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兵已經被一頭壯碩的野狼咬斷了脖子,眨眼便有三四頭野狼停下來分食。
“吾皇,這里怎麼會有如此兇殘的野狼?”張卿驚恐道。
“定是墨家賄賂了溫淺那個野心勃勃的女子,才讓她倒戈相向,設計暗害朕!”
呂雉眼露絲絲驚慌,悲憤又無奈:“是朕信錯了她,我就不該聽溫淺的讒言離開帝都,尋找什麼仙人墓。就該好好聽從仙女的話,守在皇宮專心修道,悔時晚也!”
雖然仙女教她的修仙術,就是每天吃一顆無味的丹藥,再放一碗自己的血給仙女,可自己也確實學會了隱身術、招風術。
如今卻是命不保兮…………
“仙女?什麼仙女?”
張卿震驚的看著身邊的呂雉,他竟然不知道女帝還認識了其她仙人。
莫不又是一個騙子?
“快,往帝都趕!”呂雉沒有回答張卿的話,催促趕車的士兵加快速度。
剩有的狼群根本沒有停住腳步,越發兇猛的朝馬車撲去。
“快點,再快一點!”張卿望著車身后的野狼,滿臉焦躁與不安。
“轟!”
馬車突然撞到了大石頭,車輪頓時停了下來。
這里是羊腸小路,崎嶇不平,馬匹豈能肆意狂奔,野狼才是此地的天下。
張卿抽出腰間的軟劍,一把斬斷了汗血寶馬身上的繩鎖,拉住身邊的呂雉,瞬間躍上了馬背。
“往山上跑!”呂雉看了眼身后窮追不舍的狼群,馬上改變決定。
張卿聞言,不再猶豫,雙腿用力一夾馬肚,“駕!”
二人共乘一匹馬,快速奔走在山林中,可野狼的速度也沒有減少很多,反而追的越來越近……
上方的一朵白云之上,正站著消失的溫淺,墨軒,雷羽凡。
只見溫淺立在兩人中央,神情冷淡清傲,看著下面四處逃竄的呂雉,嘴角勾起一絲淺笑。
當初溫淺跟著墨家人入皇宮,就是想起情花樹要構造一個世界,除了需要旁人傳輸完整的情感故事外,還需要鳳凰帝氣來支撐世界里的人有自主意識。
最開始她以為情花樹是為了脫困,可轉念一想又不對。
這情花樹都能構造一個世界了,想逃離自己一行人的抓捕,根本不需要驚動任何人。
偏偏情花樹卻假意不敵,主動被她找出真身,帶著眾人穿過陰煞雨。
稍微一想,溫淺便弄明白了因由,恐怕這情花樹一開始就盯上了她,為的就是她靈魂中的鳳凰帝氣。
她歷經多個世界,每一世都在高光時刻,敗于馬蘭之手。
死時正是氣運之巔,如今又來到女尊世界做了一國儲君皇太女,可想而知,她身上的鳳凰帝氣定是濃郁之極,才讓情花樹為之著迷。
呵!溫淺心底泛起陣陣冷笑,你躲在皇宮偷食呂雉的偽鳳凰帝氣,以助自己修煉出人身,繼而滅了自己。
現在我把呂雉騙出了帝都,以命為餌,想必你會迫不及待的現身去救吧!
“溫淺,你究竟是什麼人?還不快下去,把我皇姐也救上云端!?”
雷羽凡責備的看著溫淺,眼中流動著似怒似怕的復雜情緒。
“放心,會有人來救她!”溫淺一臉平靜的搖頭拒絕。
雷羽凡瞬間醒悟過來,一臉恨意的看著溫淺,雙眸閃著淚花。
“你!是你要害我皇姐,毀我呂家皇族?”
他不明白自己都按照她的要求,與她演了三個月的恩愛夫妻,換來的卻是滅族亡國的重罪?
他的心又痛又冷。
“算是吧!”溫淺看著傷心欲絕的雷羽凡,只能在心底默念一聲對不起。
邊上,偷偷注視著雷羽凡的墨軒,見雷羽凡真情流露,立馬收起了眼底的探究和質疑。
他瞬間明白,此刻的雷羽凡應該沒有了真實的記憶,而是陷在了虛擬的皇子身份而不自知。
這讓墨軒有些詫異,照理來說雷羽凡的境界比自己和溫淺都要高很多,應該更容易恢復記憶才對,如今卻恰好相反了。
莫非這雷羽凡有心魔不成?
一時間,氣氛顯得寂靜又冷肅。
帝都內,一身紅裙的情花樹正在帝宮的密室中吸收鳳凰帝氣,周身炎黃色的霧氣圍繞其身。
她的臉上掛著淡淡笑意,馬上她就能徹底擁有人身,從樹妖蛻變成人魅。
到時候她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現于人界,尋找寄主,剝奪身具鳳凰帝氣的女子,而不怕天雷的擊殺。
想到她在修成樹妖的瞬間,遭遇天雷轟擊,還是一個凡間的帝王女子用一滴心頭血救了自己。
自己才有機會逃入這藏有龍脈的陣法之中,等她找到那個女子,必定給予后報!
“噗!”
正有些得意的情花樹,忽然身形一顫,嘴里噴出一口鮮血,四周的鳳凰帝氣消失殆盡。
“怎麼回事?鳳凰帝氣怎麼散了?”情花樹用衣袖拂去嘴角的鮮血,面露猙獰。
忽然她感應不到呂雉的氣息了,右手一揮。
半空出現一面鏡子,把她這三個月潛心修煉,繼而沒時間觀看的事情,用時光倒流展現出來。
當看清一切都是溫淺搞的鬼,臉上露出陣陣冷笑:“好你個溫淺,竟然想滅了呂家,推墨家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