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哥哥拽著小團子噔噔向后退了幾步,
“季大人,真要與孩童計較嗎?”顧景軒面色陰冷,他不在乎什麼大人不大人,必要的時候他不介意動手。
季博長自知嚇得了小公主,趕緊停了下來,“公主可否詳細的給微臣說說,微臣不是生氣,微臣不敢生氣。”
小團子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看到季博長那焦急的眼神,她還是耐心的解釋道:“伯伯你的頭頂黑黑的,烏云蓋頭頂,必定有人亡。”
師父教過的,雖然她學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肯定不會錯的。
“有人亡,有人亡……”季博長身子開始搖晃,一陣踉蹌還是跌倒在地。
眾臣看向顧昭昭的眼神帶著些許的責備,雖然誰也沒說什麼,可那道道鋒利的眼神還是讓小團子一陣不舒服。
干嘛嗎,要她說又不高興,早知道就不說了。
此時的顧戎斬也從高位上走了下來。
他背著雙手擋在了顧昭昭的身前,“季大人回去休息吧,明日的祭天也可以不用參加了。”
眾人趕忙低下了頭,沒人再敢去看顧昭昭,他們深深的抹了把汗。
這次的祭天非比尋常,到了這個時候若是不讓參加,只怕這季大人往后的官運難了。
季博長再也控制不住,竟在眾人面前失聲痛哭了起來,“陛下,求陛下救命啊!”
顧戎斬蹙眉,“朕不是讓你回去嗎。”
季博長搖頭,“陛下,不是微臣,是微臣的兒子季凌修啊。”
眾人驚詫,面面相窺,他們沒聽說季府最近出了什麼事啊。
顧戎斬哥給身邊的李川投去了個眼神,隨即伸手一抓,將小團子拎起抱進了懷里,“和父皇一起。”
說罷,轉身離去。
顧昭昭無奈的望著兩個哥哥,完了,出去玩泡湯了。
李川會意,扶起季博長便走向了后院。
后院房間中,顧昭昭坐在顧戎斬的大腿上,只露出了個小腦袋瓜。
聽著季博長聲淚俱下的講述,她知道這個伯伯發生什麼事了。
原來是她六歲的兒子被人綁架了呀,現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呢。
難怪伯伯會這麼傷心。
季博長一番講述后,已經是滿臉的淚痕。
從來不信算命的他,此刻將所有的希望全都放在了顧昭昭的身上。
“公主,您能從微臣的面色上就能看出家中有事,是不是也可以看出小兒的境況?”
看著季博長那期待的眼神,小團子搖頭,“伯伯,昭昭看不出來。”
她偷懶只學了這麼多,還不會掐算呢。
不過看這個伯伯頭頂的黑氣這麼重,他的兒子可能兇多吉少了。
季博長身子一軟,伏在地上低聲哭泣,“微臣懇請陛下可以派兵去尋找犬子。”
他的腦袋重重磕在地上,哐當一聲。
顧昭昭看著都疼,“伯伯,為什麼你現在才說呀?”
要是早一點,說不定那個小哥哥還有救。
季博長的哭聲跟大了些,“都怪我膽小,那些人送信過來說,要是……要是敢報官,就……”他不敢再說下去。
小團子像個大人一般的無奈搖頭,“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呀。”
顧戎斬低頭,“呵,懂得還挺多。”
“念你慈父之心,朕只會派兵去調查。”
季博長感激的又是一頓磕頭,“陛下,那群賊人說是三日后在城南的土地廟中,一手交人,一手交錢。”
顧戎斬鳳眸閃動,“好。”
*
長廊中,顧景辰正邁著焦急的步子不知道要去哪里。
可拐了個歪,卻突然看到了滿臉笑容的尋芊綿。
她早已經在此等候。
顧景辰拱手,“淑娘娘。”
尋芊綿緩步而來,“二殿下,怎麼沒見你去前廳用膳,可是為了打賭的事情發愁?”
顧景辰怔住,驚訝的瞪大了雙眼,“淑娘娘你……你在說什麼?”
他跟國子監的同學打賭,三日內誰能找到世間最寶貴的東西,輸者要刷一個月恭桶。
恭桶啊,打死他都不能輸,就算是想盡一切辦法也要贏。
何況當時那麼多人還看著。
不過這件事淑娘娘怎麼會知道,這也太奇怪了?!
尋芊綿掩嘴輕笑,眼睛上的銀片泛著寒光,“二殿下莫要驚慌,我只是有個侄兒也在國子監上學,昨日進宮說與我聽的。”
顧景辰緊張的情緒這才慢慢放松了下來。
他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只是一些玩鬧話,沒想到讓淑娘娘上心了。”
淑妃笑容更甚,“男人之間的賭博怎麼能說玩笑,我好歹也是看著二殿下長大的,自然不愿看到你輸。”
顧景辰蹙眉,“難道淑娘娘有取勝妙方?”
尋芊綿玉手輕抬,對著顧景辰招了招,“你來,我告訴你。”
顧景辰略微遲疑,還是向前走去。
畢竟他從小就認識淑娘娘,是個非常溫柔善良的人。
尋芊綿附在顧景辰耳邊小聲道,“不知二殿下有沒有聽說過兩生花?”
顧景辰瞳孔睜大,“當然,難道淑娘娘有兩生花?”
傳說中兩生花可是開在天界的神物,凡人得之可延年益壽,甚至長生。
幾年前有人得之,說是讓將死之人都能起死回生。
可這種花卻鮮少在人世間出現,花期不定,花時不定,所以也成了神話。
尋芊綿搖頭,“我哪里會有這麼珍貴的花,不過我已經派人打聽到,這兩生花就開在幕府山中,而且時間也是這幾日夜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