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人家的兒子,朝夕相處幾十年的時間,小貓小狗都能相處出感情來。
沒有一個父親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去死的。
“不會。”
葉斐篤定的答案讓楚浠都愣了愣,將口中蔬菜咽下去。
“你確定?那可是人家兒子,哪怕不是親兒子,可也是看著長大的。”
郅家在江城只手遮天,老爺子這麼多年雖然沒再管事,可是畢竟日積月累的人脈在那。
他老人家想要的東西,就算什麼都不說,也會有人排著隊送過去。
“我了解他老人家的性子。”
郅翰柯這次犯的不是小錯,因為他的一意孤行,整個東國幾十萬人感染。
郅家的家規第一條,便是不叛家國。
這些都是在祠堂的時候葉斐看到的。
“行吧,反正都到這時候了。”
楚浠低頭認真吃飯,“這兒的蛋糕好像還不錯,一會兒給我打包一份帶回去。”
她這麼一說倒是讓葉斐想起來了。
“阿梨今天怎麼樣了?”
楚浠喝了口湯,“早上起來還發呆很長時間了,看著商弦的新聞發呆。”
葉清遠的新聞鋪天蓋地,如今商弦的熱度早就被壓下去了。
“不過我從她的眼里看得出來,她很擔心很難過。”楚浠嘆了口氣。
“我可以約商弦出來,讓她遠遠的看一眼。”
既然她不愿意讓商弦見到她,可又想知道商弦的傷怎麼樣了,就只能如此了。
“再等等吧。”楚浠也不敢答應下來。
祁桑帶著東西從餐廳正門進來,找了一圈才看到正在用餐的兩人。
看清楚坐在卡座里的女孩子,他快步上前驚喜出聲。
“斐小姐!!”
葉斐喝飲料的動作停了停,轉眼間祁桑已經到了她面前。
“你怎麼過來了?”
祁桑看到葉斐,眼中的驚喜不言而喻。
自從葉斐受傷到江城,他們也是很長時間沒見了。
“斐小姐,你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你的傷好點了沒有?前兩天聽荊楚說你碰到了礦洞坍塌的事情,你沒事吧。”
一連串的問題丟出來,葉斐沒被繞進去,反倒是楚浠拿著叉子一臉好笑。
“你這是問老板的事情,還是問你女兒的事情。”
祁桑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我太久沒看到斐小姐了。”
“溫嶠帶著你過來,是想做什麼?”
祁桑將帶來的拉桿箱放在桌子旁邊。
“先生的意思是過來接您回去,那幫小子也都說想你了。”
原本這個賭約就是葉斐和溫嶠打的。
葉斐坐著輪椅要出發那天,南洄那些小子站在機場,就跟送閨女似地依依不舍地眼神。
“這是那幫小子托我給你帶過來的生日禮物,你的生日不是在上個月嗎。”
每年他們這禮物都備好了親自送給葉斐的。
奈何今年人不在南洄,這一大堆禮物就只能托他帶過來了。
“溫嶠呢?”
祁桑抓了抓腦袋,“這里也有需要維護的關系,先生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忙于應酬。”
南洄的合作伙伴有不少在江城,溫嶠鮮少到江城。
難得來一次,這些都是需要見面的。
“祁桑,研究所的數據你能拿到嗎?我身上的試劑什麼時候會失效。“
祁桑聞言愣了愣,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你的記憶恢復了。”
葉斐看向他,“你覺得呢。”
祁桑反應過來,應該是還沒恢復,不然的話不會問他試劑什麼時候失效這個問題。
他當初也是在研究所里的,跟在葉斐身邊學了不少東西。
溫嶠給葉斐注射的試劑都是他給的。
想到這里祁桑彎腰低頭。
“斐小姐,是我自作主張給了先生試劑,您罰我吧。”
楚浠拍了拍他的手,“站直了,這事兒我們都逃不了干系。”
祁桑帶來的箱子里裝的都是一個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
荊楚開著車,從后視鏡里看了眼正在拆禮物的葉斐。
“老大,溫老大讓我晚上去他那兒一趟。”
葉斐將箱子合攏收起來,“去啊,他又不會吃了你。”
荊楚吸吸鼻子,溫老大絕對是想砍死他。
他負責照顧老大這段時間,無功就算了,還都是過。
隨便挑出來任何一件,都會是要被批斗的程度。
荊楚情緒明顯低落,拎著箱子跟著葉斐進了門。
剛入大門,就被人擋住了去路。
她記得這人,是郅翰柯身邊的人。
“二叔不會是想在家里就對我動手吧。”
眼前的人當然明白她的意思,身子一側,對她擺出邀請的姿勢。
“先生想和少夫人聊一聊,請往清河院去。”
總歸是在郅家,給郅翰柯十個膽子只怕他都不敢直接在郅家動手。
這點葉斐還是明白的。
不過住進郅家這麼長時間,這還是葉斐第一次進入清河院,這院子在最西邊。
是郅翰柯住的地方。
一進門她就發現這院子同其他院子的不同。
院內的所有植物和魚池都被填了起來,和旁邊的院子做了一個聯通。
一個泳池替代了所有的綠植。
似乎郅泊和郅翰柯是住在一起的,這旁邊的院子,應該就是郅泊的了。
郅翰柯從門內出來,手里的雪茄燃了一半。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本事,葉斐,是我小瞧你們夫妻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