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情況反轉,他算計先生進了賭場,背了那麼多的債務,如今家里人對他的確是沒什麼好臉色。
俞瑞東進門之后直接在葉清遠對面落座,身后的保鏢一字排開站在他身后。
看上去氣勢恢宏,很是不好惹。
“俞總不會趕在現在來落井下石吧。”葉清遠冷臉盯著他。
俞瑞東笑了笑,身上的白色西裝纖塵不染。
“葉總不接我的電話,我只能過來了。”
他說著身后跟來的李經理上前一步,手里帶來的文件攤開放到了茶幾上。
“這是您的欠款,白紙黑字寫明了今天是最后期限,您不會想賴賬吧。”
俞瑞東掃了眼茶幾上的文件。
那些都是葉清遠曾經簽署過的文件,他再清楚不過。
如今葉氏的情況,這幾個億他無論如何都已經湊不齊了。
“俞瑞東,這都在你的計劃之中吧。”葉清遠挑眉,“你從一開始就是帶著目的接近我的,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你的目的從來就不單純。”
沙發上的人笑了笑,已經到了這一步,也不必再裝下去。
“是,當初在球場是我指示球童將葉炆丟進水里的。”
他承認自己一開始的別有用心,一開始的目的不純。
這些都承認。
一旁的葉言秋心底一顫,她知道葉清遠進賭場這件事情肯定是有人給他下套了。
可沒想到平時對葉炆視如己出的俞瑞東,從一開始就是沖著葉家來的。
勾引葉清遠下套,才讓葉清遠落入這般境地。
葉清遠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能在陰溝里翻船,居然被俞瑞東給騙了,足以證明這人心思深沉。
“你費盡心思做這些事情,到底是為什麼?”葉清遠盯著眼前人。
他從未和俞瑞東有過過節,真的是半點想不起來了同這人有過半點過節。
能讓他這麼算計。
“事已至此,結果已出,再說這些還有意義嗎?”俞瑞東反問一句。
他心里清楚,俞瑞東如今已經是死咬不放,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松手。
“該湊的,我已經都湊了,唯獨這剩下的實在是沒辦法了,賭桌上的事情你也清楚,賭債還不上來的人也不止我一個,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葉清遠儼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態度。
葉家破產已經是事實,再打腫臉充胖子也沒有任何意義。
與其這樣還不如面對現實,還能有茍延殘喘的機會。
“你還有東西能給。”俞瑞東看著眼前的人輕笑。
葉清遠有種不好的預感。
“洛家老宅,你還打算握到什麼時候?”俞瑞東挑眉。
葉清遠臉色一變,霍然起身。
那是他最后的保命符。
洛家老宅處在毗鄰江城的青市,是書法大師也就是葉斐外公洛岐山的祖宅。
雖然面積范圍不如郅家,只獨門獨棟,江南園林,但傳承的年限比郅家要久。
聽說是出自幾百年前的宮廷御用的工匠之手,木榫結構精巧的鬼斧神工。
其價值不可估量,如果能將洛家老宅拍賣,便能解葉家燃眉之急。
這也是他最后的籌碼。
斷然不可能給了俞瑞東。
“我知道你想用洛家老宅來救葉家,但那宅子就算拍賣也解不了葉氏的危機,這點你還是清楚的,畢竟幾個億和十幾億還是有區別的,但是洛宅現在卻能解了你的危機。”
總歸都是欠錢,不過一邊大一邊小。
“你想要洛家老宅,我偏不給你。”葉清遠冷笑。
他以為洛家老宅是什麼稀松平常的宅院,能隨隨便便送人的。
當年如果不是他提前籌謀,也不可能拿得到洛宅。
如今不可能隨隨便便便拱手讓人。
“我當然知道你要死死將它握在手里,但你現在沒得選,你的欠款每天利息翻倍的滾著,且你用手上所有葉氏的股份抵押,是要葉氏還是要洛宅?”俞瑞東語帶威脅。
這筆帳孰輕孰重,葉清遠也還能分得清楚。
手握洛宅但是丟了葉氏,這宅子也就沒用了。
但守著葉氏卻沒了救火之水,葉氏一樣要完。
“你為什麼要洛宅?”葉清遠盯著他。
洛宅是葉斐的外家宅院,就算是那小丫頭自己都沒問過洛宅的事情。
“我這人平時喜歡四處旅行,但每到一個地方也不喜歡住酒店,青市的風景適宜,我打算到那去養老,既然要常駐,總不可能住酒店里。”
葉清遠擺明不信他的話,面上帶了幾分質疑。
“做出你的選擇吧。”俞瑞東開口道。
一旁的人將準備好的股權讓渡書和不動產轉移登記合同放了過來。
“是我錯看你了,你還真是會算計。”葉清遠冷眼。
一旁的葉言秋盯著桌面上的合同,她從來沒聽父親說過洛家的老宅在他手上。
那可是葉斐長大的地方,葉斐和洛岐山的感情深厚,這洛家老宅對她而言肯定也非同尋常。
有了這老宅,還怕什麼。
“不行,這宅子不能給他。”葉言秋沖出來攔住。
俞瑞東挑眉,半路殺出的程咬金讓葉清遠已經打算簽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