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陶貴人,今日正好腹瀉,躲過了這一劫。
林暄妍用力抓著知順的手臂,才勉強聽完這段敘述,即便如此,她仍然感覺到幾乎不能呼吸。
“……泰寧寺怎麼會有刺客?”林暄妍強撐著,哆嗦著嘴唇問道。
豆大的淚珠撲簌簌的滾落,錦被已被洇濕了一大塊。
知順哪里知道泰寧寺如何會有刺客,他也想問,可他只能勸慰道:“娘娘,公主不會有事的。”
這話說出來,就連他自已都安慰不了。
“娘娘,”之南舉著燭火走了過來,“不論事情是如何發生的,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重好自已的身體。”
“您是公主的底氣,您無論如何都不能倒。”
林暄妍當然知道,若不是念著她的初兒還未找到,只怕此時已經被激得暈了過去。
林暄妍閉了閉眼,勉強停住眼淚看向之南,“之南,我的肚子現在有點痛,你給我看看。”
林暄妍的嗓音盡力平穩,之南三人卻猛然一驚,之柳掀開錦被,只見她的身下有一抹殷紅,不多但極為刺眼。
之柳嚇得立馬就要去請太醫,卻被林暄妍拉住了衣袖,只見她已恢復了冷靜,“不急。”
血量不多,確實可以不必太過著急。
之南將燭火放到一旁的幾案上,就聽林暄妍對她道:“你給我看看,現在能不能服藥。”
林暄妍說的自然不是保胎的藥物。
第390章 中毒
之南搭上林暄妍的手腕把脈,半晌才道:“娘娘,可以服藥,但您一定不可再激動了,不論再聽到什麼消息。”
“我知道。”林暄妍頷首。
之南從袖中掏出藥瓶,先是倒出了三顆,“您服三顆,等太醫到了,再服兩顆。”
林暄妍接過藥丸就往嘴里咽,之柳連忙遞上茶水。
趁著藥效還沒發作,林暄妍吩咐道:“知順去請太醫,記住,一定要將賀太醫請過來。”
“之柳去將宮人管好,不要自亂陣腳。”
二人連連點頭,知順更是連告退的禮都忘記行,咬著牙就往殿外奔去。
在她們說話的這段時間,寢殿外早已有了人聲,只是在沒聽到里頭的傳喚前,無人敢上前。
大公主出事失蹤,她們的娘娘會如何?何況娘娘還懷著孕,能不能承受得住這個消息,她們不敢想。
眼下見到之柳二人從里面出來,有關系近的宮人連忙上前,“之柳姐姐……”
才剛喚了個名字,就看到了二人臉上未干的淚痕,頓時訥訥不敢再言。
“你、你們跟著知順去請太醫,”之柳隨手點了兩個人,“其他人都給我緊著點皮,做好自已的分內事!”
知順更是腳下未停,就是辛苦了被點名的宮人提著燈拔步狂追。
等知順走了一段時間,而寢殿內又無聲音傳出,才有宮人試探去問之柳,“之柳姐姐,娘娘如何了?”
之柳掃了那宮人一眼,才沉聲道:“娘娘動了胎氣。”
宮人一驚,卻不敢再問,連忙回到了自已的位置。
之柳站在廊下,看著承月閣的燈火漸次亮起,袖中的手緊緊捏成拳頭。
她知道自已不能慌,可一想到娘娘、想到公主、想到之杏……她的心就如何都靜不下來。
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娘娘守好承月閣。
不多時,大皇子的嬤嬤過來了一趟,說是大皇子想來探望;再過久一點,有妃嬪過來,同樣是來慰問。
之柳一一回絕。
直到看到知順帶著太醫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之柳才高呼道:“娘娘,太醫來了!”
里頭的林暄妍經過服藥后,此時已經出了一身的汗,但此刻聽到之柳的聲音,仍是毫不猶豫的又和水咽了兩顆。
等戚太醫入殿后,見到的就是面如金紙的林暄妍,氣若游絲仿佛下一刻就能斷過氣去。
“太醫!”之南一見到戚太醫,眼淚刷的就往下流,腿一軟跪在地上磕頭道:“太醫您快給我家娘娘瞧瞧,娘娘說她肚子疼……”
別說之南了,戚太醫也差點腿軟倒地,還是被宮人扶了一把才走到了床前搭手診脈。
這一把,就讓戚太醫額上冒出了冷汗,脈象繁雜,就連他一時也把不準。
等穩下心神,戚太醫才慢慢找回了頭緒,這個脈象似乎隱隱與這個月以來不時的不對勁有所關聯。
自從一月前大皇子出事時的那次把脈后,玉妃的脈象就時不時會有幾分不對勁,可行醫講究望聞問切,其他三個方向皆無問題,他便只當是偶爾的情緒浮動,或是天氣的變化所引起。
可現在看來……戚太醫收回手,連坐都不敢再坐,跪地道:“微臣無能,臣只能把得出娘娘應是中了毒,但具體是何毒,臣、臣……”
“你——”之南瞪大眼睛,但現在不是指責的時候,連忙朝外喊道:“太醫呢?其他的太醫趕緊進來給娘娘診脈!”
之柳聽到這個消息,更是蒼白著臉色立時下令搜宮。
剩下的太醫魚貫而入,可在看到跪在地上的戚太醫后,每個人都提起了心神。
自從皇帝回了皇宮后,太醫就跟著走了大半,如今明光園醫術最好的,就是負責給玉妃診脈的戚太醫。
可現在顯然是戚太醫都無能為力,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