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工餅皮的肉醬卷餅味道一絕。可雖然美味,姜寧妤卻實在吃厭了。光挑著飲料吃。
坐在她對面的pm一身休閑裝,腕間帶著綠水鬼,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精英干練。眼睛很深邃,談笑間帶著自信的張狂。
談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孟濤忽然問她,“GS的Lynn,你認識嗎?”
Lynn?臨?臨栩月?
想起臨栩月說的合作洽談,她很自然地點頭,“我高中同學。”
“一猜就是。”他笑著說道,“今天我提起你,他那副樣子顯然是認識的。”
姜寧妤驚訝,“為什麼提起我?”
“我這次出差是保密的,行程上都沒列出來,但你卻知道,肯定是他們那邊的問題。”孟濤頓了頓,見她表情有點虛了,又說,“沒事,搞清楚就放心了,我是怕……”怕涉及泄密,他改了口,“你沒向其他同事泄露吧?”
“沒有。”她搖頭,擔心對臨栩月影響不好,便主動澄清道,“我跟Lynn……是閑聊無意說起的,他說還要在印度待一段時間,我問他為什麼,他就提到跟我們公司有合作……”沒忘記“本心”,她話勢一轉,“這不,我就猜是你嘛。”
孟濤卻笑了笑,“他挺厲害的,GS那個鼎鼎有名的霍克居然是他老師。他是怎麼,哥大畢業后又去沃頓讀了碩?”
姜寧妤一怔,心里忽然有點懵,他說的這些,她毫不知情。
她佯裝驚訝地問,“是嗎?我不太了解。”
他點頭,“是啊,今天聽他同事提起來,他老師很看好他。本來他留在美國的話,都要破紀錄成為IBD最年輕的MD了……但好像他回國也是為了亞太區的業務,感覺我要陰謀論了哈哈。”
姜寧妤問道,“MD很厲害?”
“MD是數一數二的title了,僅次于合伙人。
沒幾個人能做到的。”孟濤說,“他本人確實談吐不凡,但感覺有點摸不透,聽不出話里幾分真假。”
姜寧妤有點漫不經心,“合作還會說假話嗎?”
聽到這話,孟濤用一種既驚訝又探究的目光看了她半天,沒瞧出什麼端倪,不禁忍俊不禁道,“也是,你不了解情況嘛。我可以透露一點,這次我們既是合作也是博弈,為的是一家公司的股權分配。”
姜寧妤抬手制止了他,“這種我不懂,我就想知道會增加我們eng的工作量嗎?”
他想了想,“有可能會,但技術上不是太復雜,具體的看這次結果。”
“聽著就有點麻煩,股權分配什麼的……”
“你們頂多要做一個產品整合,其他的我司有相關部門跟進,不見得比他們GS差。”
聊了會工作,孟濤又把話題轉了回來,“對了,你還要在印度玩幾天?”
“一周左右。”
“這麼久啊?不如再找個時間把Lynn約出來,我們私下認識聊聊?”
“啊?你們今天沒加個聯系方式什麼的?”
“加了,但他好像挺忙。不知道賣不賣你這個老同學面子?”
仿佛沒聽出他的激將法,姜寧妤笑了笑,“我的面子可能沒那麼大,我幫你問問吧。”
由于孟濤就住園區附近,餐廳出來走幾步就到了,姜寧妤便一個人在路邊等車。
夜幕降臨下的班加羅爾熱鬧非凡。人頭攢動,車水馬龍,揚起陣陣飛揚的塵土。
一次呼吸,就是一次粉塵攝入。
姜寧妤正想著,回去洗臉又能搓出一盆泥,一輛眼熟的福特皮卡就停到了路邊。
她一愣,剛想去看這輛車的車牌,車上忽然下來了兩名壯漢。
看模樣像本地人,但肌肉發達,眼神冷酷,穿著打扮像極了雇傭兵。
這架勢,明顯是沖著她來的。
姜寧妤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也許是礙于繁華地段,周圍魚龍混雜,那二人第一時間并沒有直接動手抓她,而是沖她撇過臉,示意她自己上去。
姜寧妤怎麼可能上去,直接轉身就跑。
馬路上沒有紅綠燈。晚間車道擁堵,冷不丁就有機動車從不知名的泥道里竄出來。她不管不顧地穿梭在車流里,頻頻回頭,靈巧而驚險。
其實很快就甩開了那倆人,但姜寧妤不敢停下,兩公里的路程,直接用跑的。最后氣喘吁吁地跑回了酒店。
渾身大汗踏進酒店的那一瞬,她心下一松,差點腳軟。
這模樣著實有點狼狽,但迎賓認出了她的臉,微笑朝她點頭致意。
姜寧妤穩了穩表情,回以一笑,抹了把額頭的汗,步履虛浮卻竭力鎮定地走向了電梯廳。
她心里亂糟糟的,覺得被人盯上了。那輛福特皮卡分明就是上午坐過的那一輛,若非為了那只u盤,就只可能是見色起意了。
她直覺是因為那只u盤。
可無論哪一種,對方都神通廣大,竟能通過打車軟件找到她?
姜寧妤逼迫自己不要多想,尤其是那只u盤。她毫不知情,也是受害者。
🔒080 不了解他
可理是留給講理的人,那些人能信嗎?
光是想到那兩個從車上下來的雇傭兵,她就心里發虛,只能安慰自己:管他呢,大不了抵死不承認。
她進了電梯,下意識按下了自己那層,但下一秒忽然想到,那輛福特皮卡送她回來過。
他們知道她住在哪里。
也就是說,查到她的房間號輕而易舉。
一想到這,姜寧妤不寒而栗,立馬取消按鍵,又刷卡去了頂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