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白冷靜道。
如今先生昏迷,要對外封鎖消息。
先生昏迷,難保云巔不會大亂。
但要封鎖消息,就意味著在找專家的時候不能夠大張旗鼓。
“我會聯系南洄,所有的醫療器械設備會在今天之內到達這里。”葉斐緊握郅淮的手,話語冷靜。
云禹看了眼葉斐,他知道夫人和南洄有關系,畢竟溫嶠他們也是都見過的了。
先不說南洄是最早牽線成立病毒研究中心的組織,他們掌握的技術設備是整個洲際最先進的。
更何況夫人自己都是NT計劃的幸存者,當年能夠被選入NT計劃的人。
哪個是省油的燈。
只要有夫人在,先生中的到底是什麼病毒,很快就能查出來。
床上的人閉著眼睛,忽然咳嗽了兩聲,還沒等幾人反應過來,他開始大口大口的往外嘔血。
葉斐驚慌失措的上前,云禹和敘白將人扶起來防止被咳出的血嗆到。
站在窗邊的葉斐腦袋有些發昏,整個人有些渾渾噩噩的。
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去觸碰他,卻發現自己的手早就抖得不成樣子了。
她從來都不會害怕的,無論經歷過再痛苦的事情。
指尖纏繞上一股暖意,她的手掌忽然被攥得死緊。
回過神來,葉斐低頭,看到了睜開眼睛嘴角帶血的男人。
他唇角上揚,明明額上都是冷汗,卻依舊開口安撫她。
“沒事的……不怕……”
床上的人話音未落,整個人側匐,一口血噴在了地上。
葉斐腳上的毛絨拖鞋被染紅,宛若雪天盛放的紅梅一樣星星點點。
“夫人!!”敘白的喊聲叫醒了還在神游之中的葉斐。
她回過神來,蹲在地上手忙腳亂的給他擦拭。
荊楚站在房間的門口,看著有些驚慌失措的葉斐,他微微詫異。
老大這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現在卻被嚇成了這樣,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現在臉色可比郅先生要好不了多少。
“我要不要聯系溫老大啊。”
荊楚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葉斐將他嘴邊的血擦干凈了,扶著已經失去意識的男人躺回了床上。
她眼前視線有些模糊,伸手揉了揉眼睛。
“夫人,您要撐住啊,當務之急是先查出來先生身上的毒素到底屬于哪一種,您現在可不能倒下去。”敘白開口勸道。
如今葉斐是他們的希望,也是先生的希望。
葉斐坐在窗邊,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指甲陷入皮肉之中,尖銳的疼痛讓她清醒過來。
“荊楚。”
聽到她的叫聲,守在門口的荊楚立刻推門而入。
“老大。”
葉斐視線沒有離開床上的人。
“你把我從江城帶來的那個白色的箱子取來,速度要快。”
荊楚馬不停蹄的跑下了樓。
“敘白,整棟別墅里里外外所有的人都排查一遍,包括他用過的所有東西。”
敘白點頭,隨即吩咐下面的人加緊速度。
“對外封鎖消息,如果元首府那邊再安排人過來請,就說我病了,阿淮陪護我,這一個星期我們都不見客。”
如果貿貿然將郅淮直接帶離利達,反而會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保險起見,只能將人留在原地。
“從昨天開始查起,阿淮接觸過那些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敘白贊同的點頭,葉斐的安排是如今最正確的安排。
“但是調查總是要有正規理由的,這麼大張旗鼓的調查,很多事情都瞞不住。”
葉斐說著看向敘白,他能夠在郅淮身邊這麼多年,沒點手段和能力,是坐不穩這個位置的。
“我明白,您放心吧。”
南洄那邊給的回應速度很快,不過兩個小時,器械就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整個別墅經過了一次徹底的大換血,所有的人都經過盤查,就連家庭成員都徹底查了一遍。
這些人都是云巔的人,沒有任何問題。
那麼問題就是出在郅淮出門之后,但是這兩天除了元首府的晚宴之外,他們再沒出去過。
問題如果是出在元首府的話,那麼對他下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上次的同一批人。
云禹和李勛站在床尾,看著從銀色箱子內取出注射器和透明試劑的葉斐。
“夫人,您這是要做什麼?”
李勛看著葉斐的動作問道。
他可是從來沒聽說過夫人還會治病救人的啊,這床上躺著的可是先生。
要是出了任何問題都是地動山搖。
可開不得玩笑。
他看向云禹,后者的面色和他一樣凝重。
“護住他的心臟,無論是什麼病毒,只要靠近不了心臟,就還有一線生機。”
葉斐一邊說著,一邊用針管將瓶子內的液體抽取出來。
“這東西是?”云禹有些擔心。
他自己就是醫生,一看就知道葉斐手上那根比尋常注射器還要長的針頭是做什麼用的。
可距離心臟越近,也就意味危險性越大。
他是相信夫人的本事的,可是床上躺著的人畢竟是他們先生啊。
“在還沒有查清楚病毒來源的時候,這是最保險的辦法。”
葉斐說著已經上前。
李勛還想說什麼,就被云禹拉回來阻止。
雖然和夫人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是他們都能看得出來眼前人到底是個什麼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