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搬到哪里去。”皇帝打斷她的話。
“但憑陛下安排。”
徐令儀低垂著頭:“臣妾可以去冷宮或者回徐家去,陛下夜里冰寒,陛下您早些進殿歇息吧。
皇帝嗤笑一聲,他從牙縫里拋出幾個字:“天寒地凍,能有朕的心冷嗎?”
“朕已經不知道哪一個是真的你,更不知道被算計來的愛意,到底是真是假。”
皇帝已經陷入了極度的迷茫與痛苦之中,此刻說是心如刀割也不為過。
雪落在徐令儀頭上、眉毛上,她卻似乎感受不到冷意,手心攥緊。
“陛下現在看到的就是真的我,自私卑劣、心機深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些都是我。”
“這樣的我,陛下想必不會喜歡,也不值得陛下有半分難受。”
“所以陛下,您別再飲酒了,雪地中飲酒更是傷身。”
“你還會關心朕?”皇帝一瞬不瞬盯著她,聲音極度喑啞。
“朕還以為朕于你而言,只是一個玩物,一個工具,堂堂天子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間,你心中可高興?”
徐令儀搖頭。
許是醉意上頭,許是那些翻涌的情緒太過濃烈,一下下猛烈敲擊他的心,他的心痛到緊縮。
皇帝俯身狠狠撞上她的唇,兩人近的可以聽清彼此的心跳,呼吸纏繞間亦有酒意蔓延。
突如其來的吻如同暴風雨一般,粗暴又強勢,帶著兇狠灼熱,帶著不顧一切。
她腦中一片空白。
他難道不該對她嗤之以鼻嗎?為什麼還會想要親她?
徐令儀被驚了一下,回過神來后第一次順從的仰起臉迎合他。
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
她的反應也叫他愣住,隨即就像被點燃的干草一般。
他的大手緊緊扣在她的腦后,叫她毫無反抗的可能,滾燙的吻一路落下,不再執著于一處,開始吻她的下巴,她的脖頸、鎖骨……
她渾身發軟,似乎只能任他肆意欺負。
“陛……陛下。”
皇帝直接將她攔腰抱起,他大步往殿內走去。
她的衣物一件件掉落,上方帶著酒意的呼吸一下下打在她的臉上。
“陛下,還……還有孩子……”
他眼眸猩紅,一舉一動都透著兇狠。
徐令儀心中有些害怕,忍不住推開她,可她的力氣和他比,實在微不足道。
“你根本不在乎朕,還會在乎朕和你的孩子嗎?”
“朕真恨不得殺了你,我們一起死。”
他說完再一次握住她的腰肢,眼里涌現瘋狂。
他早已情緒失控,明明寒冷的冬日里,可床帳內卻翻涌著灼熱的熱意。
汗水將她額間的頭發汗濕,她渾身無力,只能伸手小心翼翼護住腹部。
胡鬧了兩個時辰,皇帝才從醉意中清醒。
他酒量很大,一直以為自己不會醉,昨夜他也確實意識清晰,只是酒意還是讓他一時沖動。
見她臉色蒼白,渾身是汗躺在身下,皇帝的心霎時間緊縮,悔意蔓延。
“你哪里不舒服?”皇帝聲音緊張。
“陛下,肚子……有些痛。”
按理說孩子是她服下生子丹后有的,不會有任何事。
可此刻她腹部微微有些不適。
“叫太醫!”皇帝急忙起身,隨手披了件衣服大步往外走。
在外面的劉進忠瞬間被驚醒,他踢了一腳徒弟:“快去太醫院!”
宣政殿內燈火通明。
“如何?”皇帝聲音緊張至極,心快要從嗓子中跳了出來。
“有些動了胎氣,陛下別著急,皇嗣無礙,只是娘娘需要臥床靜養幾天。”
太醫被皇帝陰沉的臉色嚇到,連忙安撫。
猶豫片刻后,太醫還是再一次開口。
“陛下,胎像未穩前,您和娘娘不宜再行房事,娘娘的情緒也不宜大起大落。”
皇帝攥緊雙拳,心中涌現悔意。
她還懷著他的孩子,他怎麼能忘了這一點呢?
“朕知道了。”
藥味彌漫在房間之中,在悠然端來熬好的藥時,皇帝伸手接了過來。
“朕來。”
因為藥的苦澀,她的臉頰緊皺。
他以為自己會恨她,可看著她難受,皇帝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他甚至依然會為她的一舉一動牽動著心神。
“今日都是朕的錯。”皇帝似妥協一般開口,“日后絕不會再有第二次。”
“睡吧。”皇帝給她蓋好棉被。
徐令儀睡著后,皇帝就在她床邊枯坐了一夜。
“朕該拿你怎麼辦?”皇帝怔怔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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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皇后之間是怎麼回事?”
太后厲聲質問。
自徐令儀入宮后,便滿心滿眼都是徐令儀,哪里還能顧得上皇帝。
今早起來,她便得知昨夜皇后動了胎氣。
太后心急如焚趕了過來。
“都是朕的錯。”
皇帝不想叫太后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
即使他知道她心思不純,滿心算計,可他依然不愿讓太后也知曉這些。
他依然想維護她在太后心目中的印象。
“這段時日朕日日飲酒,她來宣政殿勸誡朕,朕喝的太多,一時間胡鬧便做了錯事。”
太后不經后怕,她甚至想一巴掌將皇帝打醒。
“你個混賬!皇后現在如何?”太后緊繃著臉。
“太醫來看過,目前無事。”
“這一次無事,下一次呢?她還懷著孕,就算你們之間有什麼事,你也應該讓著她才是。”
太后不清楚他們之間發生何事,她只以為是徐令儀處置公主他們的手段,叫皇帝心中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