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站在這不動,等著姐弟倆來找他。
他確定,他們一定會來的。
因為……
“象!今天吃什麼?沒吃的嗎?”
旋風一般,姐弟倆就回到了他面前。
當然會來啊,因為廚房除了一鍋白米飯和一盤青菜就沒別的吃的!
只是,回到他面前的這兩姐弟,并沒有發現象的臉色正黑著呢,反倒是孟豫霖自己憋得夠嗆。
“你們去哪里了?”得了,不指望這倆懂什麼察言觀色這一套了,直接問吧!
宰稚剛要說話,就聽宰六搶著說,“去玩游戲了。”
“是嗎?”孟豫霖看了一眼他們帶著泥土和草漬的鞋子,哪里的游戲廳要踩泥土?“游戲廳在野外?”
“呃?”宰六呆呆的,“你怎麼知道我們去野外了?”
宰稚扒拉了一下他的頭發,“你可真笨!你看看你的鞋!”
孟豫霖冷哼,還跟他玩這套?全都是他玩剩下的!不管是童年時期還是少年時期,但凡在外面干了壞事回家就想著撒謊,就沒有一次是撒謊成功了的!不是被爸媽揭穿,就是被他哥哥冷冷的眼神戳破。要知道,當年他撒謊的段位可比這倆家伙高多了!
當宰稚老老實實把宰六的書包打開,老老實實交代去了哪里以后,孟豫霖深覺自己要收回剛才的念頭,在這兩人面前,他過去干的那些叫啥事兒啊!他得給這兩人跪下唱征服!居然敢去挖墳?!
看著這兩人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指指墻壁,讓這兩人面壁去了,以及,今晚也沒想吃什麼好吃的了,有白飯青菜,已經是他孟豫霖手下留情!
體罰是什麼滋味,不管是作為機器人的宰六,還是作為未來人的宰稚,都沒體驗過。
但是,他們乖啊,像讓他們干啥,他們就干啥。
于是,兩人對著墻壁開始聊天。
“哎,我說你,為什麼要撒謊啊?”要知道,宰稚可沒打算瞞著象,畢竟,象是她心里最親近的人啦。
“你……你不是說挖墳不是啥好事,不能告訴別人嗎?還說我笨!”哼,宰六可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笨機器人,特意在數據庫里搜索了一遍,重點搜索了象的生平往事,才選出最佳答案來回答的。
“可是,象又不是別人!”
這兩人什麼意思?要他們面壁思過的,不是要他們面壁說悄悄話的!
不管怎樣,“象又不是別人”這句話讓孟豫霖心里稍稍舒服了點,面壁什麼的,就算了吧,反正他們也不懂到底怎麼才是正確的面壁,不過,晚飯還想吃好吃的,那就不可能了!
🔒第148
孟豫霖用他的方式懲罰了這姐弟倆,當然,這也是最有效的方式,這都是跟他哥學來的:要想對方服服帖帖、印象深刻,就要一舉拿捏住對方的軟肋,又狠又準。
當年他有多少軟肋被他哥拿捏他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但是,這姐弟倆的軟肋不是美食嗎?那不給美食吃,就是最有效的懲罰了!
但是很奇怪,姐弟倆雖然驚嘆為什麼沒有肉,但卻沒有太多抱怨,吃完飯就回宰稚房間去了,并且,一進去就很久沒有出來。
他還是信奉那句:孩子輕悄悄,就是在作妖。
連晚飯沒肉吃都不介意了,不反常才怪!
“在干什麼呢?開門。”他去敲門。
里面好一陣沒反應。
再敲,“再不開門我進來了啊?”
他低頭看了眼手里托盤,認命,“開門,吃蛋糕了。”
終于,宰稚的腦袋探了出來,繼而手,想把蛋糕端進去。
孟豫霖不能讓她得逞,將門一推,里面的一切都暴露在他眼中。
這兩人到底在干什麼?
宰稚的梳妝臺上,擺了好些玻璃瓶子,里面裝著各種顏色的液體,最大的瓶子底下有一盞燈在加熱,類似于酒精燈,然而卻不是酒精燈,沒有火焰,只有一團藍色的光,瓶子里的液體一會兒白色,一會兒粉色,一會兒紫色,變換不停。
“你們這是……”這是在做實驗還是研究什麼新型飲料啊?關鍵是,看起來這麼危險的事,居然是宰六在做。
他真的,無法理解這倆未來人了!
加熱的液體突然沸騰起來,無數白、紫、粉的泡沫網上涌,直接涌出了瓶口,像一朵棉花糖,蓬蓬松松的。
這簡直是孟豫霖上化學課最害怕的事了好嗎?
那時候,他坐在第一排,課桌面前,每堂化學課都擔心自己沒炸死或者毀容,宰六這孩子居然不怕!
但奇怪的,那些泡沫越積越多,卻不掉落下來,團成綿密細膩的一大團,堆在瓶口。
那盛狀,連宰六的表情都是一本正經的,孟豫霖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也不敢叫宰六,怕驚了他。
終于,泡沫不再涌出,不知道是不是反應結束了,綿密的泡沫突然之間全部重新液化,流回了瓶子里,化作紫色清透的液體,就連底下的燈依然在加熱,也不再沸騰了。
宰六不慌不忙地關了加熱燈的開關,不知從哪里探出來一根試紙一樣的東西,一根一根往紫色液體里伸,那些試紙一開始沒有變化,直到其中有一根放進去,慢慢地,紫色液體上升,浸染了試紙,最終,沾濕的半截試紙變成了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