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云巔的當家主母,是先生親自選定的人。
哪怕先生不在,也必須聽從夫人的話。
況且,夫人是最希望先生平安無事的人。
等到她注射完畢,云禹上前檢查郅淮的情況,同時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您給先生注射的藥物,應該不在市面上的任何一個種類之中。”
葉斐點頭,“NT自主研發,還沒上市,但是已經過了試驗階段。”
這也是她從NT帶出來的為數不多的東西之一。
“夫人,您先去休息一會兒吧,這兒有我們看著。”李勛開口道。
這夫人的臉色看上去比先生好不了多少。
“不用,注射過后的二十四小時我親自盯。”
她這樣的態度,兩人也不好說什麼。
云禹招呼房間內的其他人退出去,當務之急是要趕緊將儀器的調度確定好。
室內寂靜無聲,只有床上閉眼昏迷郅淮,和床邊目不轉睛盯著的葉斐。
葉斐坐在床前,盯著床上的人陷入沉思。
郅淮如果出事,會引來整個云巔瘋狂的報復。
K國境內如今已經是政局不穩,霍謄為了主持大局已經在尋求云巔的幫助。
他不可能這麼傻,作繭自縛得罪云巔。
那麼就只有可能是另外的人。
“目的呢……”葉斐呢喃出聲。
她腦海中復盤了這兩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也將一切的可能性聯想出來。
最終所有的關鍵詞匯,都匯總到了她的身上。
“我,NT,還是……”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荊楚站在門口小聲道。
“老大,溫老大來了。”
從南洄調度儀器的事情原本不算什麼大事。
畢竟南洄的研究室能夠進入的人也只有葉斐,里面的東西只有她有資格調動。
可一次性直接從南洲調到北洲,跨越了這麼長的距離。
南洄那邊的人迅速將事情報告到了溫嶠這里,溫嶠當然會過來看看。
“讓云禹進來看著。”
荊楚聽話的過去喊人。
溫嶠坐在客廳內,他身后站了一排的保鏢。
對面便是敘白和別墅內的保鏢,兩方呈對峙之勢,讓原本就安靜的室內多了幾分緊張感。
看到從樓梯上下來的人,溫嶠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他身后的祁桑率先出聲。
“斐小姐!”
敘白起身,將人迎到自己這邊坐下,隨即站在了葉斐身后。
“你好好的,那麼出事的是郅淮。”溫嶠開口道。
如今整個元首府都知道郅太太突發疾病,郅先生衣不解帶地在床邊照顧。
聽說是遭人暗算,為了找到下手的人,云巔的人快要將利達翻個底朝天了。
就連霍謄都安排了人手過來幫忙。
甚至將元首府宴會那天所有的工作人員的信息都給了敘白,足以可見霍謄在這件事情上的問心無愧。
“斐小姐,您還是跟我們回去吧。”祁桑開口道。
聞言,敘白身后的人不約而同的上前一步。
“你呆在這里很危險,其實你自己也猜到了,對方是沖著你來的。”溫嶠隨即勸說道。
他不信葉斐會連這點事情都想不通。
“我丈夫病了,你讓我棄他而去?”葉斐看著溫嶠反問。
對面的人不以為然。
“你是東國人,你們不是有句話嗎,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分開是很正常的事情。
哪怕在南洲的文化里,也沒有誰會陪著誰一輩子的說法。
“斐小姐,您跟我們回去吧,上次在江城就說了您現在很危險,敵在暗您在明,您也要為了自己考慮。”
云城站在一旁,手往腰間別著的槍上摸去。
“況且他現在不確定還能不能活……”
咻。
桌上的水果刀飛了出去,直接扎在了祁桑的腳背上。
他低頭,看了眼刀柄,再看看收回手的葉斐。
云城和李勛對視一眼,眼中帶了幾分笑意。
當著夫人的面詛咒他們先生,可真是敢啊。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刺破你的喉嚨。”
看著葉斐渾身冷意,溫嶠開口勸了句。
“他說的也是實話,你已經被盯上了。”
葉斐打斷他的話,看向溫嶠的眼中多了質疑和森冷。
“如果真的是敵在暗我在明,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面前……”
有些話,不用說明,彼此心知肚明。
🔒209 找到沈清梨
室內靜謐無聲,只剩下兩方的對峙。
從江城開始溫嶠就反對葉斐到K國來,他早就知道了霍謄妻子的身份。
站在她的角度,知道這件事情會給她造成多大的沖擊。
可是兩人認識多年,溫嶠從來對她的性格最了解,拿得起放得下。
如果只是她的身份,葉斐最多也就難過幾天,之后能夠看得開。
畢竟她當年已經被拋棄過一次了,心里不會有太大的期待。
就這麼點事情,不值得溫嶠這麼費盡心思地阻攔。
“你還不打算跟我說實話嗎?”葉斐盯著他。
溫嶠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我只想將你帶回去,至于其他人的生死,和我沒什麼關系。”
兩人相識多年的感情,葉斐也知道溫嶠看似溫良的表象之后到底是個什麼樣涼薄的性子。
“當年你將我從島上帶回來的時候,已經知道是誰對NT下的手了。”
當時溫嶠篤定了葉斐不會再恢復記憶,至于溫嶠當時和對方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這點她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