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重提似乎有些不太合適,王員外左看右看派出去的還有管家兒子,問怎麼就回來這一個:“他人呢?”
就在此時,屋外來人說他死在了宵一的墳里,好像是被什麼不小心砸到了額頭,不像是有人蓄意害命。
趕到那處的王員外一拍旁人的腦袋:“這他娘的你告訴我不是有人蓄意害命?他是自己綁了繩子跳進去撞死的啊?”
事實上,倒霉孩子被捆來扔里頭的時候,那人沒想將他殺了,真沒想到這家伙自己踩動棺材蓋,把自己的頭給撞了個狠。
無奈命人湊合著就這坑埋了管家兒子,王員外突然仔細琢磨著,然后對身邊人說:“定是跟白宵一那丫頭片子有關。”
“老爺是說白宵一在復仇?”
旁人突然瑟瑟發抖,這親手捆她的人死了,那這鏟了土的人是不是也逃不過,“我就說那丫頭片子怎麼能打傷咱們府里最強壯的兩兄弟!”
并未多說什麼的王員外,只讓人找到林秀才,想問問他白宵一這丫頭到底有什麼能耐,可別像她親爹一樣是個習武天才吧。
……
林秀才此時正在望春樓與人廝混,拿著賣女兒的錢嫖得心安理得,全然忘了早上他有多害怕。
樓下果子攤前站了個蒙面女孩,攤主一見她卻還是把人認出來,差點嚇背過去:“四姑娘,你爹他只是一時糊涂,別傷了一家子和氣……”
“他可不是我爹。”
丟了銅板買上橘子直入青樓的宵一,憑借靈活的小身骨麻溜闖入,然后將她替母親寫的和離書拍在林秀才面前。
一眼認出、見了她就怕的繼父,躲在兩個青樓女子身后,全然沒有剛才的風流瀟灑。
搬了把椅子,摘了面巾開始吃橘子等待的白宵一,從容不迫笑了笑:“趕緊簽下和離書,從此我娘與你井水不犯河水。”
靠著葉氏積蓄逍遙的林秀才,他哪里能甘心丟了錢罐子,看宵一是當真活過來便放下恐懼起身來。
這家伙撕碎了和離書,指著面色越來越紅潤的宵一:“你個小蹄子,我就應該把你賣到青樓……現在似乎也不晚……來個人!”
已然給宵一惹上王員外的倒霉事,這畜生竟打算當場再將她賣入青樓,進來的老鴇得知此事面露難色,煙花地小老板可不敢跟王員外搶人。
難想王員外還成了“護身符”!
“她死過一回,你們不會真以為王員外把她當親女兒了吧?放心,她又活了就是新的,我說賣就賣。”
對著老鴇好說歹說,各種強詞歪理用上、就怕坑不死宵一的林秀才簡直枉為人,“你手里未入樓的小丫頭還少嗎,挑個更美的送去換一換不就……”
那被說動的老鴇思索片刻,對宵一身上有過特殊經歷這回事很是動心,她知人間百態各有所愛,掛著不同于普通小姑娘的她可值錢。
人嘛,獵奇獵艷,巧了宵一兩樣都具備。
“行,這丫頭我收了。”
收你大爺。
一旁吃果子、本若旁人的宵一伸手抓起桌上花生米,再打中繼父的左臉:“和離書你不簽卻還想再賣了我,林俊生,你想等著我大哥回來親手刃了你?”
正巧王員外率人趕到,竟陰差陽錯成了救人的,他一來所有人都唯唯諾諾不敢說話。
唯有那還打著宵一心思的老鴇湊過來問道:“這丫頭片子性子桀驁,配不上王小公子敦厚善良,不如我替王老爺再挑個好的……”
“她命硬,為我兒做配正好。你又不是不知他是個傻子,夸什麼敦厚善良存心膈應我呢?啊?”
竟毫不避諱小兒子癡傻的王員外,回頭來突然好臉待宵一,“聽說四姑娘的大哥剛升上督旗校尉,這不日就要歸鄉了?”
第3章 和離書與欠條都拿來吧
王員外這個人他總是笑瞇瞇的,從不在明面上跟人對峙,只圖背后下狠手。
前世宵一被埋進土里后,他看白家三個哥哥趕回來身份已經不普通,便是笑臉相迎把一切都推給了林秀才:
“我曾萬般阻止,可林秀才為了錢財,收買我的人做出此等豬狗不如的事情來。你家四姑娘她死得冤啊!”
這回宵一她沒死成,三個哥哥即將歸來,這王員外剛嗅到了風聲,便主動前來假裝是要救人。
看著她是來要林秀才簽了和離書的,不僅讓人把碎片一點一點拼起來好生謄抄一份,還準備按著頭讓她繼父趕緊把名簽上去。
“我看看。”
宵一看著王員外家賬房先生的字跡,娟秀整潔,很是滿意。她在林秀才面前晃了晃,問道:“這回簽不簽?和離書拿來吧你。”
無奈的繼父很快簽下自己的大名“林俊生”,不想宵一從兜里掏出幾張早就準備好的欠條,“我娘的積蓄被你花光,我爹的遺物被你變賣,和離書可不夠還的。”
她提出此事時回頭看看王員外的反應,沒想到那微胖的中年男人笑瞇瞇點點頭,是由著著自己繼續的意思。
難能借王員外的勢力當回“惡霸”,宵一摁著繼父的腦袋讓他很快簽下了所有字據,這麼簡單就收拾了林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