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從二樓跑下來,指著不喜歡的未婚夫大吼的晚晚,驚得梨園伶郎都不敢再唱,他們紛紛小聲議論起盛大小姐那咋呼呼的名頭,不是虛傳。
然而晚晚也清楚前世妹妹和準妹夫經受過什麼樣的磨練,她不容許任何人拿宵一的愛情說事。
“我是說我們也能成為一對……”
小閣老當即準備哄晚晚安靜一點的時候,卻沒想到他仍舊得到的是拒絕,晚晚當真是一點也不喜歡他。
“不可能!”
抓著宵一就離開的晚晚,真是半分都不愿意和小閣老同屋檐之下待著,且她和宵一在馬車上時還氣鼓鼓的。
還是見過世面的孫柳柳,徐步下樓,親自沏茶給小閣老倒好,然后抬手讓伶人繼續唱來,她笑著安撫:
“盛家乃京城十八家中最符清流的,府尹大人家小姐們也自然是有幾分傲骨,我想小閣老喜歡盛大小姐也正是這一點吧。”
柳柳曾是與太子在感情事中深陷的人,如今脫離苦海而清醒,她便對小閣老說,“傲骨的人,強扭易損,而我已經是過來之人。”
她確實最合適開解小閣老,但小閣老卻有著不輸蘇清北的固執。
坐在桌另一側的小閣老搖搖頭:“孫娘子放棄太子殿下乃是不夠強大,可我是得盛府認同的姑爺,怎會輕言放棄。”
想不到這家伙竟然說出這樣有些難聽的話,他甚至知道孫柳柳在白寧鎮的故事,笑著戳開:“我知道你和白宵一的交情,所以你也明里暗里叫我放棄晚晚。”
聽了此話,表現得淡定許多的柳柳,在感情事上還是比宵一要得心應手,她沒有被小閣老的固執鎮住。
“奴家沒有資格讓小閣老做什麼選擇,只是提醒小閣老若不是百分真心要娶盛大小姐,只是為了聯姻勢力壯大,這位白四姑娘可能會為她姐姐而固執。”
柳柳對宵一的脾氣秉性已經是越來越了解。
縱然她不是日日陪在那少女身邊的人,只是看著她能在只手遮天的藥商行會里,從郡王府手里奪下三間藥鋪的存活,就知道這丫頭不軟弱。
言盡于此,退身做個逍遙富夫人的柳柳,再不多說什麼,只一句:
“若小閣老下次想來看戲,不如還是挑個盛家兩位姑奶奶沒來的時候,否則氣壞了兩位姑奶奶,我怕我擔待不起。”
她這暗戳戳的逐客令讓小閣老嘆息,自己竟然被三個女人依次懟得無話可說。
罷了,離開便是,他帶人離開了梨園。
……
“姐姐,帶我回盛府一趟吧,我看你為那小閣老煩擾不已,這事還是盡快想辦法解決,免得夜長夢多。”
坐在馬車里的宵一不著急回家,反正承諾了幫晚晚的那事遲早是要做,那意味著早晚該見自己的親生父親,不如就現在。
“好!”
激動的晚晚不止為她婚約可能解除而興奮,更為宵一去見父親,那便意味著她開始接受自己是盛家女的事實了。
想很久期盼親妹妹歸宗,這幾乎是重生后的晚晚她最熱烈的心愿,比解除和小閣老的婚約還要重要。
“那以后姑娘就得改姓盛了嗎?我們家那三位少爺他們……”青禾不合時宜地問了句來,她不是針對晚晚,“可盛大人他都說過我們家夫人,似乎對他沒有情的。”
宵一腦子里也很亂,她全然沒有想這些,只是滿滿想著如果見了親生父親,卻不愿開口叫他爹,還要求他解除晚晚的婚事……
老爺子會多生氣!
等到入了盛府去,晚晚親自先去找父親通報宵一到來。
盛老爺子當時正在看書,聽得這個在外多年的女兒來是見他,激動得把書落到了地上:“這丫頭,這丫頭……她是專門來見我的?”
“是,爹。”
驟然不敢去見這個女兒的盛老爹,躲在書房里突然不知所措,他又問晚晚是不是宵一遭了什麼難才來求助,晚晚搖搖頭。
“那我不去,我無顏面對那丫頭,她想要什麼都有你這個好姐姐替她能辦到的,我知道你們關系好得很。”
看了看外頭,但還是怎麼也不肯跟宵一單獨見面的盛大人,囑咐晚晚說妹妹要什麼、甚至她三個哥哥要什麼,都可以盡力滿足。
一轉眼珠子發現老爹只有面對宵一是這樣的晚晚,突然來了主意說道:
“那女兒也不是萬事都能做主,我這個在外受苦那麼多年的親妹妹,只靠我哪兒能實現所有的愿望,真是個可憐丫頭!”
晚晚表現出惆悵心疼的模樣來,都快演得比那孫柳柳梨園里的伶人還要好了。
“什麼事是你這丫頭說了不算的,我倒要聽聽,你接她進來。”盛老爺子一聽竟有什麼事實現不了,十分好奇,“為補償那孩子,我非要把她敢提的事實現不可!”
當即踩著歡快步伐踏出門去的晚晚,她挽著宵一走進了書房來,盛老爺子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但完全沒時間去想。
只見宵一望著那其實一直很想見她的親生父親,立馬在其面前磕了個頭:“我是有一事,想求盛大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