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下一刻,腹中的絞痛令她眉心一蹙!
她急忙推開君木兮,轉頭就是一陣干嘔。
胃里本就沒什麼食物,這一吐,簡直將五臟六腑都要倒出喉舌……
君木兮也沒見過這陣仗,只是呆愣著伸出鐵臂,一邊給喬卿卿順著氣兒,一邊問道,“卿卿,你怎麼了?是不是受涼了?”
他還要說些什麼,可喬卿卿只覺身下有溫熱的液體暈開在衣裙。
她低了低頭,接著大腦一片空白!
君木兮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這一望,他當即便慌了神!
鮮紅刺目的血漬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沿著織物蔓延……
君木兮呼吸一滯,再也沒了方才的囂張,他不管不顧對著門外大聲喊道:
“來人,快去請御醫!”
喬卿卿來不及阻止,只能虛虛握了握粉拳,淺淺錘向君木兮的胸膛,“你瘋了?你難道真想坐實我‘養面首’的臭名聲嗎?”
君木兮作為北疆的王,與廢帝的關系可以用“不共戴天”來形容。
所以他出現在京都城,本就危險至極,若是遇見了廢帝的黨羽,刺殺可以說是家常便飯了……
如今喬卿卿作為長公主,還未嫁人就與外男私會,傳出去了,若是被和親的使臣發現,那對于和親一國來說,簡直是“紅果果”的羞辱啊!
萬一又令君蘇墨與他國兵戎相見,她沒準又會再多一條支線任務……
蒼天啊!這破碎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第90章 君木兮的表白
想到未來的麻煩,喬卿卿當即便留下了悔恨的淚水。
君木兮卻只當她是痛哭了,于是長臂一攬,將榻上的姑娘輕輕攬入懷中。
婢女推門而入的瞬間,發現榻上的帷帳已經落下。
半明半暗的紗帳里,纏亂的身影交疊在一起,舉止十分曖昧。
“長公主……您這是……”
君木兮磁沉的嗓音又淬上了幾分狠厲,“去請御醫,長公主流血不止了,若是她有什麼差池,本王要了你們的腦袋!”
婢女面色一白,連滾帶爬的沖出寢房。
約莫半個時辰,君蘇墨帶著一名醫者匆匆而至。
君木兮將喬卿卿蓋上錦被后,終于下了榻。
帷帳掀開,醫者瞧見男人衣衫半開的模樣,一瞬間老臉通紅。
君蘇墨也將手掌虛虛握成拳,不著痕跡的輕咳一聲道,“去瞧瞧吧。”
醫者半低著頭,瘦骨嶙峋的指尖緩緩搭上姑娘的皓腕。
半晌,他起身,欲言又止。
君蘇墨眉心一蹙,“今日公主府發生的一切,一個字也不會傳出,愛卿有話不妨直說。”
醫者會意,這才小聲道,“長公主已有兩個月身孕。”
“???有了身孕?”
君木兮一時間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笑的是他與他的卿卿有了愛情的結晶,哭的是這丫頭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明明有孕在身,還不好好修養,就知道操心別人的事……
他的思緒百轉千回,可醫者卻若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語帶數落道:
“北疆王,您應該克制的,長公主有孕在身,不宜再……,哎,她見紅,全是因為您……”
一句話,成功讓這位殺伐果決的鐵血男兒破防!
“本王……本王今日并未……”
明明還未到最后一步好嗎?
他瞥了一眼神色懨懨的姑娘,最后終于對著醫者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
“本王知錯了,謝先生提醒。”
醫者微微頷首,抓起桌案的筆洋洋灑灑寫了一副藥方:
“長公主無恙,臥床一月即可,待三個月,胎兒穩定了,即可出嫁北疆了。”
嗯?出嫁北疆?
喬卿卿瞪大了雙目,不解的望向君蘇墨。
君蘇墨清淺一笑,“朕應了北疆王的要求,打算同北疆聯姻,小妹,委屈你犧牲一下了。”
“你圣旨上沒說我和親的人是北疆王啊?”喬卿卿憤憤的鼓了鼓腮幫子。
搞什麼?嚇她?
再說了,她明明已經和君木兮分手了,如今他倆倒是和睦了,問過她這個當事人的意見了嗎?
喬卿卿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君蘇墨瞧見后,頗有些心虛,“并非朕不說,是北疆王說了,他想親口同你說。”
“哦,他還沒說。”
喬卿卿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后,開始閉目養神。
她太虛弱了,已經不想講話。
接下來,任憑君蘇墨怎麼解釋,她都沒有再回應一句,將無聲的反抗發揮到了極致……
可沒多久,她竟真的睡著了。
醒來時,已是日暮。
君蘇墨與太醫已經離去,而君木兮正肆意坐在地上,雙手趴著榻沿,一瞬不瞬的望著她的睡顏。
像極了守護著她的乖順大狗。
“君木兮,我承認,我的確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喬卿卿打了個秀氣的哈欠,將頭歪向一邊,不去與他對視,“但我也有自己的骨氣,你若拿我當替身,這親,就不要和了。”
“替身?”君木兮愣怔著,試探道,“是喬卿卿的替身嗎?”
額……
喬卿卿一時有些語噎。
君木兮低了低頭,自責一笑:
“的確是我疏忽了,你都懷了我的孩子,我對你的身世還一無所知,真是該打!”
他沒等來眼前的姑娘回應,于是十分局促的正襟危坐,學著酸臭文人的模樣繼續咬文嚼字道:
“敢問姑娘,上一世,姓甚名誰,家住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