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才七個月大的孩子，長得小，也就生的快些。

等齊朝策從圍場回來后，皇后已經生下了個小皇子，只可惜也是個病弱兒。

看著比剛出生的三皇子還不如些。

齊朝策遠遠地看了一眼，心里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安山，你留下處理。”齊朝策吩咐了一句，就帶著剩下的人離開了長秋殿。

產房不吉，他不能進去，自然就不會去看皇后。

而林暄妍也陸陸續續的收到了來自皇宮的消息。

皇后啊，這次是被燕啄了眼。

長秋殿好不容易解禁，宮里的妃嬪就想著去請安，結果不知怎的，儲常在就說了幾句不太好聽的話，皇后一下沒緩過氣來，當時就動了胎氣。

林暄妍對此很感興趣，“儲常在說了什麼話？”

知順清了清嗓音，道：“聽說娘娘懷得不安穩，是不是小公主知道娘娘時常念著她，所以她也急著趕緊出來見娘娘？”

“儲常在大致就是這麼個意思，皇后被氣得不行，當著眾妃嬪的面，肚子就痛了起來。”

先是說皇后這胎是公主，再是說皇后會早產，也難怪皇后會被氣。

還偏偏是儲常在說的，是她同出一族的姊妹，傷害加倍。

林暄妍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看看宮里還會傳來什麼消息吧，皇后好歹坐了這麼多年的后位，幾句話就能被氣到早產，我總覺得有些不敢相信。”

知順點點頭，繼續去外邊等候消息去了，結果再次帶回來的消息，讓所有人都怔愣了片刻。

剛剛出生的小皇子，才過了不到一日，就沒了氣息。

這還不算完，皇后緊跟著也沒了。

接連兩個重磅消息，林暄妍都以為自已聽錯了。

“皇后沒了？”林暄妍張著嘴，遲遲沒有回過神來。

她還想著等皇后被貶，再尋個時機痛打落水狗，徹底解決這個敵人。

結果皇后就這麼沒了？

知順點頭道：“聽說是皇后得知小皇子沒了，沒抗住這個噩耗，就也跟著去了。”

“可惜了，”林暄妍朝著皇宮的方向眺望，“怎麼就死了呢？”

她還想瞧瞧，皇帝對她的感情究竟到了什麼地步，結果就這麼死了。

此時的皇宮已經掛上了白布與白燈籠，與妃嬪不同，皇后是可以在宮中停靈的，接受妃嬪們與朝廷命婦的吊唁。

齊朝策坐在御書房，面色平靜，瞧不出半點悲傷，吩咐道：“安山，去傳喚儲丞相進宮見朕。”

他的確是想等皇后生下孩子再下旨意，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皇后偏偏早產了。

他曾盼了許久的嫡子，猝不及防的來到了這個世上。

可惜來得太晚了，也生的太弱了。

他與皇后的感情早就在日復一日中逐漸消磨，可再如何，那都是他的孩子。

第416章 保留皇后的名頭

這次來到皇宮的儲丞相，肉眼可見的憔悴了許久，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確是人生一大悲事。

“微臣見過皇上。”但再如何悲傷，該有的禮節仍是一樣都不能少。

齊朝策親自扶起儲丞相，破天荒的來了一句：“若按輩分，朕本該喚丞相一句‘岳父’的。”

此話一出，儲丞相一時驚得都不知該如何作答，齊朝策與皇后剛成婚時，身為太子的齊朝策也曾在私底下喚過這個稱呼，但自從登基，他便再也沒聽過了。

時隔數年，難道是齊朝策看在皇后亡故的份上，念起了昔日情義？

儲丞相惴惴不安的想著，卻見齊朝策轉身從桌案上拿了一沓紙，草草看去，有新有舊。

“愛卿瞧瞧。”齊朝策將紙張盡數放到儲丞相的手中。

儲丞相不敢多言，接過來便仔細看了起來，結果才看了幾行，額上便冒出了冷汗，也不敢擦，繼續一行一行的看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就見儲丞相捧著那疊紙跪了下去。

“皇上，老臣、老臣教女無方，望皇上恕罪。”說著，儲丞相就要往地上磕頭，被一旁的安山給及時攔住了。

“古人云‘子不教，父之過’，但這些事都與愛卿無關，朕豈能讓遷怒愛卿？”齊朝策早已重新坐回了桌后，淡聲道。

儲丞相一怔，他沒看明白齊朝策是想做什麼。

皇后已經死了，這時候拿出皇后曾經犯下的罪證還能有何用，不就是拿著敲打甚至威脅還活著的人嗎？

“朕原本看在皇后懷有身孕的份上，打算等她誕下皇嗣，再做處罰，”齊朝策嘆了日氣，“可惜天有不測風云。”

這話儲丞相仍然不知該怎麼接，害死他女兒的，竟是他儲家眼巴巴送進宮去，打算替皇后生嫡子的儲家女。

但齊朝策也不需要儲丞相接話，繼續道：“皇后這幾年來，為了一個嫡子，的確是魔怔了。”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誰的蠱惑。”

儲丞相一邊滴汗，一邊心里的大石反而落了地，總算是來了。

“皇上，自古以來，女子就要承擔誕育子嗣的重責，皇后身為一國之母，更是要成為天底下所有女子的典范，她……”

齊朝策嗤笑一聲打斷了儲丞相的話，“天底下所有女子的典范，包括對妾室、庶子下手嗎？”

“朕看在愛卿的份上，看在她這些年辛苦的份上，一忍再忍，可她卻接二連三的對朕的子嗣下手，”齊朝策拍桌，“丞相覺得，這樣的女子也堪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