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在心里暗罵鈕鈷祿婉言看不清形勢,
如今鈕鈷祿怡寧正得圣心,這會兒功夫,何必去招惹她,
這下好了,沒給鈕鈷祿怡寧教訓,還讓她升了位分,
這般想著,眾人便忍不住用余光斜鈕鈷祿婉言。
鈕鈷祿婉言感受到眾人的視線,臉色瞬間一冷,
把手中捧著的茶盞“砰”的一聲,不輕不重的放回桌上,
心里極為不屑,
這會子倒怨上她了,
也不看看之前,她們誰瞧得上鈕鈷祿怡寧這個宮女出身的?
怎麼?
鈕鈷祿怡寧升上去了,
她這個同為鈕鈷祿氏的貴人便是誰都能踩上一腳的了?
這般想著,鈕鈷祿婉言眸子一瞇,一一回望了過去,
下面剛剛用眼斜她的女人瞬間低下頭去。
怡寧對于齊妃這話,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正思量著,
上首的烏拉那拉氏把眾人這副樣子看在眼里,突然開口道:
“齊妃怎麼會,對熹貴人和鈕鈷祿貴人間這般好奇?”
齊妃轉頭看向皇后,勾唇一笑,“臣妾不過是,羨慕鈕鈷祿氏二人的姐妹情深罷了!”
烏拉那拉氏也抿唇笑了笑道:
“齊妃也可多去御花園走走,后宮這麼多姐妹,總有能與齊妃妹妹相談甚歡的,”
說著烏拉那拉氏一偏頭對上怡寧看過來的眸子,繼續說:
“倒是不用羨慕她們二人!”
怡寧收到烏拉那拉氏的視線心中一驚,
實在想不通她為何突然開口幫自己說話,但還是立時沖皇后笑笑以表感激,
有皇后干預,眾人也不敢再多嘴些什麼,
沒說兩句,皇后便叫散了,眾人連忙告退!
景仁宮皇后寢宮,
丹夏恭敬的站在烏拉那拉氏身后,壓低聲音小聲說:“娘娘,您這麼抬舉熹貴人會不會……”
后面的話未說出口,但烏拉那拉氏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會不會是養虎為患,縱容成第二個齊妃?”
烏拉那拉氏對著銅鏡,卸下頭上的銀絲牡丹鳳釵,漫不經心的掀了掀眼皮,
丹夏垂著頭站在后面,見狀立即接過那只鳳釵,小心放回首飾匣中,沒有言語,
但她的確是這個意思,也是想要提醒烏拉那拉氏,
烏拉那拉氏把全部的首飾卸下,隨后一伸手,
丹夏立刻上前攙扶住,
烏拉那拉氏隨之起身,緩緩向軟塌處走去,
她自然知道丹夏的顧慮,
但是,
“那也要看看,這個鈕鈷祿氏她有沒有那個本事!”
第47章 良禽擇木而棲
今兒早朝發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讓群臣看了場熱鬧,
宗室里有家老郡王的孫子,叫泰寧的,被皇上指名道姓的罰了一頓板子,說是守孝心不誠!
原因嘛,就是納妾!
嘿,這算個什麼罪名,
幾個同樣偷著納妾的大臣直嘬牙花子,
納妾?又不是娶妻,
朝中大臣私底下做的還少了?
先帝都去了那麼些時日了,靈也哭了,該受的罪也受了,總不能讓人憋死吧?
再者說了,不論大臣,就說皇上,不也封了個常在,
雖然都清楚皇上沒動,但是說起來,也算納妾啊!
這事其實都是心照不宣的,私底下偷偷做就算了,
誰也不會捅破了,去多那個嘴!
但是錯就錯在那孫子,不是,那老郡王的孫子,是當街囂張的帶著一女人走了,
據他們偷偷探聽的消息,當時這一幕還好死不死的被皇上看個正著,
你說這不是明晃晃的打皇上的臉嗎?
如今被打,一眾大臣的心里就一個字,該!
說起來,那老郡王家的孫子,也是宗室里一奇景兒,
老郡王祖上是努爾哈赤的第八個弟弟,當時還是個鐵帽子親王,一脈傳下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康熙朝爵位被降了,
到了老郡王一輩就得了一個兒子,這個兒子也只得了泰寧這一子,慣的跟什麼似的,
偏偏泰寧不知是不是話本子看多了,最喜歡才子佳人那一套,腦子也拎不清,還喜歡上街亂串,
好幾回撞到朝中大臣手里,但是又拿他沒法,
跟老郡王一說,人家就裝傻,要不當聽不懂,要不就是說泰寧還小……
真真是癩蛤蟆爬腳面,不咬人,膈應人!
許多大臣想到這茬,紛紛懷疑是不是皇上被膈應到了,才借著這由頭罰他,
不得不說,他們真相了,胤禛就是這麼想的,好好一宗室的子孫養成這副德行,
平白給宗室抹黑,讓百姓看笑話!
胤禛是什麼性子?那是對別人嚴格,對自己更嚴格的主兒,
宗室里出了個這麼樣兒的奇葩,還被他撞見了,這能忍?
不是不會教孩子嗎?
行,朕替你教!
于是便毫不留情的給了頓板子!
另一邊怡寧回到永壽宮時,便看到內務府的汪總管在等著了,
看到她進來,汪海立即弓腰行禮,“給熹貴人請安,熹貴人萬福金安!”
怡寧坐到主位,放下一直捏著的帕子,開口叫起:“汪公公快請起,不知此番前來有何事?”
“奴才特來恭賀熹主子榮升貴人,日后必定寵冠六宮!”
汪海彎著腰,頂戴下微胖的圓臉擠出無比燦爛的笑意!
怡寧轉了轉手腕上的玉鐲子,抬頭瞧著門外萬里無云的天,語氣飄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