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佑心中想清楚后,在徐令儀再一次路過殿外時,他喊住了她。
“你進來。”
“殿下有何事?”
徐令儀心中暗自勾唇,等待他開口。
但蕭承佑卻沉默了好幾秒。
她知道他心中依然有傲氣。
“今日之事是孤的錯。”
最終他還是說出了這句話,只是臉色頗為陰沉。
其實她還想聽他說更多,但徐令儀也知道不能得寸進尺。
對廢太子來說,這樣可以了。
“殿下不必如此。”她似乎微微有些別扭。
他好好說話,她仿佛又恢復了最初的溫柔。
“這里只有你我二人,之前孤因為你是徐府小姐,所以對你心存偏見,但今日……你的話讓孤意識到,徐家是徐家,你是你,不能混為一談,你在徐家的日子也未必好過。”
徐令儀已經知道蕭承佑是個多疑的人。
他才不會這麼輕易相信她,如今這番話應該也只是為了利用她而已。
但她還是裝作驚訝,忍不住抬眸凝視他。
可她對上的是蕭承佑頗為誠懇的眼神,他似乎真的是這麼想。
“只要殿下不無端猜忌臣女,臣女也不會同殿下針鋒相對,臣女……這就去將飯菜給殿下端來。”
走出殿外那一刻,徐令儀忍不住嘴角露出一個嘲意的笑容。
他還真是能屈能伸啊,也怪不得前世最終能當上皇帝。
“殿下您吃吧。”
她步履匆匆,回來的很快,蕭承佑拿到飯菜時,發現依然是溫熱的。
這是他沒有料想到的,這也說明徐令儀一直將他的飯菜熱著。
這不太像徐家人的作風。
他接觸到的每一個徐家人,不管是徐丞相,還是徐寶珠、徐明耀。
無論表面上多人畜無害,背地里都心思極其歹毒。
不過徐令儀說不定更能偽裝。
罷了先看看,時日長了,他自然也能發現她的真面目。
“殿下,臣女為您換藥。”
“嗯。”
自從他說了這樣一番話后,她倒也識相。
之后蕭承佑便看著她,又一刻不停歇的將他的殿外打掃干凈,她給所有的窗戶都打開。
“殿下,您這殿內悶的太久了,有股味道,臣女先開窗戶通通風。”
她動作極為利索,根本不像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
蕭承佑冷眼看著,不過一兩個時辰,他整個宮殿煥然一新,窗戶都打開后,殿內看著十分明亮。
他不得不承認,陽光透進來,他的心情也稍稍好了一些。
他坐在床上,環視著四周,心想如今這般干凈,她總該累了吧。
沒一會兒腳步聲再次傳來。
“殿下,您看這是什麼。”
徐令儀興致勃勃。
“不過是一株野花。”蕭承佑語氣冷淡。
徐令儀莞爾一笑,柔聲開口:“是,雖然只是一株野花,可卻非常好看,臣女將它放在您床邊,希望您看著這花,心情也能好一些。”
蕭承佑:“不必,孤不喜歡花。”
徐令儀沒搭理他,直接將花插進她找的一個花瓶中。
“徐府的小姐都像你這般,擅長家務?”蕭承佑不冷不熱開口。
“殿下您覺得呢?”徐令儀不開口解釋,直接反問。
他不信她和徐家不是蛇鼠一窩,她說的再多也無用,還不如叫他自己看。
蕭承佑沒說話,徐府另一個小姐便是徐寶珠了。
她千嬌萬寵長大,從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莫說做這些,在這里只待一日怕是就要受不了,就如同前些時日來的那些官家小姐一般。
第二日徐令儀來給蕭承佑送飯換藥,便發現了床上有掉落的花瓣。
她嘴角暗自上揚,要離開殿內時,蕭承佑喊住她:“養花是不是要每日換水,今日你還未曾換過。”
徐令儀側面,淺淺一笑:“臣女忘了,殿下喜歡這花嗎?”
蕭承佑不開口。
“殿下需要臣女再去采些花來嗎?”徐令儀繼續問。
“嗯。”這一次蕭承佑點頭。
日子就這樣平淡過著,很快就過了快一個月。
“殿下,臣女扶著您。”
蕭承佑終于能下床活動了,到了外面一切都瞬間明亮了許多
“嗯。”
他早就發現,徐令儀一日比一日美。
可陽光照射下,他才驚覺,她的肌膚像雪一樣白凈,甚至更甚幾分,細嫩如脂。
人說一白遮百丑,這話似乎并不假。
明明還是那個人,明明依然是同一張臉,可臉部肌膚不再那麼多深深淺淺的印記后,兩頰白中透著微紅,潤澤如玉,似乎嫩得可以掐出水來。
不知不覺間,她漸漸變得絕色了,或者說從前被遮掩的美貌如今慢慢顯露出來。
“殿……殿下?”
徐令儀斂下眼眸,臉微微發紅。
蕭承佑這才察覺自己一直在盯著她的臉,有些冒犯。
“走吧,去摘菜。”蕭承佑轉移視線的同時,也轉移著話題。
不得不說因為徐令儀在,蕭承佑竟會覺得日子沒這麼難熬。
因為她全身上下都充滿生命力,每日都笑意盈盈。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蕭承佑還是忍不住問。
徐令儀斂下眼眸,聲音有些低落,“是從前中了毒。”
“誰給你下毒?”
當然是徐夫人給她下了慢性毒藥。
不過她從前就算沒中毒,也不會有現在這般絕色。
她的五官沒變,臉型也沒變,最大的變化看著好似就只有臉部的肌膚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