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僅僅是對秋盼雪不上心，還想借著秋盼雪在雪陽宮盯著她。

“玉良妃能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怎可能只是靠臉上位？”羅妃哼笑一聲，“哪怕本宮日日在她眼前伏低做小，她都未曾放下戒心。”

沐言驀地靈光一閃，“娘娘，奴婢實在奇怪，您雖是妃位，可誰人不知您是因為王爺才得的妃位，畢竟您又不爭寵，只安安分分的坐著這個妃位，會不會……”

“會不會是皇帝懷疑您，又將他的懷疑告知了玉良妃？”

羅妃自打要進宮起，平南王就叮囑過她，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親自動手，安安分分的待在皇宮做他的內應。

畢竟一個異姓王費心吧啦的將女兒送進宮，不是為情就是為權。

而作為一個皇帝，絕不可能立一個外家是異姓王的皇子為太子。

若立了，誰知道瑾朝會不會表面姓齊，而實際姓羅呢？

背地里走不通，那就只能往明面上走。

平南王猜到了皇帝會猜疑，所以只讓羅妃蟄伏。

沐言故有此問。

可羅妃聞言卻是一笑，“你當真覺得皇帝愛極了玉良妃？”

“本宮知道，在這六宮的粉黛顏色中，皇帝最是寵愛玉良妃，可也僅僅只是寵愛罷了。”

“寵愛與愛還是有區別的。”

沐言沒太聽懂，“玉良妃是如今宮中第一人，當初為了這個位份，朝堂上還有抗議呢，可皇帝卻都不顧，執意要讓玉良妃壓淑妃一頭。”

“再說皇帝去見玉良妃，先前在明光園就不提了，如今回了宮，玉良妃一人見皇帝的次數，比滿后宮的妃嬪加起來都多，要不是太后身體不好，只怕也要催著皇帝雨露均沾。”

但無人提醒皇帝，難道皇帝自已就不知道需要平衡后宮嗎？

前朝后宮乃是一體，需得制衡，她一個小小奴婢都清楚的事，皇帝能不清楚？

如果這都不能算作愛，還能是什麼呢？

沐言實在不明白。

可羅妃卻一條一條的反駁了回去，“皇帝既然能為了玉良妃抗住朝臣的進言，為何不干脆直接將玉良妃封為皇后？若是真愛，怎可能連個正妻的位置都舍不得給。”

“再是這個承寵，玉良妃的確比任何人都要多，可你也說了，皇帝也沒停過去別的地方，說明玉良妃于他而言并不是無可替代。”

沐言皺眉想了會兒，想到了自已還未入宮前知道的一樁事，王爺的幕僚中，就有一位公子只忠妻子一人，哪怕多年來未得一兒半女。

若是按這個標準，皇帝的愛的確太淺薄了。

但沐言總覺得哪里不對，可讓她仔細說，又說不太上來。

第472章 一環套一環

“所以玉良妃就只是平等的提防后宮中的每位嬪妃？”沐言小聲嘀咕，“……不對，除了陶嬪。”

“娘娘，”沐言有了新的問題，“既然玉良妃如此提防您，您該如何才能獲得玉良妃的信任？”

不是她說，就算皇帝真被新人吸引去了目光，娘娘也很難去獲得玉良妃的信任吧？

除非皇帝不僅愛重新人，還對玉良妃不聞不問……想到這，沐言嘶了一聲，玉良妃有大公主與四皇子，皇帝就算只看在兩個孩子的面，玉良妃都不可能徹底斷絕恩寵。

難道，要對大公主與四皇子下手？

就在沐言思考該如何往凝真殿安插人手，甚至都想到了利用陶嬪時，就聽到羅妃輕笑開日：

“這就不需你操心了，”羅妃抬眸掃了沐言一眼，“你只需將本宮的安排，一一吩咐下去落實妥當就夠了。”

沐言只好閉了嘴，重新給羅妃續上茶水。

羅妃看著茶杯中升騰而起的裊裊白霧，眸光微斂。

今日炭火一事是她所安排，倒不是想借題發揮，給林暄妍潑臟水再過去安慰從而獲得信任之類。

她還不至于天真到這種地步。

她就是想瞧瞧，林暄妍究竟對秋盼雪是個什麼態度，而她又能從中利用多少。

眼下看來，雖然差強人意，但也并非毫無用處。

只要林暄妍還愿意關照秋盼雪，哪怕只是做做樣子，都夠了。

羅妃的唇角微微上揚，一環套一環的計策逐步在腦海中成形。

而林暄妍尚不知她也是計策中一環，只覺得冬日漸冷，終于落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雖是初雪，卻紛紛揚揚的蓋了厚厚的一層，一覺醒來，放眼望去銀裝素裹。

“母妃——”齊昀初跑進來，“母妃，陪我去堆雪人。”

至于一旁的陶嬪，齊昀初知道她身體不好，干脆拉都不拉。

可林暄妍一瞧見外頭白茫茫的一片，還有卷起枯枝落葉的寒風，她也實在不想出去。

“母妃~”齊昀初搖著林暄妍的衣袖，圓溜溜的大眼睛里滿滿的都是她。

林暄妍沒辦法，只好刮了下齊昀初的鼻頭，無奈道：“堆完一個雪人就回來，不許在外頭待久了，不許將身上的衣裳弄濕，不許……”

林暄妍一連串說了好幾個“不許”，聽得齊昀初頭都大了，“母妃，我保證都聽你的，就出去吧。”

一旁的陶嬪都忍不住開日替她說話，“我也一并去，似乎許久都未堆過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