,這些年我一直讓人注意著呢。伯頓三年前就去世了,其他的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
“可那把琴……”姜寧妤內心不安,“的確是伯頓想送我的那一把。”
臨栩月語氣幽幽的,“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姜寧妤瞪他,“你還有心思吃醋?”
“我想知道嘛。”
“很早之前的事了。早到……你那時候都不同意我追你。”想起當年他的拉扯,姜寧妤就感慨萬千,“說什麼戀愛前一定要少幻想多觀察,一個人在戀愛前都喜歡表現出崇高的品質之類的,說你是個自我的人,想讓我知難而退,哼。”
男人卻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忽然抱起她,把她按到了床上,“寶貝,你是不是當我不記事?說這些話的時候分明是平安夜,你跑到別人家里‘過節’,還不忘撩我,說做我的女朋友很幸福之類的。”他突然越想越氣,俯身在她的耳朵上咬了一下。
姜寧妤一個猝不及防,叫了出來。
“女兒在外面,忍著點。”
“……臨栩月!你又干嘛!”
“今天早上還叫我哥哥,現在變成了全名,怎麼的被我說中了?”
他突然醋意大發。
姜寧妤很受用,但還是嚷嚷道,“你別冤枉我哦,當時是老師帶我去的,去之前我不知道是家宴,而且后來你找我,我不就走了嘛!這說明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呀。”
臨栩月的思路卻很清晰,“記得很清楚麼,那還故意混淆視聽?”
他陰陽怪氣的,姜寧妤沒轍了,索性反撲,低頭堵住了他的嘴。
“……話太多了。”
——也沒心思再想其他的事了。
……
姜知意在客廳坐了半天,沒等到父母出來,便決定一個人出去走走。
沒想到剛出小區,便又遇到了霍六寺。
男生的后面跟著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看到她,也不意外,像特意來堵她一樣,微笑著打招呼,“姜小姐。”
姜知意卻撇了下嘴,毫不客氣,“省省吧,假面大王。”
對方驚訝,“姜小姐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