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門口的時候,迎面碰上了郅家父子。
郅翰柯在看到輪椅上的人的時候停下了步子,他身邊的郅泊隨著父親的腳步停下。
“早上好啊,睡得還好嗎?”郅翰柯率先開口。
葉斐點頭打了招呼,“二叔。”
郅翰柯哪怕笑意柔和,身上斂去了商場上那股氣息,卻依舊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感覺。
“先進去吧。”
郅翰柯率先跨入碧潭居,畢竟也不熟悉,實在是沒什麼太多的話能提。
老爺子已經坐在桌邊等著了,看到進門的人他老人家臉上笑意分明。
“這麼過來累壞了吧。”老爺子看著葉斐問。
她笑著回答,“不累。”
反正是坐在輪椅上的。
“你這腿腳也不太方便,這段時間也不用過來的,等到腳上好了之后再隨便跑。”老爺子十分體諒的說了句。
郅泊正好坐在葉斐對面,看著輪椅上一臉乖巧的小姑娘,他挑眉輕笑。
外界多傳聞葉斐的性子張揚,雖然看上去是挺純良的,但實際上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弟妹這腿是什麼時候傷的?”郅泊忽然同葉斐搭話。
依舊是那副輕佻散漫的樣子,從頭到尾打量的視線讓人十分不悅。
“一個多月了。”葉斐回了句。
郅泊笑意分明,“那快要好了,以后還是要多注意才是。”
“謝謝大哥關心。”葉斐沒有再繼續和他說下去的意思。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每次這個人看到她的時候,眼中總是有種幸災樂禍的即視感。
但他和郅淮的關系不好,這是確定的。
珠簾碰撞的響聲輕靈,幾人抬眸順著側邊的門看去。
郅淮穿過珠簾出來,人徑直到了葉斐身邊落座。
那股淡淡的檀香味再次將葉斐包裹,她看了眼郅淮來的方向。
每天都過來抄佛經,他身上這股檀香也就能夠解釋是怎麼來的了。
但她不太理解一件事情,抄佛經是為了修身養性,壓制躁動的情緒。
怎麼這人還能一邊抄寫經文,一邊在擂臺上浴血奮戰?
冷靜和暴力,兩方對立之下,他能融合的這麼好。
“吃早餐吧,一會兒都得出門,別耽誤了時間。”老爺子吩咐了一句。
飯桌上郅家的用餐規矩很好,碗筷放下抬起的時候都不會發出動靜。
“阿淮,一會兒跟我去公司一趟,你要接手郅一科技,相關的工作從今天開始得慢慢的將相關事務移交到你手里。”郅翰柯對著郅淮開口。
一旁的郅泊哼了聲,“爸,我看你先別著急,以后會怎麼樣還不一定呢,搞不好還需要你回去主持大局呢。”
郅翰柯瞪了自己兒子一眼,“你別胡說八道。”
這事兒是老爺子親自敲定的,容不得任何人質疑。
況且當著老爺子的面說這樣的話,豈不是讓老爺子覺得他是個不能容人的。
“今天暫時沒空,明天我會到公司去。”郅淮將放涼的豆漿遞到葉斐手邊。
“有什麼事能比公司的事情重要?”郅泊盯著他問了句。
郅一科技都已經拿到手了,還這麼不輕不慢的態度。
老爺子的偏心可是越來越嚴重了。
“領證。”郅淮難得心情不錯的回答他。
提到這個,老爺子倒是贊同的點頭,“這事兒可不能拖,早點辦下來也好。”
既然是提到婚姻大事,自然什麼事情都要讓步。
郅翰柯表示理解,“我會讓秘書將相關的文件備好,隨時準備交接。”
郅泊握著湯匙喝了口粥,那雙桃花眼時不時在對面兩人身上掃過。
這人才剛結婚,老爺子就已經迫不及待將權力交出去了。
等到以后葉斐真的生下第一個孩子,恐怕情況只會變得更加糟糕。
早餐之后,葉斐要到醫院去拆石膏。
老爺子還有些話要交待郅淮,所以將人留了下來單獨聊。
荊楚推著葉斐在外面院子的湖邊乘涼等著。
郅宅最中間的位置,有一片天然形成的湖泊,距離老爺子的院子距離不遠。
看著湖面上游著的品種罕見稀有的天鵝,葉斐下意識的感嘆財大氣粗。
原本百無聊賴的待在她身邊的少年抬眸看到了湖邊兩顆桃樹上粉嫩嫩的桃子眼中一亮。
“老大,我過去那邊走走啊!”
人說著已經奔著桃樹去了。
看到他這樣子葉斐不由扶額,跟星墨差的真的不是一星半點。
看樣子要抽空問問郅淮到底怎麼調教手下的。
湖邊靠近葉斐位置的天鵝逐漸遠去,她身后也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葉小姐還真是好興致啊。”郅泊走到她對面落座。
石凳上放了柔軟的墊子,桌子上擺的水果都是當下最時興的。
這地方平時也沒什麼其他人過來賞景。
“郅家的風景這麼好,怎麼還不讓看了?”葉斐漫不經心的反問了一句。
郅泊看著眼前毫無任何情緒波動的小姑娘。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覺得她這性子有點像什麼人,明明臉上笑著,但說出來的話卻能將人噎死。
現在這麼一看,她這性子,和郅淮有幾分相似。
“我們之間沒什麼過節,說話沒必要帶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