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過錢之后兩人同時走出店門,從店前小河上的拱橋上走過去,需要走十五分鐘才能走回楚浠來的地方。
“等等啊,你就這麼走了。”池偃追上去。
“江城司法部這麼閑嗎?”楚浠瞥了他一眼。
池偃聽出來她話中的諷刺,不以為然的說了句,“誰也沒說不允許出來散步的。”
“既然是散步那你跟著我做什麼。”楚浠停下腳步。
她這人,最討厭毫無邊界感一直跟著她的人。
尤其還是在工作的時候。
急于擺脫他的楚浠加快了腳步,可還沒走出多長的一段距離,身后男人的話成功的讓他停下了步子。
“三天前你所調查的研究所外面死了個人你知道嗎?”
楚浠回頭看著他,“死了個人?”
看到她的興趣被勾起來,眼前人卻不說話了,向前一步走在她前面。
“你等等,說清楚了怎麼回事。”楚浠反應過來追了過去。
池偃刻意同她隔開一段距離,“這位小姐,我散步你跟著我做什麼?”
明顯是故意的。
楚浠這暴脾氣,當即一腳踢了過去。
避開她攻擊的池偃大搖大擺的往前走。
“我要是抓到他的小辮子,非得弄死他不可。”楚浠雙手握拳。
兩人這梁子從茶葉的事情就結下了,都是互不相讓的性子。
再吵吵嚷嚷的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回到研究所的時候,荊楚依舊保持著她離開時候的姿勢未變。
電腦屏幕上的進度加載條也已經到了百分之九十七了。
池偃只看了兩人一眼,就自顧自的拿出了工具在四周調查。
“你不是檢察官嗎,現場調查這事兒也輪不到你啊。”
楚浠看著他認真的動作說了句。
這人未免也操心過了頭了。
“該取證的也都已經取證了,這里沒什麼價值了,況且我現在不是以檢察官的身份調查。”
荊楚看著他上躥下跳的樣子,也挺好奇的。
“那人就死在這里,死因是電擊,據說是因為他妄圖暴力打開這道門,被門上的電流弄死了。”
聞言,荊楚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整個人距離墻壁遠了點。
“那人是什麼身份?”楚浠好奇道。
池偃聳聳肩,“是十五年前在這里工作過的老員工,沒什麼家人,不必提出民事賠償也就以意外結案了。”
十五年前的老員工,在十五年后重新回到這個已經荒蕪的地方。
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也要打開這扇大門。
這其中的原因引人深究啊。
“要合作嗎?”池偃盯著她,“我受人之托查這個案子,看樣子你們倆也是沖著這里面來的。”
楚浠眼尾上揚,“委托你的那個人,不會是郅淮吧?”
“不是。”池偃矢口否認。
開什麼玩笑,他能被郅淮給指使了?
他也是個有節操的檢察官好不好。
“好啊,要合作的話,你手上查到什麼東西了?”楚浠點頭。
能夠做到信息互通,彼此有幫助才能是有用的。
池偃笑了笑,眼中滿是真誠,“沒有。”
荊楚眨眨眼,這人還真是想空手套白狼啊。
“滾一邊去。”
楚浠開口趕人。
“別呀,我現在查不到不代表我以后查不到。”池偃笑臉盈盈的湊上去。
進度條加載到一百的時候,門內傳出來齒輪轉動的聲音,隨即便是厚重的鐵門被彈了出來。
頃刻之間,內里所有的燈管都亮了起來,哪怕外圍荒蕪,可是里面卻依舊保持的光潔如新。
三人站在門口,沒有貿貿然闖入的意思。
這里已經塵封了這麼多年,如今再打開,里面會有什麼變化誰都說不好。
凡事都需要小心為之。
……
江城郅家老宅。
滿天星空下的宅院潺潺流動的泉水都透著一絲安靜和諧。
云中庭內燈火通明。
小果坐在院子內等著里面男女主人的傳喚。
不過從兩位回來之后已經過去了快兩個小時了,這期間都沒有叫過她。
算算時間,她也差不多該休息了。
這兩天看著新聞她都有點想看石頭記了。
等會回去了得多找點物料看看才行。
洋芋CP啊……
書房內燈火通明,兩臺電腦顯示屏并排放在書桌上。
葉斐和郅淮兩人坐在一起,左邊的顯示屏上是周老的畫面,右邊則是已經打開研究室大門的楚浠和荊楚。
“其實事到如今再回研究室調查,或許是查不出什麼來了,當年研究室被收購合并的時候,你父親就下了命令轉移所有的成果,將研究室永遠封閉起來。”
那里相當于是個空殼子,再沒什麼用處了。
“我從蔡律師給的文件里找到了一個簽名,您說的是不是他?”
葉斐說著攤開文件展示在電腦前面。
周老動了動老花眼鏡,看清楚了上面的簽字之后搖頭。
“當年和你父親一起進行研究的兩人是沈函和于瑾川,你父親過世的前半個月,沈函帶著研究成果轉投其他公司,你父親死后,于瑾川就消失了。”
所以要想查清楚當年發生的事情,就必須找到這兩個人才行。
“沈函死了。”
葉斐身邊的郅淮忽然開口道。
葉斐望向他,男人隨即將星墨剛剛送過來的東西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