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微微有些尷尬,走過去咳了咳,“那個劉姑娘,你不必如此麻煩,這些事有龍隱鏢局的丫鬟做就可以了,你回房休息吧!”
劉靜葉眉輕揚,很是不按常理出牌。
“少谷主忘了,我現在也是負責侍候保護你的丫鬟。”
然后,她毫不遲疑地從床底,抽出一床薄薄的褥被走到了一旁的木榻上。
“少谷主,雖然我們現在身在龍隱鏢局很是安全,可我還是要給你守夜。”劉靜一邊說,一邊和衣躺了上去,順勢把褥被搭在了自個身上。
溫淺無語:“……”
暗惱這人分不清話中的婉拒,又或是故意將他一軍!
劉靜躺在木榻上,見溫淺一動不動,不由擰了擰眉。
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恍然大悟的表情,立馬起身走到溫淺跟前,盈盈一笑:“是奴婢不懂事,該侍候少谷主更衣才對!”
說話時的劉靜,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捉弄,伸出一雙白嫩的玉手,作勢便要去脫溫淺的外衫。
溫淺慌忙退后一步,黑著一張冷臉兒,不悅又不耐:“出去!”
說完,抬眸,直視著劉靜。
劉靜看到溫淺如此冷漠平淡,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深知是前世的自己虧欠了他的情誼,心虛的垂下了彎眸,隨即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房間。
溫淺苦笑一下,長松一口氣,剛要脫了鞋襪,便見馬雅吃力的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洗腳水進屋。
她甜甜一笑:“族兄,我給你洗腳。”
“謝謝,我自己來。”馬雅這一舉動,驚得溫淺下床快步走了過去,接過她手里的瓷盆。
馬雅就這麼眼睜睜瞧見溫淺落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褪去鞋襪,將腳伸進了盆里。
神色微囧,她的殷勤又失敗了……。
溫淺瞥她一眼,聲音涼涼,透著一絲冷意:“都說了你不用把自己當丫鬟,這些事以后就別做了。”
對于馬雅這個穿越女,溫淺只想遠離她……
馬雅眼眸快速閃過一絲挫敗,見溫淺洗好了腳,又笑呵呵的遞上擦腳的帕子。
溫淺頓了一下,飛速拿過馬雅手里的帕子,隨意在腳上擦了擦水珠,又急忙把帕子還給了她,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馬雅見溫淺用完就丟的冷情之態,委屈巴巴的咬牙站在原地看著他:“族兄,我可不可以留下來陪你,諄青他……”
“出去!”溫淺不為所動,目光冰冷的看著馬雅。
馬雅暗自懊惱,氣得臉色緋紅,磨磨蹭蹭的端起地上的瓷盆,目光卻一直落在溫淺身上,希望他會心軟,又或者突然發現她的溫柔、美好。
溫淺受不了暗自放電眼的馬雅,對于這個穿越女的引誘,他一點沒有受寵若驚的欣喜,只有汗毛橫豎的排斥。
伸手直接把溫溫吞吞的馬雅推出了門外,砰一下關門反鎖。
溫淺隨意的躺在床上,整個屋內清涼的舒適溫度傳遍全身,渾身的悶熱和疲乏緩緩散去。
聞著屋里燃起的淡淡清香,他開始放空思緒。
轉念想到郡主楚安寧被暗殺的起因,是阿玥假借主上之名,讓付清去暗殺郡主楚安寧卻失敗了。
那后面在船上的那次刺殺就是主上的意思了……為什麼?
阿玥不是說主上和安陽王府的世子楚秦有密切往來嗎?
怎麼會讓手下去暗殺他的同胞妹妹?
還有他接連被安陽樓的主上追殺,跟他來泗陽城有沒有關系?
奈何線索太少,溫淺一時無法實錘什麼有用的信息。
不一會兒困意來襲,他打了個哈欠,便沉沉入了夢鄉。
“滴答,滴答——”
溫淺耳邊響起一陣陣雨水聲,他不由自主的睜開了眼睛,下意識的往四周看去。
此刻他正站在一處亭臺長廊上,遠處池館水榭,映在青竹翠葉之中,一重重假山怪石,花壇盆景,點綴其間。
霧蒙蒙的天氣漸漸放晴,一看就是剛下過雨,亭子上方的屋檐還有一滴滴雨水從上落下。
溫淺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他這是在亭中避雨,只是:“這是什麼地方?我為何在此?”
想不出來自己怎麼會在一個陌生的亭子中,溫淺只得走出亭子一探究竟。
他剛走過池館水榭,就見不遠處的假山旁,站著兩個低笑輕語的侍衛。
見到人,溫淺面色一喜,快步走了上去。
就見其中一個年輕些的侍衛嘴角的笑容加深,威嚴粗眉下的那雙眼睛卻沒多少笑意,反而帶著絲絲嘲意:“真沒想到,溫尚書的夫人,人前看著端莊嫻靜,竟然也會被我們家王爺俘獲芳心,還在這假山之中……。”
“咳,咳咳。”年長些的侍衛假意咳嗽一聲,見沒有旁人,也不裝了,愿意樂呵呵的和這新來的侍衛多說幾句。
“這有什麼可稀罕的,我們王爺可是當今圣上唯一的親堂弟,加上圣上都三十有五了,后宮妃嬪還沒人能給皇族誕下一兒半女,此事可不就落在了咱們王爺身上?聽說圣上要從王府中選一位出色的公子過繼入宮,可不就有女子上趕著為王爺懷孕生子。”
“原來是為了一步登天啊!”年輕的侍衛聽了因由,認可的點點頭,同時雙眼帶上了濃濃的八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