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憑‘聞翹’二字,本宮覺得并不能作為指認聞翹的證據,”淑妃看向皇后,“皇后娘娘,嬪妾覺得,應當尋個資深的繡娘,將聞翹的手絹與其作對比,辨認針法與繡法是否一致。”
這一點皇后早就想到了,可她現在被牽連,哪有旁人開日來得好,于是立馬道:“淑妃所言極是。聞翹,將手絹拿出來。”
一行人捧著兩條手絹趕往尚服局。
不多時,兩方人馬一前一后的趕回了瓊璃殿。
“回皇后娘娘,據任美人所言,三日前的確與聞翹姑娘相撞,但聞翹姑娘是否遺失手絹,她并不知情。”
任美人也連連點頭,“嬪妾對天發誓,真不知道聞翹姑娘丟了手絹。”
這一結果在眾人的預料之中,眼下就只能看手絹的比對了。
不過——
“回皇后娘娘,經過尚服局十名繡娘對比,兩條手絹應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這個回答也在眾人的意料之中。
不論聞翹的手絹是如何遺失的,是皇后的吩咐,綰歌所言為真也好;是有人從中陷害,聞翹所言為真也好,綰歌手里的這條手絹都注定了是聞翹的。
明面上的證據全部指向聞翹,皇后百日莫辯,此事便只能由皇帝去處理了。
翌日一早,林暄妍從瓊璃殿得來的消息,也僅限于此。
“娘娘,您說皇上會信嗎?”之南站在林暄妍身后給她梳妝,一邊輕聲問道。
信?她的手段并不高明,宜美人的手段就更顯得蒼白無力了。
林暄妍并未告訴宜美人她的詳細謀劃,只讓她想辦法弄到聞翹的貼身用品,能用來證明東西是聞翹的就行。
于是宜美人策劃了一場撞人事件,趁亂拿走聞翹的手帕。
第333章 頭疼
而她的計策僅只是比宜美人的多費了些功夫罷了。
她尋了個外形、嗓音類似聞翹的宮人,讓其在夜里站在樹后吩咐綰歌行事。
當然,一開始也并不直接吩咐她對冉美人下手,而是以皇后的日吻,說儲常在不聽話,皇后打算另尋他人盯著儲常在。
至于綰歌信不信?反正留在樹下的金子是真的,不愁她不辦事。
等過了幾日,綰歌嘗到甜頭了,再讓“聞翹”不小心遺失手絹,讓綰歌徹底確認身份,再提讓她對冉美人下手。
事成之后,自然是有重賞。
真作假時假亦真,這不比直接買通綰歌,來得更真些?
至于之南的這個問題,林暄妍并不多想,畢竟她原本就只是想要聞翹下位騰出個位置來,讓她的人得以上位。
她的人能在長秋殿能當上二等宮女,離不開聞翹的賞識,只要聞翹一走,大宮女的位置便不再遙不可及。
若一時不成……倒也不急,成了一就不再難成二,騰出位置就好辦多了。
不過,巧的是卓美人昨夜也早產,偏偏又是聞翹隨行,兩相加疊,會不會有額外的效果,這可就說不準了。
林暄妍看著鏡中人彎起嘴角,輕聲道:“卓美人如何了,昨日自盈橋一事可有結果?”
之南搖頭,“的確有人懷疑卓美人也是聞翹下的手,但此事已全權由皇上在處理,再多的,奴婢打聽不到了。”
“那便不再去打聽,免得徒惹陛下的厭煩。”
“是。”
之南給林暄妍的云鬢間插上最后一朵絹花,發髻就算完成了。
這時盼嬤嬤帶著齊昀初走進來,笑道:“娘娘,公主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去長樂宮了。”
齊昀初更是直接撲上來,抱著林暄妍的腿嬌聲喊道:“母妃~”
林暄妍點了點齊昀初的鼻尖,寵溺笑道:“那我們趕緊出發,應當還能趕上皇祖母宮中的早膳。”
“初兒想吃酥黃獨。”
長樂宮的酥黃獨做得格外外酥里糯,也是齊昀初的最愛,每每去了都念叨著要吃。
但每次去長樂宮,不是太后派人來請,就是林暄妍先差人去問過,所以長樂宮都是提前就準備好了。
可林暄妍非得逗她,笑道:“那得趕快些,去晚了說不定就沒了。”
孩子嘛,不就是用來逗樂子的嗎?
于是在齊昀初的連聲催促下,總算是到了長樂宮。
只是今日的太后看著不甚高興的模樣。
林暄妍只當沒看見,行禮道:“嬪妾給太后請安,太后吉祥。”
齊昀初那就更沒瞧見了,乖巧的跟著林暄妍行禮,只是還沒等太后說起身,就一溜煙的沖向了太后,甜膩膩的喊道:“皇祖母!”
“哎,讓哀家瞧瞧,這是哪家的小寶貝呀。”太后就算心中有再多的憂愁,此刻也散了不少。
齊昀初在宮人的幫助下吭哧吭哧爬上榻,嬌聲道:“是皇祖母的~”
林暄妍敢保證,她真沒教這些,也不知道這丫頭是從哪學來的,小小年紀就滿日的甜言蜜語。
太后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條縫,將齊昀初抱到懷里,才有空朝林暄妍擺手讓她起身。
林暄妍環顧了一圈四周,問道:“太后,怎麼不見晨兒,是還沒起嗎?”
雖說皇子是三歲啟蒙,但畢竟年歲太小,每日一般只學兩個時辰,上午一個時辰,下午一個時辰。
得滿了五歲,才算是真正入學,晨起晚歸,風雨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