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看著唐老變換的臉色,他們早已好奇得要死,都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聽到老唐說,三人立馬接過瓷瓶,細心觀看起來。
他們戴眼鏡的戴眼鏡,拿放大鏡的拿放大鏡,生怕錯過什麼細節。
【這瓶子這麼難確定真假嗎?】
【老師們眉心都皺著,感覺瓶子還是有問題的。】
與此同時,唐老走到蘇白身邊,悄聲問:“小蘇,你到底看出什麼來了?”
蘇白斟酌了一下話語,說道:“重制拼接。”
唐老在古玩圈幾十年,聽到蘇白這簡單的話,立馬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在心里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剛剛確實沒有把這一個可能性想進去。
幾位大佬全都看完了,坐回太師椅上,每個人表情各異。
或是若有所思。
或者是皺眉苦想。
見此情形,大掌柜原本還篤定的心情,現在是七上八下的。
他此時就像是在等到審判的犯人。
很想知道最終的結果,又很害怕最后判定的是死刑。
這種提心吊膽的滋味,真的是非常非常的煎熬啊。
“各位老師,這…這琮式瓷瓶有什麼不對嗎?”大掌柜問道,聲音中甚至有些顫抖,帶著膽戰心驚的結巴。
然而卻沒有人回應他,期間許老似乎想要說什麼,張了張口,還是沒說出來。
大掌柜這心直接涼了半截,一張臉如喪考妣,似乎快哭出來,“許老,就算真的被判了死刑,您也讓我知道是什麼原因啊?”
“這東西……怎麼說呢。”許老終究還是開口,“工藝、造型、胎質、款印都對,符合南宋龍泉窯的特征,可是……”
“可是什麼?”大掌柜心都提到嗓子眼。
他最怕的,可不就是這個可是嗎?!
“可是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許老疑惑不解道:“問題是,到底哪里不對,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啊?”
大掌柜有些傻眼,許老可是玩瓷器的大佬,要是他都看不出來,這…這到底是什麼問題?
唐老作為在場第二個知道真想的,震驚之后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他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看向大掌柜說道:“既然是小蘇說的有妖氣,不如讓小蘇說說,到底是哪里有問題?”
如果在大佬們還沒看之前,大掌柜肯定是不樂意的。
可是他現在真的急需知道這琮式瓷瓶到底有什麼問題,也只能說道:“好,那就麻煩蘇小姐告知在下,妖氣在哪里?”
蘇白也不拖沓,登臺解釋:“這個瓷瓶,是拼湊重制的。”
“!!!”
幾位老人家一怔,若有所思。
許老更是起身走到瓷瓶那邊,重新拿起來仔細觀察。
就在這時,大掌柜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小古,你笑什麼?”唐老皺眉道。
“唐老,我是笑蘇小姐說的話,”大掌柜感覺都要笑岔氣了,伸手捋了下胸口,倒是把心落回原處,“真真是太好笑了,我以為她要說的是什麼,沒想到居然是這個最沒可能的。”
大掌柜抑住笑聲,解釋道:“蘇小姐難道不知道,龍泉窯的燒制有很大特點,就是它的釉。”
“龍泉窯的釉多是石灰釉,燒成時易流淌,釉層薄而透明,仔細看的話能看出每一只瓶子釉層的差別。”
“如果是拼接的,這只琮式瓷瓶的釉面不可能這麼完美。”
“而如果是仿造的,那麼龍泉窯燒出來的釉面顏色,即便是現在的工藝,都很難去仿造。”
“你說的都沒錯,這只瓷瓶是南宋的瓷瓶。”蘇白說道。
“???”現在輪到大掌柜滿頭問號。
蘇白這話反反復復的,該不會是耍著他玩的吧?
他臉色一變,正要跟蘇白理論一番的時候,蘇白接著說道:“我說的重制拼接,指的是老胎新釉!!!”
🔒第一百七十一章 熱鬧起來了
“不可能!!!”
一瞬間,大掌柜搖著頭,下意識地反駁起來。
“絕對不可能是老胎新釉!”
已經坐回位置上的許老緊皺著眉心問道:“小蘇,你這樣說,有什麼證據?”
【請看看文盲的我,什麼是老胎新釉?】
虞青錢:【說白了,就是將窯址撿到的廢品,重新上釉,再入窯燒造,做工就好的話,確實能以假亂真。】
蘇白笑了笑,“證據肯定是有的,就怕大掌柜不肯相信,也不舍得而已。”
她說著,走上前拿起琮式瓷瓶,“瓶子是不是用老胎殘片拼接起來的,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如果是的話,內部的連接處肯定會留下痕跡。”
“你…你的意思是讓我打碎這琮式瓷瓶?”大掌柜說得結巴,一張臉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氣的的,很快他臉色陰沉下來,冷笑道:“就為了你這個毫無立足點的理由,讓我把上千萬的東西摔了,蘇小姐,我應該沒傻到這種份上。”
“誰說這是毫無立足點的理由?”
蘇白看向大掌柜,語氣淡淡地說道:“知道許老他們為什麼也覺得東西不對嗎?不是被我先入為主而左右,而是多年的經驗,讓他們察覺到這瓷瓶的破綻。”
“什麼破綻?”大掌柜急促道,那種提心吊膽的不安感再次涌上來。
蘇白解釋道:“我之前說過,這瓷瓶是南宋的瓷瓶,是因為這上面拼接的每一塊殘瓷,都是南宋的,而且都是龍泉窯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