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包間里的三個孩子就一溜煙跑沒影了。
剩下的四個大人一陣沉默。
李薇薇無語地瞪了他一眼,“棉棉也跟著走了。”
“不用謝。”他微微一笑。
李薇薇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說,熙寧這孩子從小黏棉棉,大了怎麼還這麼黏。”
“他還想跟著棉棉考國安大呢,喜歡我干女兒唄。”姜寧妤笑著說道。
李薇薇又翻了個白眼,“棉棉比他大四歲呢。”
“倒也是。”姜寧妤沉吟道,“如果換做我,比我小四歲的弟弟追我,那……”
“那也沒戲。”臨栩月涼涼地打斷她,在她看過來后瞪了一眼,“還想包養小白臉,做夢。”
“行了,別打情罵俏了。”李薇薇捂住耳朵站起來,“走了走了,回家洗耳朵去了。”
“我要回趟公司。”廖澤清無奈地對她說,“還有些文件要處理。”
李薇薇不免再瞪了臨栩月一眼,“你怎麼天天讓他加班?”
“他負責。”
“你是Boss,你怎麼不負責?”
面對她的質問,臨栩月一個神龍擺頭,委屈地靠到了姜寧妤的肩膀上,“她罵我。”
姜寧妤一扭肩,淡淡道,“明明是指責。”
他就明白了,她在因為姜知意的事置氣,只是剛才當著孩子的面不好說什麼。
于是,一回到家,臨栩月就沖去書房,拔掉了二兒子的電腦鍵盤。
姜寧妤洗完澡出來,就看到臨栩月跪在鍵盤上,雙手規規矩矩地按放著,一開口就是,“寶貝,我錯了。”
“錯哪了?”
姜寧妤斂起意外之色,一撩頭發,露出透明的輕紗開衫。
歲月幾乎沒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依然烏發飄飄,身姿曼妙,只是多了成熟的韻味。
男人咽了口唾沫,直勾勾地盯著她,“錯……錯在讓知意去美國?”
🔒233 跪鍵盤
他這試探的語氣,顯然不知道錯在哪。
就這還認錯,一點也不誠心。
姜寧妤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不讓知意去美國,是為她好。”
“我知道。”
“她去了美國,人生地不熟的,我就沒法保護她了。”姜寧妤說道,“我不希望她迷失在紙醉金迷的權力場里。”
“孩子大了,不要操心那麼多了。”臨栩月眼饞極了,默默起身,無聲無息地扶住她的肩膀,往床邊帶,“你想想,你那時候覺得父母管得多,壓力大,你現在打著為孩子好的旗號,不也在給她壓力嗎?”
姜寧妤坐下來,蹙眉道,“這哪能一樣?”
“她喜歡小提琴,你不讓她碰,對她來說不也是壓力?”
“誰不讓她碰……”話說一半,突然感覺身上一輕,姜寧妤頓時偏過頭,嗔了他一眼,“誰讓你起來了?”
臨栩月只好回去,彎腰把鍵盤拿起來,再放到她跟前,重新跪了下來。
打掉伸向自己作亂的手,姜寧妤攏緊輕紗,若有所思道,“算了,大不了我去陪讀。”
那怎麼行?
臨栩月立馬說,“沒這必要。你忘了我們還有一座音樂廳?我會讓人看著她的。”看著她憂郁的愁臉,他忍不住就把她撲倒了,“寶貝……求你了,別再想孩子的事了,他們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們也有我們的事要做。”
絲絲縷縷的烏發纏在他的身上,姜寧妤想把頭發撩起,被緊緊地攥住了手。
鉆戒的光在融融的燈光下反射出炫目的光,映在她眼底,輕輕蕩漾成了溫柔的漣漪。
她主動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吻了上去。
……
周五是姜知意值日。
她就讀的是全市最好的高中。
出了校門就是一條長長的銀杏大道,盛季遮天蔽日,秋季便漸漸枯黃,有一種沉淀消融的意境。
她覺得自己是天生為音樂而生的,每每聽到風吹過銀杏樹的聲音,“沙沙”的作響聲如同美妙的交響曲,總讓她想在樹下翩翩起舞。
十月底,天氣漸漸轉涼。銀杏大道落葉紛飛,靠近路緣石的一側堆滿了落葉,踩上去又脆又軟,像走在云端。
出校門的時候,殘陽已經沒入了地平線。
路燈寧靜亮起,卷著秋季的濕涼感拂面而來。姜知意忽然聽到巷子里一聲質問——
“你和葉霽林到底什麼關系?”
學校周圍的巷子充斥著歷史沉淀的氣息,不少早戀的家伙們喜歡躲在巷子的暗處相擁親吻,覺得浪漫。
但今天這道聲音卻帶著敵意。并且還提到了葉霽林的名字。
出于好奇,姜知意悄悄地靠過去。
何晨曦被幾個女生推推搡搡地擠到了角落。完全不認識。甜美的小姑娘心里有些害怕,但還是壯著膽說,“為什麼這麼問?”
為首的女生拿出手機,對她亮出了一張照片,“你們都不是一個班的,怎麼可能走在一起?”
看著她手機里的照片,何晨曦愣住了。
見她不語,那女生語氣不善,逼問道,“說啊,信不信我把這張照片給你們班主任看?”
“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你想告老師,就去告吧。”
幾個女生被氣到了,為首的女生冷笑道,“行,你等著。”
然后就走了。明明只有幾個人,卻走出了浩浩蕩蕩的氣勢。
目睹了全程的姜知意躲進一旁的小店,若有所思地拿出手機,問張靜:【你是不是把那張照片給別人了?】
不出所料,張靜回她:【對呀,大家都在磕cp呢。】
【別傳了,我看到三班的女生在堵何晨曦要說法呢,感覺也不是都在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