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聲音十分平和自然。
倒是見她動作扭捏,好半天才卸到腰間,無奈提醒了一句,“利索點,別搞得這麼尷尬。”
這話讓姜寧妤一發狠,直接蹬掉了。
然后便是一段沉默。
“怎麼了?沒什麼問題吧?”有意識地被人看著那種地方,又是完完全全地給他看,姜寧妤略微的不自在,但他不說話,反而讓她憂心忡忡,還以為自己磕碰到哪里了。
于是反手去摸,卻被另一只手搶先了。
灼熱的的掌心像帶了火,姜寧妤渾身都顫了一下,難為情地把頭埋進了臂彎里,“問你話呢!”
🔒087 曖昧
她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絲嬌斥。
他便問,“這塊疼嗎?”說著稍許用力,往下按了按。
姜寧妤兩頰通紅,“還行。”
于是手指就緩緩順著往下,認真地辨別著上面的每一處椎骨關節。
能夠感覺到他的專注仔細,不帶旖旎的探究。
“尾骨沒事,盆骨這邊疼嗎?”
“那邊有點……怎麼的,你還懂中醫啊。”姜寧妤試圖聊一些輕松的話題,以轉移一些本能反應。
“媽媽是中醫出身,后來才學的西醫。”
“難怪……我記得當時在你美國的家里就看到好多中醫的書。”
“那些隨便看看的。”他又仔細摸了一陣,得出結論,“骨頭沒事,可能扯到了神經……”話說一半,在收手時,他的大拇指無意擦到了某個地方。
姜寧妤猛地一抖。
他忽然沉默了。
空前的不自在襲上了姜寧妤的心頭,她連忙手一提說,“沒事就好,我休養休養就行。”然后手腳慌忙地爬下床,整個人像只煮熟的龍蝦一樣,蜷縮到了椅子上。
面對她掩耳盜鈴的龜殼狀態,臨栩月神色自然地點頭,“要叫點東西吃嗎?中午沒吃飯,應該餓了吧?”
她求之不得,伸手拿過自己的手機,邊看邊問,“晚點能幫我開間房嗎?我不太敢用自己的名字了。”
“住我這里就行。”
“你這里就一張床……”
“有三八線。”臨栩月隨手把一只枕頭豎到了大床的中間。
“還是不好吧……”剛才的意外令她莫名的扭捏。明明昨晚就是這麼想的,還覺得是一個增進感情的好機會。
“沒什麼不好,你在的話我安心點。”他卻說,“況且,你行李箱不是沒了?”
“是啊,就身上這一身家當了。”
“明天陪你去商場買一套?”
“也不是不行。”
聊著閑話,終于感覺自在一些了,她便忍不住問,“你……不去洗個手嗎?”
“沒事洗手做什麼?”臨栩月低頭,就當著她的面摩蹭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漫不經心道,“這不是很快就干了麼。”
“……”
姜寧妤偏過頭,置若罔聞。
只是,這話像火一樣,勾得她渾身不自在。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會發生什麼?
憑姜寧妤的經驗來看,如果對方是臨栩月,那必然是發生不了什麼的——除非她故意去鬧。
整個下午,臨栩月就倚在椅子邊上陪著她。她叫了兩份很簡單的沙拉,可惜沒逃過香料定律,齁甜齁甜。
最后兩個人皺著眉對視,她撲哧就笑了,“太難吃啦,受不了了。”
“算了,我重新點吧。”
“那點中餐好了,懷念國內的美食。”
于是臨栩月點了兩份中式炒面。炒面里食材很多,香料也很多,但味道尚可,順口嫩滑,飽腹不成問題。
七點多的時候,姜寧妤早早洗了澡,讓客房服務員把衣服拿去洗了,就換著浴袍上了床。
然后從背包里拿出電腦,沉思片刻,開始敲敲打打。
不過,浴室里傳來的淋浴聲偶爾會令她分神。她不知道自己在里面洗的時候,臨栩月是什麼感受,但她覺得有點難受,好一陣子才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手頭更重要的事情。
……
“在做什麼?”
近在咫尺的聲音。姜寧妤只覺得床略有陷塌,轉頭一看,就見臨栩月也抱著電腦上床來了。
要不是他順手調整了一下那只枕頭的位置,讓它更好的橫在中間,姜寧妤差點有了一種婚后既視感。
她摸了摸鼻子,“早上找u盤的時候,我弄了個后臺,可以追蹤那些FRP的流向。”
“可行嗎?”他稍微傾過身看她屏幕。
“交易平臺的內核一樣,我改寫了開發者模式,弄了插件進去,所以小case。”
“那ip呢?改了沒?”
“我開了公司vpn,選了一個國外的墻,他們查不到ip的。”姜寧妤補了句,“技術再高超也不行。”
“那你查到什麼了?”
“中午的時候,有一筆折換近3億美金的FRP流入了一個基金會賬戶。”頓了一下,她主動開了口,“威爾基金會。”
“……”
手臂越過那只枕頭,臨栩月忽然合上了她的電腦,“這事你別管了。”
“我沒打算管。”她苦笑了一聲,“我一個普通老百姓,還能報復回去不成?我只想知道那群混蛋是誰而已,哪知道……”
她沒有說下去,但臨栩月應當是懂的,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擔心,有我在。”
他的臉在橘色的燈光中有種迷蒙的光影感,姜寧妤低頭揉了下眼睛,“可我發現,我好像連你都不了解。”
“孟濤夸你這樣那樣的厲害,可我連你去讀了商學院都不知道。”
“是不是在我眼中,我以為我了解的那些人,其實我都不了解呢?”她忽然望向他,扯開了一抹勉強又委屈的笑,“我好像又多愁善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