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一只可惜大哥哥不能離身,否則今日一定促成此事,到時候鎮上不知道會多熱鬧。
面對正擔心的她,白凜卻似乎胸有成竹地起身寫個紙條,又在屋門口召了鴿子來把信送走:“等著看好戲吧!”
宵一以為哥哥放信給隨從,全然忘記信中所寫未婚夫也差不多到了。
……
林秀才其實是偷偷跟著王家人來的。
他要親眼所見宵一被綁走才放心,結果沒想半路就看到所有人突然被迷倒,然后自己手腳癱軟也倒地。
不僅如此,他還被人從背后捂住嘴巴,再用麻袋罩住了他的眼睛,完全沒看清是誰干了這事。
“讓你出這麼毒的計害她。”
那人把他扔在了王家人身邊,喂了賬房先生吃下解藥便揚長而去,不吃解藥說不定會留下后遺癥,他覺得先生不算壞。
這個與宵一想法不謀而合的公子,正是那天偷偷護著她們母女的人,也是將宵一從墳冢挖出來的她的未婚夫。
緩緩睜眼的賬房先生,看到了他的背影十分納悶。
“四姑娘!”
他本想打開麻袋,卻又縮手回來不敢打開。對于先生來說,打開救人就意味著自己的女兒會被送走。
退縮之后,他摸了摸兜里這些年攢下來的銀子想要送給葉氏做補償……回院子外卻聽見宵一的聲音!
他偷偷看了看院子里那強壯的年輕人打水、做飯,才知道白家老大已經回來便松了口氣,可是轉念一想便問自己:
“白家四姑娘人已經被救回來了,那麻袋里的是誰?”
王家突然裝點府宅掛滿紅花紅綢,賬房先生趕回去的時候,撞見王員外正推搡著一個麻袋和傻子小少爺對拜!
儀式能如此倉促舉辦,看得出王員外想讓白老大無話可說。
“老爺這婚成不得!”
慌亂之下的先生只怕到時候怪在他頭上,沒想到想解圍的他被王員外一腳踢開,甚至都沒能站起來。
那麻袋中人也掙扎著,像極了不想嫁給傻子的宵一。
十分鄙夷的王老爺讓人摁住麻袋,然后指著地上起不來的先生:“去白家探望過幾天,就忘了你都自身難保了是吧?”
小廝將他拖走,婚禮照常舉行。
很快,林秀才隨著麻袋一起被送進了傻少爺的婚房。
第6章 王家新娘
“娘子,娘子!”
揭開麻袋的是王家管家,這一打開嚇壞了他,卻沒想到傻不愣登的少爺逮著林秀才就要抱。
這傻乎乎的少爺不是個貪財好色的,他反而本性純良干凈,不像王員外那般精明蔫兒壞。
人們都說是王員外太過精明,老天給他一個中和。
“少爺啊別亂叫了!”
哭笑不得的管家拽住了傻少爺,然后緊張著盤算怎麼跟老爺稟報此事,他害怕王員外怪罪,便突然想起賬房先生。
想他阻攔婚事定是知道,剛才故意不說。
“來人,快去請老爺!”
進來的嘍啰紛紛看是林秀才在婚床上,不覺睜大了眼睛,這是什麼驚世霹靂的大熱鬧,沒意外地很快傳遍全府。
怒不可遏的王員外趕來,半臉茫然半臉羞恥地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丫頭片子有神鬼邪術不成!”
他拔下林秀才嘴里的布團,質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老爺,她大哥白凜可能是到了。”
猶如一個晴天霹靂打中了自己,王員外突然一個踉蹌跌了兩步,他不是怕宵一的大哥哥,而是另有擔憂。
“來得怎麼這麼快!”
意外的他無奈抬手,示意給林秀才松綁后,意外之后,突然慈眉善眼起來,“林秀才,看來咱倆得先同處一條船,共渡難關。”
賬房先生聽了毫不驚訝,只是看著二人徹底狼狽為奸,十分擔心宵一這個無辜的女孩兒,可他又不敢報信去。
因為,他也有個女兒。
只見王員外突然將目光轉移過來,投在正皺著眉頭的先生身上,他伸手來拍拍不敢伸張正義之人:
“我看你跟那母女二人還可以再周旋周旋。”
十分不解的賬房先生只覺自己聽錯了,他用那把伸縮匕首摁在葉氏脖子時,幾乎就斬斷了這幾日與那母女二人培養的好感。
瞪著一雙眼睛,不明白老爺什麼算盤的他,只能畏畏縮縮地吐出一個“不”字。
“老爺,我真的不敢再回四姑娘的院子里,她會暗器,您知道的。”
管家的兒子、最強壯的家丁,似乎都折在了宵一手里。
況且白家脾氣暴躁的老大白凜已然歸來,他做了王員外的棋子瑟瑟發抖,哪有還敢送上門去挨揍的勇氣!
“去,還是不去?”
王員外拿捏他的辦法,招數并不新鮮,無外乎以先生女兒相要挾,“忤逆我的話,我便不知道會將你那丫頭送到哪個鎮上去。”
……
竹林深處。
聽得妹妹只身前往青樓,摁住林秀才拿來了和離書和欠條,白凜捏了捏她的小臉:“受苦了,宵一。”
畫面美好不過片刻。
宵一將那封被王員外截獲的信,輕輕遞到白凜面前:“這個未婚夫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真是跟王家有關系,所以王員外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