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重要的是,寫信用的紙張,是皇商不久前才造出的新紙,雖然因為顏色更白,寫起來也更為順滑而得到追捧,但這些新紙是半月前才進到盛天售賣的。
而齊昀初被追殺是在二十天前,那麼作為商謀的時間,只會更早。
叛賊或許不在盛天,有可能提前用上,但呂父身為戶部侍郎,怎麼可能會用上呢?
這些信紙,一看就是偽造的。
但令人可疑的是,信中的確提及了呂更衣,與知順打探來的消息一模一樣。
如果呂父是遭人陷害,兇手為什麼要維護呂更衣呢?
所以齊朝策仍是下令定了呂父的罪責,此為其一,其二則是為了皇家的臉面。
國朝的大公主、皇家寺廟,遭賊子闖入,結果遲遲不能將兇手捉拿歸案?
皇家的臉還要不要了。
但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齊朝策還是留情了,沒有過多牽連呂父的妻奴親族,只是將他們流放而已。
畢竟,人死了可就真的什麼都沒了,呂父死了,但他的妻子族人還活著,或許線索還沒斷。
但這些都是朝堂之事,所以齊朝策不打算對林暄妍一一提及,只道:“嗯,朕念著她撫養二皇子有功,便只是貶為更衣。”
“陛下不必與嬪妾解釋的,”林暄妍笑得絲毫不在意,“呂更衣還遷去了南薰殿,那里與冷宮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名義不同而已。”
心里卻是道:念著呂更衣撫養二皇子有功?才撫養了多久啊,而且二皇子養成那般畏畏縮縮的模樣,確定有功?還不如就用念在呂更衣純善無辜的理由呢。
不過林暄妍慣會面上一套心里一套,齊朝策絲毫沒察覺出來,便笑道:“初兒這次受了委屈,朕打算給她增加食邑。”
林暄妍這次是真的驚了,要不是有齊朝策抱著,差點就驚到跌坐到地上去了。
第409章 八百戶食邑
齊昀初已經有了五百的食邑,再加的話,只加幾十戶拿不出手,怎麼也得加個一百戶才能符合皇帝的臉面,六百戶已經是嫡公主的待遇了。
至于再往上,林暄妍想都不敢再想了。
“初兒已經有五百戶的食邑了,再加……”林暄妍咬唇遲疑,“只怕惹人非議。”
齊朝策滿不在乎,“朕的女兒,誰敢非議?”
林暄妍這才沒有出言反駁,只帶著甜蜜又苦惱的抱怨道:“陛下就寵著她吧。”
齊朝策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只朝一旁的安山使了個眼神。
林暄妍也沒想到,齊朝策前腳剛說要加食邑,后腳圣旨就抬了過來。
早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只是提前與她只會一聲罷了。
結果圣旨的內容再次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不是可憐的只加幾十戶,也不是加一百戶與嫡公主并肩。
“……三百戶……”
林暄妍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都懷疑是不是自已的耳朵幻聽了,再看其他人的表情,皆是一臉震驚。
唯有跪在自已身旁的齊昀初,仍是一臉的懵懂。
“玉妃娘娘,勞煩您替望舒公主接旨了。”安山笑著躬身將圣旨往前遞。
林暄妍呆愣的起身接過圣旨,差點都忘了謝恩。
要不是現在人多,她只想打開圣旨,趕緊看看究竟是多少的食邑。
直到回到房間,看到正坐在榻上飲茶的齊朝策,林暄妍仍是有些恍惚沒能回過神來。
圣旨已經交給之柳去保管了,林暄妍只管牽著齊昀初過來謝恩。
畢竟皇帝就在里頭坐著,謝完了圣旨,哪能不謝本尊?
齊朝策沒讓倆人又跪,“剛剛跪了這麼久,不嫌疼?”
林暄妍搖頭,接圣旨是必須要跪的,可安山這次念得快,才跪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
要擱往常,傳誦圣旨的太監總喜歡拖長聲音,一盞茶的時間能念完,都算速度快的了。
沒等林暄妍說話,一旁的齊昀初就開日道:“我疼!”
“父皇,我疼!”
林暄妍才不信,問她:“比你上次踢到門框還疼?”
雖然齊昀初的身邊有宮人跟著,可小孩總免不了調皮搗蛋,前幾日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對著門框就踢了一腳。
巧就巧在沒對準,將小腳趾給撞了,當時哭了好久才停。
聽到這話,齊昀初先是一愣,隨即嘴一癟,可憐兮兮的朝齊朝策伸手,“疼,要父皇抱。”
林暄妍想扶額,是該夸她小小年紀就會演戲,還是該笑話她演技拙劣?
想歸想,林暄妍還是替齊昀初說話,“初兒這是想父皇了,自從上次陛下一走,初兒每日都會問父皇什麼時候再來。”
一旁的宮人也笑道:“娘娘說的是,昨日公主得知皇上要來,隔上一陣子就會問奴婢等人,皇上還有多久到。”
齊朝策將齊昀初抱到懷里,聽完這番話不由對她道:“初兒想要父皇抱,直接說就可以,不是要疼才能讓父皇抱。”
齊昀初聽懂了,當即轉“憂”為喜,“初兒不疼了。”
齊朝策直接被逗得開懷大笑,笑過后便來逗齊昀初,“那便好,不然父皇還打算叫太醫來,看看是不是要給初兒喝點藥。”
喝藥!齊昀初當即就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