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著胸口跌坐在原位,手上的拄拐杖顫顫巍巍指向墨延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你······你這個不孝子!”
墨景琛急忙沖到墨秦滄身邊,輕輕拍打他后背,幫助他順順氣。
他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親大哥。
再看一眼被氣得臉色通紅的老父親,臉上已經做不出任何差異的表情了,似乎早就習慣這種日常。
他們兩個人,只要待在同一座城市,就絕對避免不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這種局面。
起初,墨景琛還會不厭其煩的兩邊跑,到處說和。
隨著后來的時間推移,他逐漸發現,這兩個人都是一個倔脾氣。
不管他怎麼勸解安慰,兩人依舊我行我素,不管墨景琛的死活,該怎麼吵架就怎麼吵架。
大有一副不把對方氣死不罷休的決心。
但心憂墨秦滄的身體,只能把矛頭暫時轉向自己大哥。
“哥,你能不能別氣咱爸爸了?”
他用嗔怪的語氣對墨延塵喊道,“咱爸爸真的不能再隨意動氣了。”
墨延塵白了他一眼,完全無視他的話。
他對墨景琛的好感程度,不亞于墨秦滄,反正都是數一數二的厭惡。
一個道貌岸然!
一個假惺惺!
兩個如出一轍的令人惡心。
“這是你爸,不是我爸。”墨延塵一邊踉蹌朝房間走,一邊呢喃道。
墨秦滄看著墨延塵的背影,氣得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
“逆子,逆子啊!”
他不明白,自己上輩子是欠了他的嗎?
這輩子要投胎當他的兒子,來折磨他,來氣他。
同樣有這種質問的還有墨延塵,他覺得自己絕對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會投胎到墨秦滄這種人的家庭里當兒子。
第三十七章 十賭九輸
京都地下賭市
白朝歌雙手抱臂站在高處,睥睨樓下百態場景。
這里是賭市,之前一直被白三福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所以她一直沒有辦法私自離開白家,也就沒有辦法給自己贏取一點積蓄。
總算,把白三福處理完之后,她身心自由,才能隨意進出白家。
白朝歌今天稍微做了一副偽裝,及腰的長發被遮蓋了起來,全身穿著的是男性風衣工裝,黑帽一戴,很難看出男女。
陰沉的燈光,嘈雜的叫喊聲,繁亂的人群,白朝歌潛入其中,完全沒人注意到她。
白朝歌一會兒逛逛這個攤位,一會兒逛逛那個攤位,沒一會兒就賺了個盆滿缽滿。
她滿意的看了看背包里的鈔票,決定今天暫時先就這樣,改日再來。
白朝歌如同普通賭徒一般,悠閑的左看看右看看,盡量跟其他人混為一體。
就在白朝歌放松警惕,馬上走出賭市大門的時候,幾名男子從她身邊走過,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幾人一直低垂著腦袋,不停道歉。
白朝歌古怪的打量了一眼兩人,幾人全身上下破爛不堪,看樣子也是在賭市混日子的。
就在幾人眼見白朝歌沒說任何話,瞅準時機就準備離開時,白朝歌一把抓住了幾人的衣領。
幾名男子看著身形高大,但其實骨瘦如柴,白朝歌幾乎不用廢什麼力氣,就能把他們制裁住。
“不得不說,賭博真的不是一件好東西。”白朝歌微笑瞇著眼睛,看著被自己拽倒在地上的幾人感嘆道。
“你,你在說什麼?”倒在地上的男人低垂腦袋,被白朝歌忽然的話語驚嚇到,直接沒有反應過來。
然后,他們就眼睜睜,看著白朝歌在他們懷里拽出一包錢幣。
她是怎麼知道的?
幾人錯愕瞪大雙眼,看著面前這個看起來十分羸弱的“男子”。
白朝歌無視他們驚訝的表情,徑直把屬于自己的東西收了回去。
前世,她也曾看到不少這種人。
為了自己的一時貪欲和賭欲,把全副身家敗進去不說,甚至越陷越深,最終不得不選擇做些偷雞摸狗的行為,來滿足自己的欲望。
出于可憐的同情心,白朝歌忍不下心,蹲下來,耐心勸導,“你們幾個,有家人嗎?”
幾人不明所以,但還是順著白朝歌的話,點了點頭。
白朝歌深深嘆了一口氣,“既然有家人,你們就更不應該混跡在這種場所,賭博十賭九輸,害人害己,何不正經找份事情做呢?”
盡管白朝歌幾乎沒有輸過,但她見過很多人,因為一時意氣用事,輸得一敗涂地,最后基本都是落得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說到最后,幾人竟然隱隱有落淚的沖動。
白朝歌一把扶起幾人,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覺悟就靠他們自己了。
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馬不停蹄準備趕回白家。
就在她剛走出去沒幾秒,身后十余米的幾人,傳來一陣慘叫聲,白朝歌忙不迭回頭看去。
就看見十余名不知道哪里來的痞子,圍城一個圈,團團把剛剛那幾個男人圍住在中間暴打,下手的力度角度皆是招招致命。
白朝歌忍不住嘆息,混跡這種場所,干著偷雞摸狗的事,被打死也是遲早的事情。
她并沒有因為自己的憐憫,而盲目沖上前出手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