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時候都是溫柔的語氣,當著老太太的面說的也都是些關心的話。
可如今她已經撕了溫柔完美的面具,不在虛與委蛇。
“她買兇殺人可不是我逼她的,有這點時間來盯著我,你不如想想辦法怎麼把你女兒給撈出來。”
蘇藍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我知道,這事情和你脫不了干系。”
“隨你怎麼說。”
葉斐帶著荊楚準備離開。
“等等。”蘇藍開口叫住她,“我知道你有辦法能救言秋。”
她雖然沒什麼本事能將女兒撈出來,但是葉斐有本事。
她是造成這一切局面的始作俑者,一定有辦法。
“我和她還沒到這麼姐妹情深的地步,能夠想辦法把一個殺人嫌疑犯給救出來。”
蘇藍當然明白葉斐和葉言秋沒什麼感情,兩人交惡到這種程度。
她不會指望葉斐幫她將女兒給救回來的。
“只要你能幫我把言秋給救回來。”蘇藍說著湊到葉斐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正好聽清楚的荊楚瞪大眼睛。
沒想到啊,這女的還挺厲害的。
“你能保證你手上的東西有用嗎?”葉斐看著她。
蘇藍洋洋自得,“你以為,我在葉家這麼多年是吃素的?”
有葉清遠這樣的丈夫,葉言夏這樣優秀的繼女,她如果不為自己考慮,就真的什麼都不剩了。
這些東西原本是用來威脅葉清遠的,也是對她婚姻的一種保障。
沒想到如今,這些東西真的用上了。
“我能相信你嗎,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誰能保證你不會為了葉清遠臨時給我下套?”
葉斐的話說的云淡風輕,可落在蘇藍心里卻不是那麼回事。
“他也配,我和他夫妻這麼多年,他只是把我當作一個擺設,一個可有可無的工具,就連言秋他都不放在眼里,輕賤我就算了,還輕賤我的女兒,只要能救言秋,我不在乎那個男人的死活。”
他不是愛那個女人嗎,那就讓那個女人陪他過后半輩子。
她就不信等到的葉清遠什麼都沒有的時候,那個女人還愿意和他在一起。
“好,不過我需要提前查驗。”
蘇藍點頭,“沒問題,我會先給你一部分。”
這些年她這個枕邊人,可不光只是吹吹枕頭風而已。
更何況還連枕頭風都沒得吹。
葉家這邊已經開始懸掛黑布布置靈堂,既然還沒離婚,蘇藍這個兒媳婦就還得帶著人忙碌。
葉斐從葉家出來的時候,原本一直跟著老太太的傭人跑了出來。
“葉斐小姐,您等等。”
她隨即將一個行李箱遞了過來。
“這是老太太收著的,是老爺子的遺物。”
葉鶴鎮已經去世這麼多年了,他的遺物這麼多年過去,也沒剩多少了。
這是僅剩的一個箱子了。
荊楚伸手接過箱子,有些感嘆。
人活一輩子,活著的時候無論有多少東西,死了不都一樣什麼都不剩了。
“等等!”
葉清遠追了出來,一把握住箱子的拉桿。
荊楚眼疾手快急忙拉住,兩人面對面,大有兩不相讓的意思。
“你沒有資格拿走這箱東西。”
一旁的人開口提醒他。
“先生,這是老太太的意思。”
這箱子遺物都是葉鶴鎮的東西,也是顧芝之前就已經吩咐她了。
“既然是我父親的遺物,有資格保存的人就只有我,葉斐始終是嫁出去的女兒,還是給我吧。”
他說著手上用力,可荊楚手上的力道卻是半分不松。
“松手。”葉清遠盯著他。
他自認為眼神已經十分兇狠了,但沒想到少年卻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有些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好像不好聽,您確定要我說嗎?”
看到葉斐的態度,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眼前的女孩子雖然什麼都沒說,可眼中卻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斐對著荊楚打了個手勢,明白過來的荊楚直接一把將箱子奪了回來。
“葉斐!”葉清遠死死的瞪著她。
這丫頭,真的是太過分了。
“二叔,我見過林管家。”
只一句,就讓葉清遠身上的那股氣勢落了下來。
“你都知道了?”
葉斐從荊楚手里接過行李箱的推拉桿,眼神冷漠卻帶著幾分警告。
“所以,我們要鬧得人盡皆知嗎?”
葉清遠站在原地,手腳冰涼。
要鬧大嗎,鬧得讓整個江城都知道他的身世。
在顧芝尸骨未寒的時候,將她婚內出軌的事情告知整個江城。
很多人都將身后名看的很重要。
顧芝在葉鶴鎮過世之后獨自照顧兩個兒子,守著偌大的家產一個人過。
在江城老人的圈子里,顧芝的名望不低。
如今要親手毀了她積累起來的名聲,讓她成為千夫所指萬人辱罵的女人。
葉清遠好歹是親兒子,不能這麼做。
況且他也沒做好讓人指指點點的準備。
“我什麼都不說,是因為我尊重已經逝去的人,活著的人的恩怨,沒必要用逝者的名聲來解決。”
這件事情一旦公開,就不可能只是顧芝林昌或者是葉清遠的事情了。
就連葉鶴鎮都會成為輿論中心,被人毫無隱私的攤開調查。
“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