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書中的溫淺聽到姜氏的聲音,抬頭應聲:“我在。”
“我能進來嗎?”姜氏剛說完這句話,房門就打開了。
“后……后娘。”溫淺看著眼前的姜氏,頭發有絲絲凌亂,額頭還滲著點點汗珠,這是從劉家灣回來了。
“嗯,我跟你阿奶去看了那劉家姑娘,她除了體弱,沒什麼大問題。”姜氏解釋道。
“謝謝后……娘,謝謝娘,辛苦了。”溫淺聽懂了姜氏的潛臺詞,就是成婚孕育子嗣沒有什麼問題,讓她安心。
對于如此細心照料繼子心情的姜氏,委實覺得她不容易。
加上原主的爹自從姜氏把溫乾照顧到六歲可以啟蒙送私塾讀書了,便讓她和她生的三個孩子回了溫家老宅,自己卻帶著溫乾在鎮上生活,除了沐休日決不回去。
小兒子溫坤長到五、六歲表現出想學武藝后,又把小兒子接走了,獨留姜氏帶著兩個女兒在溫家老宅過活。
直到原主的爹病重才回了村里,熬了不到一年就死了。
溫淺覺得她的付出值得尊敬,喊后娘繞口,以后就喊娘了。
“什……什麼?你……”姜氏震驚的看著溫淺,眼眶微紅,一時語塞。
“你值得我喊娘,娘,你去忙吧,我還要看書。”溫淺淡淡一笑,拿著手里的書晃了晃。
“啊?好,好好,溫乾,你好好讀書,娘不打擾你了。”姜氏語無倫次的點點頭,略顯皺紋的臉上盡是激動之色。
“娘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叫我阿乾吧!”
溫淺其實挺理解原主不叫姜氏娘,是為了記住自己的親娘周氏。
可這對姜氏不公平,況且以后走科舉之路,這事被傳出不孝之名,也是個麻煩。
能遇見的麻煩,那她就得直接掐斷。
太陽落山之時,溫淺已經把書桌上的六本書都看完了。
晚飯是栗米加雞蛋餅子,溫淺吃得很滿足,這溫家的家底也算是古代的小康生活了。
此時天已黑了,溫淺看著吃完飯就在院子里練拳的溫坤,突然來了興趣。
走到距離溫坤兩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假裝隨意的問道:“阿坤,你這是在練武啊?那你會輕功?能飛檐走壁嗎?”
溫坤正好練完最后一套動作,先是搖了下頭又點點頭,道:“這輕功我可不會,那是江湖之人獨有的武功心法。鏢局里的師傅教的是拳腳功夫,練的是外功,以力取勝。我雖然不會輕功,但是借助外物,還是能靠巧力勉強做到飛檐走壁的。”
“這樣啊,我明白了!”
溫淺聽了他的話,稍微一想,就明白溫坤從五歲就開始跟鏢局的師傅練武,他應該是有這方面的天賦,練了差不多十年的外功,會飛檐走壁也正常,否則也不能跟著鏢局跑貨賺錢了。
不過,她的目的是想知道古代是否真有武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溫淺看著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溫坤,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好好練功,我回房休息了。”
第6章 兩個新娘子
問的突然,走的干脆。
溫坤滿腹疑惑:怎麼覺得大哥有點不一樣了,居然還關心起他的武藝了?
溫淺回房并沒有睡,而是盤膝坐在床上,開始運氣修煉《禪武如一》。
在這一瞬間。
她微微疲倦的精神頓時變得清寧,體內有一股溫和而細小的氣流向四肢流動,全身仿佛置身在暖洋洋的溫泉中,身體與靈魂似有若無的排斥力也在漸漸消失……
此刻,外面的月光透過木窗,洋洋灑灑的落在了溫淺的身上。
今日乃四月初六,宜嫁娶,忌安葬。
天未亮,溫淺就被溫坤叫了起來。
簡單收拾一番后,溫淺身穿紅色的新郎服,帶著溫家請的一眾親友,去往劉家灣接親。
其中村長家的大孫子溫成,長孫女溫芳做為去女方家迎親的俊郎、福閨,需片刻不離的跟隨在溫淺身后,一路上負責給遇見的人遞喜糖、灑銅錢。
溫淺一眾人進了劉家灣,入了劉家大門。
她按著喜婆的要求,給岳父岳母又是敬茶又是鞠躬,同時還慶幸自己是個秀才老爺,否則還得磕三個響頭。
隨后她又如同木頭人一般,聽著劉家人對她各種夸贊、訓誡之語,反復叮囑要對劉家姑娘好。
就在溫淺臉色越來越冷時,一旁的喜婆立刻說道:“劉叔,劉嬸,吉時不可耽誤!”
這時,劉家大哥劉安背著嬌弱的新娘劉靜上了花轎,陪嫁是八兩銀子、一床新棉被,兩個木柜子,一匹灰布。
溫家眾人迎著花轎,晃晃悠悠一個時辰,便進了溫家村。
溫家村的村民,對于溫家村里僅有的年輕秀才成親,自然是不會落下。
每家都會去兩三個人,喜宴之上,眾人邊吃邊對著這門親事低聲議論。
“溫乾作為村里唯一的秀才,被去世的爹坑了,娶了個身嬌體弱的小娘子。真是難為他了。”
“他這是有擔當,讀書人就是重承諾。若是擱在我們身上,我們可沒這麼豪爽的娶了劉家姑娘。”
“這劉家姑娘也是會投胎,聽說在家里備受寵愛,不僅帶了八兩的陪嫁銀子,還送了家具布匹,這份嫁妝也是厚重,又嫁了秀才老爺,溫家又是殷實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