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藝接收到陶喆的眼神,假裝用帕子擦擦臉,偷偷撇了撇嘴,抬眸對上殷圣墟犀利的目光后又趕緊婉轉柔媚的笑了笑,起身一禮:“殷老爺的話,小女子記下了,這兩日我和兄長多有打擾,就此別過。”
“告辭!”陶喆滿意陶藝人前的大方得體,連看都不愿再看上位的殷圣墟一眼,態度敷衍的說了句告辭,牽著陶藝白嫩柔軟的玉手轉身離去。
出了殷府大門,陶藝便想掙脫被陶喆死命扣住的右手手腕。
她努力了三次,也沒甩開手腕處的束縛。
“松手!”
陶喆看著陶藝眼眉之間帶著憤傲之氣,嬌滴滴的聲音中更有一股子橫勁兒,與以往眉目獻媚又奉承的討好之態,真是截然相反。
是什麼人攛掇了她的勇氣?
是那個冒充陳員外的溫糧嗎?
“盈萍,你什麼時候變得有底氣對大哥生出抗議情緒了?”
陶喆并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樣的陶藝更多了一絲征服欲,他憐愛的揉揉她的額頭,語氣不自覺的柔和了一分:“你這不乖的樣子,更讓大哥喜歡了呢!”
陶藝一愣,剛想開口解釋點什麼。
陶喆見陶安已經讓車夫駕著馬車來到了兩人跟前,他趁陶藝分神的片刻,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半摟半扶之下,二人一同上了馬車,拋下一句:“陶安,駕著馬車去風雨樓,爺要帶二小姐去消遣樂呵!”
陶藝一驚,想到她的兩個隱衛陶氣、陶笛都被大哥派去與安陽王府的人接洽事務了。
只因,龍隱鏢局為陶家押送給安陽王府的賀禮‘碧海潮生琴’變成了一塊石頭。
陶喆又要帶她去風雨樓的花月場所,只怕是動機不純。
想到這兒,陶藝漂亮的小臉白了又紅,服軟道:“大哥,我……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們還是回陶家別院吧!”
“身體不舒服?”陶喆笑瞇瞇的看著眼前又溫順如小貓的便宜妹妹,嘴角輕揚:“呵呵,沒關系,等到了風雨樓,我好好給你檢查看看,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天色已微微入夜,悉悉率率的男子走進了風雨樓。
陶喆扶著陶藝下了馬車,實則是擔心她鬧脾氣,緊緊將她禁錮在了自己懷中。
陶安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大少爺摟著漂亮的二小姐進了風雨樓,作為貼身小廝的他,轉頭吩咐車夫把馬車趕去風雨樓的后門。
他笑瞇瞇的跟了上去。
陶喆攬著一臉不情愿的陶藝,正要上二樓。
這時。
一位半老徐娘的樓媽媽,身著暴露的紅裙子走了過來:“哎呀,這位公子,咱們風雨樓是不能帶姑娘進樓的,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
“陶安。”陶喆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對著身后的陶安就是一個冷眼。
陶安看到自家大少爺不悅的目光,立馬堆上笑容,擋在了樓媽媽的面前,掏出兩錠小金元寶:“媽媽,行個方便。”
樓媽媽看著陶安手里的二十兩銀子,不滿的搖搖頭。
陶喆見此,一把搶過陶安身上的錢袋子,直接丟在了樓媽媽的懷里。
“給爺送個知情識趣的姑娘來,會侍候人的!”
陶喆說完,不顧陶藝的掙扎,半拖半拽的上了二樓。
“好嘞!”樓媽媽眼里閃過一絲了然,這明顯是為了給他懷里那個漂亮姑娘做示范的。
同時她也注意到了那漂亮姑娘還是個沒開封的花苞朵,滿身透著抗拒。
這樣的事,她見多了……
風雨樓的三樓。
花魁娘子,茉莉仙子的香閨中。
“茉莉,龍隱鏢局押送的鏢貨出了問題,你覺得是不是風雨樓的人……”
魏諾邊喝茶邊看著對面的嬌萌少女,一張嬰兒肥的娃娃臉,不笑自帶三分笑。
“魏大人,您懷疑是風雨樓的神秘刺客?”
茉莉在接觸到魏諾那陰冷暗沉的目光,心頭一震,美眸帶著些許不贊同:“我們龍隱鏢局與風雨樓素來井水不犯河水,況且那又是皇商陶家送給安陽王世子的及冠賀禮,他們沒有任何理由偷梁換柱?”
“不,他們是最有可能做下此事的人!”魏諾扣下茶蓋,眼底閃過一絲血紅:“你忘了,安樂鎮的丹楹樓主死了?”
“丹楹是死了,可是她是死在安陽樓的神秘小姐之手。”茉莉點頭,又迷惑不解:“與我們何干?”
魏諾冷冷一笑,答非所問:“茉莉,你還記得自己效忠于誰嗎?”
“茉莉莫不敢忘主上恩德。我雖明面上效忠于風雨樓,實際上效忠的是龍隱鏢……”
茉莉一驚,想到某種可能,頓時花容失色,紅唇顫顫:“魏大人,難道丹楹……也是龍隱鏢局的人?”
“不錯!我懷疑風雨樓的人早就發現了丹楹是龍隱鏢局的人,故意把她推出去擋了刀,讓我們與安陽樓的勢力結下仇,因懷恨于心來了個燈下黑!”魏諾沉了眼眸。
“你是說,在世人眼中,龍隱鏢局絕對不可能監守自盜,可安陽王府的人卻不這麼想,甚至認定‘碧海潮生琴’是龍隱鏢局的人偷梁換柱了。”
茉莉頓了頓,又道:“風雨樓的幕后刺客用監守自盜誤導世人,一邊又用燈下黑誤導安陽王府的人,同時還盜走了人人爭奪的‘碧海潮生琴’,來了個一石三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