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那世子楚秦怎能連續四年都來宣城的安樂鎮逗留,就是為了查探這從天而降的詩宣樓,暗訪四年前第一個闖進詩宣樓的溫乾。
因為主子的緣故,當年那些見過溫乾闖詩宣樓的人,只知其名卻想不起來溫乾此人的面貌住所,又有他與魏諾的故意誘導,溫乾才能在溫家村安穩度過四年。
這也是當初,溫家村的溫老太找來陳府,想把孫女嫁給獨子陳志做填房,他想都沒想便答應了,他有心巴結溫家。
誰知道那個溫乾,如此不知好歹,拒絕了這門親事,可惡至極!
如今主子都四年沒出現了。
安陽王府的楚秦世子也已經找到了溫乾頭上,我為何不主動靠一靠!
陳立農不知,這完全是個誤會,世子楚秦關注到溫乾是因為溫淺出現在了風雨樓,感受到了他體內的佛功,又在宣城撞見他會看佛經。
至于安陽王府派人來查探這詩宣樓的幕后之人也并不是世子楚秦,而是安陽王本人。
陳立農的目光從詩宣樓收了回來,轉頭就去了客廳,打算坐等縣令和魏諾的到來。
剛到前院,就見一下人神色慌張,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老爺,不好了,陶公子來了。”
“陶公子,來就來了,慌慌張張成何體統!”陳立農面色不悅的看著冒冒失失的下人。
“不是,陶公子他一臉怒氣,見人就踹,滿臉陰沉的坐在客廳等您,像是來找茬的。”下人忐忑道。
“噢?”陳立農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大步向前走。
想到陶家是皇商,又是正五品京官,可比魏諾那個正五品守將有面子多了。
聽說陶家的庶長女,今年十月便要入宮為妃,還是得捧著點。
“來人,上茶。”陳立農對著守在門外的丫鬟吩咐一句,踏步入了客廳。
見陶喆陰沉著臉坐在位置上,周身冷意連連。
他的身后不是熟悉的普通小廝陶安,而是面無表情的侍衛男子。
確實如下人所言,是來找茬的!
可陳家并沒有人得罪他啊,莫非那趙舉人的私塾與陶家有牽連?
是犬子得罪了他……
“咳咳咳……”陳立農坐在主位上,假意咳嗽幾聲,主動打破尷尬的氣氛:“陶公子,不知你上陳府所謂何事?”
陶喆一臉冷笑的看著裝糊涂的陳立農,望著丫鬟端上來的茶水,譏諷道:“陳員外,這茶水里沒毒吧?”
“咳咳咳……咳……”陳立農正端著杯子喝了一口茶水,被陶喆的話嗆得連連咳嗽,滿臉驚訝:“陶公子,你這話何意?”
“七日前的深夜,你是不是來陶家別院找過我?”
陶喆想到這事就來氣。
今天早上,他起床的瞬間,腦子突然一疼。
接著,七日前那個夜晚的空白記憶頓時被一些畫面給填充滿了。
那天深夜,他讓陶藝那個賤婢服侍自己沐浴,想要和她成就好事,就被屋外小廝陶安一句陳員外來了,給打擾了。
后來,發什麼他就沒有映象了。
問暗衛陶醉,他也說了是陶安把陳員外領來了后院,后來陳員外走了,他卻在書房睡著了,便吩咐丫鬟把他送回了房。
陶喆又問了別院所有人,他們的回答都是如此,那麼問題就出在陳員外身上。
“沒有,我深更半夜怎麼會去陶家別院找你,陶公子怕是弄錯了吧?”陳立農一頭霧水的看著陶喆,很是郁悶。
這陶喆是找什麼人,自己被誤會成了他人的替罪羊?
第84章 陶藝的卑微
陶喆見他坦誠又茫然的樣子不甚作假,又抬眸看了下身旁普通侍衛打扮的陶醉。
陶醉點頭又搖頭。
同時又在心底暗嘆溫淺的迷藥厲害,讓陶喆直接沒了那天晚上的記憶,如今想起來的記憶也是不全面的,他自然順水推舟的認下陶喆記憶中的人。
只是陶醉沒料到陶喆會來陳府詢問真相,而不是如同以往那般私底下搞陰謀詭計針對陳府,看來他得尋個沒有破綻的借口才行。
陶喆接收到陶醉的暗示,又深深打量了陳立農一會兒,確定他沒有說謊后,帶著陶醉出了陳府大門,便迫不及待的詢問。
“陶醉,你剛才在陳員外的面前,點頭又搖頭是何意?”
陶喆垂眸低語:“大少爺,有沒有一種可能,有人冒充陳員外?”
陶喆聞言一愣:“你是說,江湖之人才會的換臉術!”
陶醉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看著陶喆。
“算了,問你也不知道,回去問問我爹好了。”陶喆搖搖頭,入了馬車。
陶喆等人剛走,陳府的管家就帶著小廝回稟了陳員外,縣令大人李墨已經護送郡主回泗陽城了,并不在縣衙。
陳立農聞言皺緊了眉頭,來回在客廳踏步。
很快去龍隱鏢局的下人也回來,帶來的也是不好的消失,魏大人并不在安樂鎮,而是有急事去了宣城。
陳立農被這一個個壞消息氣紅了眼,剛要發脾氣,突然想起世子給的請帖,“管家,今日是幾月幾日?”
一旁膽戰心驚的管家本來都做好了承受老爺的怒火了,沒想到他會突然一問,急忙回答:“老爺,今日是六月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