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拖著。”郅淮面無表情的開口。
聽著他的話,敘白繼而做出安排。
他心里清楚,如果不能成功拿到貸款的話,葉氏的公海項目無法繼續下去。
如果不能在規定的期限之內完成的話,還需要支付洲海國際一定的違約金。
這麼多壓力堆積起來,葉言夏如今肯定是焦頭爛額。
“安排人上門,催繳第二階段的費用。”郅淮淺回了句。
敘白明了,公海項目的相關技術都是來自郅氏,且費用不低,分三次付清。
都是需要提前預付的,不存在事后付款這一說。
光是這些費用都足夠葉氏頭疼的了。
“那銀行那邊呢,需不需要提前遞話過去。”
有郅源牽線搭橋,葉氏能夠拿到貸款的概率都很高。
“告訴他們加強資產審核力度。”
一切按照正規流程來走的話,葉氏未必能夠通過郅林的風險評估。
敘白從房間退出去,他心里也明白,如果不是為了夫人的話,先生不會管這些小事。
畢竟先生已經在江城待了很長時間了,。
……
葉家似乎沒受到葉斐和葉言秋車禍的影響,別墅內一如既往的安靜。
老太太起床之后用過早餐就坐在桌前插花。
葉炆這個時間點已經去學校了。
老太太為了顯示對孫子教育的重視,找的都是整個江城最貴的國際學校。
學費一年就不用說了,光是一整年下來的出洲際游歷的旅行就有三次。
去的是不同的國家,見識的都是不同的風土人情。
“媽。”
顧芝看了眼進門的人。
“剛從醫院回來?”
蘇藍點頭,在她對面落座開始匯報情況。
“夭夭還需要住兩天院,阿秋早上已經出院去工作了。”
顧芝專注手上的花枝,“也好,年輕人有點拼勁是好的。”
蘇藍心里輕嗤,換做是葉炆進了醫院,只怕老太太早就衣不解帶地在醫院伺候著了。
從知道車禍的消息開始,她只問了兩人的情況如何,根本沒想過去醫院一趟。
顧芝整理了花瓶,怎麼看怎麼不對勁,便取了一旁的剪刀起身。
“還少一支百合。”
為了老太太這個喜歡插花的喜好,葉家東邊的花園建了常年恒溫的花房。
有專門的人負責打理,保證一年四季這里都有花朵綻放。
一旁負責的傭人跟在老太太身后跨出門檻。
蘇藍仰頭,努力平息自己的心情。
老太太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彰顯自己的偏心。
“送杯水到我房里。”
二樓的房間內,昂貴的手織地毯鋪就的地面上放置的所有東西,都在顯示這個房間只有一個人住。
蘇藍自己都記不清楚葉清遠到底有多長時間沒回來了。
他們之間的情分,也就那麼點。
從葉炆出生之后,他有了最想要的兒子,那麼點情分也就煙消云散了。
葉清遠不離婚是因為害怕影響公司,她不離婚是因為想守著這份榮華富貴。
蘇藍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如果離開了葉家。
她不可能再找到比葉家更好更貴氣的人家。
可是熬了那麼多年,她有種一眼望不到頭的感覺。
既然已經成了這樣,她不如早做打算。
蘇藍拉開抽屜取出兩份文件袋,一份是早就準備好的離婚材料。
如果起訴離婚,官司肯定是聲勢浩大,她咬死也要分葉清遠的半數家產。
至于另一份,她掂了掂手里的東西。
這是最后一條路,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放出來。
從她陽臺的角度能夠看得到花園內的玻璃花房。
能看得到走入花房的顧芝。
“是葉家人無情無義,是葉清遠對不起我,這怨不得我。”蘇藍像是在努力說服自己一樣。
花房在花匠的打理下一直都是葉家的一道風景線。
一進門便是含苞待放的紅玫瑰,再往里是各式各樣能夠在夏天尋得到蹤跡的花朵。
就連本不該在這個季節綻放的花朵都能夠找得到。
顧芝站在百合叢前挑選品相好的剪下來遞給了傭人。
剪到第三支的時候,一道白色吸引顧芝的視線。
傭人看到她拿起的信封詫異,“這是誰放在這兒的。”
整個葉家就只有負責打理的花匠和喜歡插花的老太太會出入這里。
這信總不可能是給花匠的。
顧芝眉眼緊蹙,動手拆開了空白的信封。
里面折疊起來的信紙上只寫了兩句話。
可老太太卻在目光觸及之后臉色大變。
“把花匠找過來,今天進過花房的人都找過來!”顧芝厲聲大呵。
一旁的傭人看到她手中已經皺成一團的信紙,急忙跑了出去。
顧芝臉色越來越陰沉,剛剛摘花時候的歲月靜好全部破碎。
內容先不說,光是這紙張上的字跡她就無比熟悉。
到底怎麼回事,這紙條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是人還沒死,還是有人蓄意為之。
可是人明明已經死了,哪怕當時下手的人有偏頗,可東山寺的火燒的那麼大。
一整夜,他不可能死里逃生。
如果是健壯的年輕小伙還有可能搏出生機,可都已經是上了年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