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葉斐哼了聲。
郅淮聽著小姑娘的聲音,看著遠處天際浮動的白云。
這會兒那邊該是晚上了,這兩天她的所有行程都會事無巨細的被告知他。
他當然也知道這大半夜的人,人不在房間睡覺,跑到荒郊野外的原因。
“老公忙完這段就去陪你。”他輕哄道。
葉斐倒是承認,郅淮睡在她身邊的時候,她不會做噩夢,睡眠質量要好很多。
敘白站在一旁,十分自覺地不去聽兩人聊天的內容。
最近先生和太太的電話打的也是越來越勤了。
男人低著頭,像是將那頭的小姑娘給哄好了,隨即掛斷了電話。
很快原本約了郅淮見面的人也到了。
郅家這個攤子,如今郅翰柯折在里頭了,老爺子重新進行調整。
將所有的東西交到了郅淮的手上,郅源那邊這兩天弄出了不少動靜。
可最后一切以老爺子的意思為準。
不過今天約見先生的人,不是公司內的人,而是去而復返的溫嶠。
如今葉斐不在江城,這人來到這里也只可能是為了葉斐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這位溫先生為什麼要避開葉斐單獨見郅淮,但他卻不會傷害葉斐。
也因為這點,先生給了他能夠和自己談話的機會。
這兒是整個江城環境最好的餐廳,在盛淮酒店頂層。
溫嶠過來的時候,郅淮還在和葉斐聊天。
“先生。”敘白提醒一句。
男人對著電話那頭柔聲細語,最后他哄著人掛斷了電話。
跟在溫嶠身邊的祁桑不由挑眉看向溫嶠。
這兩人聽著還真是感情不錯啊,從第一次到江城來他就看出來了。
只可惜啊,先生就這麼和斐小姐錯過了。
“溫先生請坐。”郅淮看向溫嶠。
陽光下男人面容俊朗,看的人頗為心花怒放。
“她已經在K國境內了。”
溫嶠說著在郅淮對面落座。
“你對我承諾過,不讓她入K國境內,你失言了。”
溫嶠定定的看著他,素來溫柔的男人這會兒臉上也多了幾分嚴肅戾氣。
郅淮整個人往后靠在沙發內,儼然一副放松的姿態。
“我夫人去什麼地方,似乎不用讓其他男人知道。”
他的態度擺明了是不想讓溫嶠干涉葉斐之后的事情。
“早知道你會慣著她,她想去什麼地方你不護著的。”溫嶠嘆息道。
他在離開江城之前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可奈何葉斐性格原本就倔,他本身也不能說什麼。
“如果只是因為一個NT你就拒絕讓她入境K國,需要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他的女孩,隱藏的所有秘密眼前的男人都知道,這點讓他很不爽。
“多余的我不能說,我只提醒你,馬上將她帶回來,這是為了她好。”
一旁的祁桑沒說話,先生很少用如此急切的話要求什麼。
可他現在的神情嚴肅無比,倒像是K國有什麼洪水猛獸會追著斐小姐一樣。
“我的人能護她平安,我的妻子,我自己會保護,不用溫先生操心了。”郅淮漫不經心的開口。
溫嶠知道這人的傲性,也知道他對葉斐無底線的寵溺。
只要她想要,天上的星星都能給她摘下來。
“她性子要強,認定的事情永遠都不會改變,同僚死在自己面前,以她的性格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查清楚真相,嚴懲兇手。”
這點是溫嶠清楚的,所以他知道無法阻攔葉斐的腳步。
“你既然知道,還說這些做什麼。”
聽著郅淮的話,溫嶠沒有半點生氣。
“要想擊垮一個人,最嚴重的是從精神層面瓦解,比如摧毀他的信仰,毀掉她所有美好的記憶。”
葉斐這個人,雖然活得通透,可有些認知一旦被摧毀,但也同樣會崩潰。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郅淮從桌上的鉑金煙盒中取出香煙點燃,前段時間他顧及葉斐不喜歡煙草的氣味,所以倒是斷了很長時間。
這兩天心情煩躁的時候,也會來兩支。
“我知道你曾經救過她的命,這也是她跟在你身邊那麼多年的原因,但仔細想來,溫先生也并不全然坦坦蕩蕩。”
溫嶠當然知道,他在這男人面前是無法做到坦然的。
能夠在北洲擁有那麼大勢力的人,那雙眼睛能夠一眼就看出很多東西。
溫嶠將帶來的東西放到桌上推過去。
“你和她從小相識,現在她肯定也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你們之間沒有秘密,所以這些東西你是能看得懂的。”
敘白上前一步,將那兩張薄薄的資料雙手遞到了郅淮面前。
男人只快速的過了兩眼,原本淡漠的神色發生了變化。
“你看的明白這內容,多余的就不用我說了,你要是真的為她好,想辦法將她帶回來。”
溫嶠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帶著祁桑起身離開。
敘白注意到郅淮的情緒不對,安靜的等著他接下來的吩咐。
“她這兩天和哪些人走的最近?”
敘白想了想,“楚浠小姐的堂弟,還有霍謄的兒子霍域,以及幾個科研人員。”
總歸走的近一點的也就是澳然和霍域了。
郅淮聞言,面色更加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