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歌硬生生把接下來的話給咽了下去,她微瞇雙眸,一直凝視面前這個忽然變了臉色的男人。
本以為只有自己在玩扮豬的游戲,沒想到,男人也在跟自己玩扮豬吃老虎的把戲。
看樣子,面前的男人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她很有可能惹到了賭市里不得了的大人物。
事出意外,由不得她細想猶豫,就在墨延塵手上力道逐漸加重的同時,白朝歌一個側身借力,掙脫開男人的束縛。
與此同時,白朝歌兩腿斜挎坐在男人身上,鉗制住男人下半身的動作,一只手壓在男人胸前,另一只手握著之前一直藏在身上的匕首。
手掌之下,鋒利的匕首抵在男人頸側的大動脈上,距離玉石俱焚只差幾毫米的距離。
墨延塵錯愕的看著白朝歌,她的反應絕對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快,而且很果斷狠辣。
想殺他的人很多,唯一沒想到的是,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地盤對他動手,而且對方明顯還是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
不過,倒是比之前所有殺他的人,手段都要高明不少,墨延塵有預感,自己這次真的要栽在她手里。
“你是誰派來殺我的?”墨延塵陰沉著臉。
即使是死,也要死個明白!
白朝歌聽到這話,心底某個邪惡的念頭再次升上來,嘴里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赫——連——淵!”
她堅決不放過任何一個,能給赫連淵制造麻煩的機會!
就在她以為,墨延塵發誓會找赫連淵報仇之際,他卻失聲大笑了出來。
“小姑娘,你是不是跟赫連淵有仇?”
墨延塵笑得天地失色,就連白朝歌自己都整迷糊了。
這算個什麼事?他怎麼不怕赫連淵?
不是說赫連淵是整個華國權勢最滔天的人嗎?
“你,你,你們認識?”
白朝歌被自己的念頭,驚愕得說不出話。
自己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如果調查出來的資料沒錯,那他們之間除了認識,她找不到任何理由和借口,能夠解釋墨延塵這一系列的反應。
墨延塵沒放過白朝歌驚愕的表情,知道自己這是猜中了白朝歌的心思,但也只是笑笑不說話,沒有給她任何解釋。
白朝歌手上的匕首,再度攥緊了幾分,力度沒有絲毫的松懈。
如果他們認識,白朝歌反而不能傷害墨延塵,最后,她另一只放在墨延塵胸口的手,化作一柄手刃,徑直砍向墨延塵后腦勺。
手起刀落間,男人軟綿綿的倒在白朝歌身上,看到躺下的墨延塵,白朝歌才敢松一口氣。
終于解決這個大麻煩了!
饒是如此,白朝歌還是不敢有絲毫的松懈,利落的把墨延塵放倒在一側,自己麻利的溜走了。
她沒注意到,地上的男人在她出門后,本來禁閉的雙眸微微張開,抬眸望著離去的身影。
墨延塵竟有一瞬間的失神不舍,修長的手指,依依不舍摩挲指尖存留的觸感,以及空氣間似有若無的少女氣息。
“期待下一次見面。”
這邊,離開墨延塵的密室之后,逃離賭市的路程格外輕松,沒多久,白朝歌就成功離開了賭市,馬不停蹄的趕到白青南他落腳的醫院。
不知道白青南的傷勢怎麼樣了,程武斌下手狠辣,幾乎招招都是照著他們命害打的,所以大概率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想著,她不由自主加快了步伐,在門口隨意打了輛車,直接趕往這附近最近的醫院的位置。
凌晨五點,白朝歌終于趕到醫院,四處安靜得可怕,幾乎可以說是死一般的寂靜。
“你好,白青南住在那個病室。”白朝歌氣喘吁吁跑到護士臺詢問道。
“白朝歌?”身后傳來沙啞的聲音。
白朝歌恍惚的回頭看去,正巧看到渾身綁滿了繃帶的白青南,此時正一瘸一拐,捧著幾個盒飯。
“你,你沒事?”白朝歌上下打量了一番,驚訝道。
她也是頭一回看到有人傷成這樣,還能跑出去買吃的。
白青南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一臉羞澀。
“傷得不是很重,都是些皮外傷。”
以前他們都是在工地上,干些搬搬扛扛的活兒混飯吃,這種程度的暴揍,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小菜一碟。
當初白三福就是因為無意間看到過,他們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場景,然后過渡幫了他們一把,所以才有了,后來他們對白三福死心塌地的追隨。
現在想想,當初白三福只不過是早有預謀,需要利用到他們,所以才幫他們的而已。
要不是后面遇到了白朝歌,她苦苦勸解他們,他們肯定會誤入歧途,說不定,現在已經被抓到監獄里坐牢了。
白青南現在看著白朝歌眼底,都是充滿了滿滿的感激之情,“白小姐,我們這頂多就是看起來嚴重,實際上沒受什麼傷,影響不大。”
了解一切后的白朝歌,忍不住為他們豎起一個大拇指。
就連她這個經常鍛煉的人,都無法保證,經歷那十幾個人的毒打之后,還能安然無恙的四處蹦跶,更別提還能拄著拐杖跑到大街上買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