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城接過杯子之后十分禮貌的說了謝謝。
也是在葉清城伸手將杯子接過去的時候,他才注意到葉清城用紗布草草包扎好的滿是血跡的手掌。
他的尾指已經斷了。
男人臉色蒼白,忍著這樣的疼痛都還能有禮貌的說了句謝謝。
明明是葉氏的掌權人,卻沒有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可在渾身狼狽的時候,又沒有跌落泥土的卑微。
這樣的男人,是很容易讓人記憶深刻的。
“劉隊,我聽過葉清城的案子,好像當時綁架他的人,是不是境外的?”
這個案子在警察署也算是典型案例了。
葉斐回來之后這個案子在他們局內也時不時的被提起來。
“境外的人,當時也被保住了。”
劉隊惋惜道,葉清城,真的死的挺可惜的。
“劉隊,我聽說上面好像在查當年葉清城的案子是嗎?”警員湊過來小聲道。
劉隊給了個緘默的眼神,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說話,多做事。”
葉清城的案子隨著葉斐回到江城又重新被提起,葉清城的死亡原因也有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是謀殺還是意外,誰又能知道呢。
…
荊楚等在警察署門前,看到里面出來的人,他起身迎了上去。
跟在葉斐身后的還有葉言秋,對比起葉斐的氣定神閑,她的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老大。”荊楚叫了聲。
葉斐動了動肩膀,顯然是坐的時間有些太長了。
荊楚拉開車門將人迎上去,剛剛將車門合攏,葉言秋就到了車前。
“葉斐。”
車窗搖下來,車內的葉斐神色漠然的看著她。
“我也不跟你藏著掖著了,告訴我你想做什麼?”
葉言秋說話間已經沒了前些日子的親近,更多的是從前熟悉的冰冷鄙夷。
“不演了?”葉斐看著她笑出聲來。
不論她是不是真的失憶,從前的親近是怎麼演出來的。
現在這人已經完全將那層一次性的皮給脫了下來。
“葉斐,我不信你就只是為了搞垮葉家,你別忘了這公司也有你父親的血汗。”
這是第二次聽到這句話,葉斐揉了揉太陽穴。
他們的話術還真的都是一樣。
“我勸你盡快收手,別等到真的什麼都沒了才追悔莫及。”葉言秋咬牙開口。
“如果只是說這些的話,我就先走了。”
葉斐將車窗升上去,荊楚發動引擎,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葉言秋面色越來越冷。
她如今自身難保,剛剛警員問話的時候她險些暴露出去。
好在礦區那邊還沒找到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只要她咬死不松口,應該就不會出什麼問題。
但她這個心里總是毛毛的,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像是要發生什麼大事一樣。
“好久不見啊。”
一道熟悉無比的男聲傳了過來。
葉言秋抬頭,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她瞬間瞳孔放大。
“孫鄴!!”
眼前的男人不似從前一樣的光鮮亮麗,只穿了簡單的黑衣黑褲,戴了頂鴨舌帽。
再普通不過的穿著,丟到人群里都找不出來的尋常人。
“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葉言秋上前直接推了他一把。
如果不是他將手上的東西放出去,葉氏不會卷入輿論風波里,也就不會變成如今這樣的四面楚歌。
“看到你越著急,越說明我做對了。”
孫鄴有種揚眉吐氣的釋放感。
都是玩在一起這麼多年的,他再了解不過葉言秋的性子。
這是著急了。
“你到底想干什麼!”葉言秋面帶恨意的看著他,“我說過給你錢,是你不要的!”
既然都不要她的補償了,居然還在背后下黑手。
“你這就承受不住了?葉氏可還沒倒呢。”孫鄴冷笑出聲。
葉言秋知道眼前的人已經瘋了,只能想辦法穩住他。
“只要你澄清那些謠言,你想要什麼我給你什麼。”葉言秋開出條件。
孫鄴擺擺手,“孫家早就破產了,有錢沒錢我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也沒死了。”
既然最難的時候都熬過來了,如今就更不用害怕現在的情形。
錢財這東西,現在對于他來說是沒用的。
“你到底想干什麼?”
葉言秋快要瘋了,眼前的人純屬是一個沒心沒肺的瘋子。
孫鄴只看了她一眼,將帶來的東西抬高。
“前兩天我去了趟密市,在礦區游覽的時候正好拍到了些有意思的東西,想看看嗎?”
葉言秋臉色大變,“難道你……”
孫鄴沒搭理她,徑直越過她往警察署大廳去。
葉言秋急忙上前一步將人扯住,“你給我等等!!”
這個時間,孫鄴到這里,他肯定是知道什麼了。
一定是和她有關系的。
“你說,你說你到底想干什麼!!”
葉言秋崩潰喊叫出聲。
她沒想到孫鄴就這麼蟄伏在她身邊,他跟著這麼長時間,不知道都拍到了什麼東西。
總之不能讓他進去。
“你能開出什麼條件讓我停在這里呢?”孫鄴看著眼前人笑出聲來。
如今的局勢陡然轉變,當初的地位顛覆。
他不信葉言秋還能這麼不管不顧。
“一起喝杯咖啡吧,正好那邊開了個不錯的咖啡廳,挺貴的,我一直沒機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