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將洛宅給出來的一瞬間,葉斐就明白了他沒有惡意。
起碼對著她,俞瑞東是沒有惡意的。
“你認識我父親?”
俞瑞東點頭。
葉斐了然,“那份死在瘟疫之中的病人家屬名單,也是你給我的?”
也是借用那份名單,葉斐從中選中了可用的,如今身在警察署的劉隊。
可如果不是和葉清城的關系很親密的話,是不會記掛這麼多年的。
看出來她的疑惑,俞瑞東繼續解釋。
“你父親當年幫過我,如果不是他的話我早就跳樓了,他幫我度過危機,也教了我經營之道,如果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南皇。”
人總是會永遠記住雪中送炭的那個人。
他當年已經放下一切甘愿赴死,是葉清城給了他生的希望。
可葉清城卻死在了南皇設立的第一年。
“那個時候我人微言輕,在江城的根基不穩,想要調查你父親的死因卻也是無能為力,所以在知道你回來的時候,我就明白你是為什麼而來。”
葉斐調查了很多葉清城的關系網,可是這關系網中沒有出現過俞瑞東這個名字。
“那你對當年的事情,知道多少?”
當年案發的時候,俞瑞東已經是成年人,且身在其中。
很多相關聯的事情他必然是清楚的。
“你很聰明,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也知道你的決心。”
俞瑞東說這話的時候不由在心里感嘆,當年的葉清城是何等的睿智。
如今的葉斐,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她完美的承襲了他父親的優點,是個靠得住的孩子。
“我這些年一直都在查相關的事情,南皇成立,是在你父親出事的前一個月,他來慶賀的時候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
那個時候的葉清城只說了希望他能好好干,可是自己已經不知道還能撐到什麼時候了。
葉清城早就知道自己會死,所以將可能的證據都留了下來。
“所以,我父親給您留了東西。”葉斐肯定道。
俞瑞東將葉清城唯一交給他的東西遞了過來。
只是薄薄的一張紙,上面寫了幾個名字。
而且看名字,并不是東國人。
“您為什麼不早給我?”葉斐看著東西反問。
俞瑞東回復的毫不猶豫也沒有半點隱藏。
“你剛回來的時候,我其實并不信任你。”
所以他給葉斐設置了考察期,他想看看葉斐選擇的路到底是什麼樣的。
葉清城唯一的女兒,回到江城之后,是會坦然接受葉家人的照顧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
還是會記掛父親,想辦法查清楚當年的案子。
現在她將葉家攪得天翻地覆,已經足以證明她的選擇了。
手中薄薄的一張紙,可是經過了十五年依舊未變色,字跡清晰。
可想而知保管的人有多麼謹慎。
“謝謝您這麼多年的記掛。”
葉斐由衷道謝。
俞瑞東起身,眼底認真,“是我要謝謝你,長大了。”
他原本以為,葉清城的死,葉斐的走丟會是他一輩子的遺憾。
天可憐見,葉斐還活著,長成了如今優秀的樣子。
也是她的存在,消除了他的遺憾。
🔒150 你知道NT嗎?先從這里講起吧
南皇地下拳場。
歡呼聲越來越大,戴著藍色拳套的拳手被一擊擊倒。
隨著他口中吐出來的血沫,血腥味帶動了圍觀群眾越來越熱烈的嘶吼聲。
食肉動物在聞到血腥味的時候會無比興奮,好斗的人本質上來講,和野獸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一直到裁判高高舉起了郅淮的手,臺下的歡呼聲更是刺激熱烈。
最高處的包廂內,將整場比賽盡收眼底的人面色淡然。
但是握著杯子的手指在杯壁上輕輕婆娑。
祁桑知道這是溫先生在思考時候的慣性動作。
“祁桑。”溫嶠忽然叫道。
祁桑點頭,“您說。”
“剛才郅淮的身形,有沒有覺得眼熟?”
這麼一提,祁桑倒是想起來了。
好像剛剛郅淮的幾個身形,挺眼熟的,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北洲……”
聽著溫嶠呢喃出的地名。
北洲是整個洲際四大洲之中最為混亂的,那里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樣的地下拳場。
從北洲走出來的拳手,格斗能力和綜合指數也是整個洲際最強的。
祁桑杵著下巴,“斐小姐從前就喜歡打拳,他們會不會是在哪個拳場上就見過了。”
從前葉斐閑著無聊的時候也會自己在南洄擺個擂臺和兄弟們打幾場。
“她可不像是會因為興趣盲目崇拜一個男人的人。”
溫嶠帶著祁桑出了包廂。
這兩天祁桑跟著他將整個江城走遍了,葉斐走過的地方他幾乎都走了一遍。
就連郅一科技的大樓先生都去了一趟。
“其實我們可以好好和斐小姐聊一聊,將利害關系都說明了,斐小姐從來都是個顧全大局的人,她不會不聽話的。”
祁桑跟在溫嶠身后,這兩天先生的所作所為他倒是都看在眼里。
他心里的別扭,其實祁桑能看得出來是為什麼。
“大局?她要是知道了真相,還有什麼大局。”
祁桑雖然不清楚溫嶠口中的到底是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