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是安陽樓的殺手,代號乾玉郎君。”
自從溫淺接到主上要她暗殺風雨樓樓主丹楹的任務后,她就一直在暗中查閱朝廷對這個殺手組織的厭惡程度。
不出她所料,安陽樓這個組織是當今朝堂人人喊打的老鼠,與風雨樓這個亦正亦邪的組織完全不同,簡直就是反革命派。
楚昭國立國以來,朝廷之中都有低階官員死于非命,老皇帝還在世時就察覺到了,派出皇族暗衛徹查,便只查到了細微的線索,得出的結論就是死于江湖的殺手。
這也讓新登基的皇帝楚天在注重士農工商的同時,也格外重視江湖幫派,想要收服這些游離于朝廷之外的強大勢力。
卻無人知曉,安陽樓的主上就是這背后的黑手。
溫淺想洗脫這個殺手身份,必須要一個強者接替自己,而溫糧就是最好的人選。
至于知情者,溫淺打算先除去能力不足者,這丹楹就是其中之一。
溫糧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見溫淺已經把一簍子甘蔗背在了身上,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他立馬跟了上去,問道:“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溫淺對溫糧坦然自若的表現很是滿意,答非所問:“想必近幾日你的《六字真言決》也入門了吧,感覺如何?”
“確實入門了,很不錯,我感覺我能影響別人的情緒。”溫糧沒想到溫淺會問這個,也不隱瞞。
“這麼快?你對誰用了這佛家幻術?”溫淺詫異的看著溫糧。
“溫秋,溫冬兩姐妹。”溫糧說完,心虛的低下了頭。
“你,你怎麼能用在自家人身上,要用也該……算了,沒什麼意外吧?”
溫淺本想斥責一番,可想到自己也沒修煉過《六字真言決》,對于佛法幻術并不了解。
溫糧好奇一試,也是本能。只希望溫秋、溫冬兩姐妹沒有后遺癥才好。
“沒有,沒有。”
溫糧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急忙解釋道:“我就是昨天早晨剛入了門,那個‘唵’字不是說象征本尊之智慧,能除傲慢心,是智慧身,語、意之術嘛。我見溫冬總是傲氣十足,就在與她說話的時候故意引誘她大度善良,還別說,她還真就改了,可惜就一個時辰的功夫就恢復本性了,溫秋也是如此。”
溫淺聽了有點恍惚,沒想到這《六字真言決》如此厲害。
本還擔憂溫糧能不能替換上“殺手之王”乾玉郎君這個身份,現在也徹底安心了。
“阿糧,我若讓你做乾玉郎君,你可愿意?”
“什麼?讓我做乾玉郎君!”溫糧嚇了一跳,愣愣的看著溫淺。
“對!”溫淺目光如炬的落在了溫糧身上。
“我倒是想做乾玉郎君,可你才是殺手之王,我……我怕是沒有這個實力?”溫糧先是一臉喜色,隨后又拉垮著臉看著溫淺。
“實力不夠沒關系,你只要刻苦修煉這佛法就行了。具體的事,我會慢慢告訴你的。”溫淺黑眸一暗,鼓舞的拍了拍溫糧的肩膀。
有野心就好,就怕沒有野心,至于實力,早晚的事。
同時,又心驚‘乾玉郎君’這個代號的響亮。
連溫糧這種村子里的小小混子都聽過這個名號,難怪原主在朝廷的懸賞榜排名第一,也不知道原主是怎麼用魅術殺人的?
難以置信啊!
“好,我聽阿乾的。現在我們去哪殺人?你動手還是我動手?”溫糧嬉笑的看著溫淺,眼中流動著興奮之色。
溫淺無語。
看了溫糧一眼。
這什麼毛病,還有人樂意做別人手中的刀?說殺就殺?
“呃!”溫糧接收到溫淺的白眼,知道他誤會了。
可那有什麼關系,他本就清楚,阿乾要殺的肯定不是什麼平民百姓,那就是富貴權勢之人,這類的人本就壞人多過好人。
以前的乾玉郎君,也就是堂弟接下的任務,皆是暗殺的大奸大惡之人。
這次,他自然沒啥好猶豫的。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村口,一輛黑色的馬車正停在路邊,車夫正是莫老頭。
溫淺拱手一禮:“莫叔,今晚又得辛苦您把風了。”
莫老頭淡漠的看了旁邊的溫糧一眼,掀開車簾,恭敬道:“能為少爺辦事,老奴心甘情愿。”
“阿乾,這不是村里的莫老頭嘛,他怎麼……”
溫淺橫了溫糧一眼,率先上了馬車。
溫糧得了暗示,緊隨其后上了車,便迫不及待的問道:“阿乾,外面的莫老頭也是安陽……”
“不是。”溫淺瞟了一眼車簾外駕馬車的莫老頭,臉上露出一絲追憶:“莫叔是四年前我無意中救下的,那時他被一群神秘人追殺,后來就主動留在我身邊為奴了。”
其實這事,還是溫淺去墓地看了去世的便宜老爹溫泉貴,當天夜里就被莫老頭找上了門。
她也是在那時,腦海中開啟了一些與莫老頭相關的信息。
誰能想到在村里生活十九年的憨厚孤老頭,居然是個武林高手,還自愿做了溫乾的奴才。
要不是溫淺心里素質強大,差點就被莫老頭發現了異常。
“這樣啊!”溫糧了然的點點頭。
他透過車簾看向趕車的莫老頭,覺得現在的他蒼老的臉上盡是漠泊桑色,與白日見到的人,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