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綰歌行事麻利,最合儲常在心意,近日來出門都是帶著她。
皇后就算心有不喜,卻也不好直接插手儲常在院中的事,只能私底下訓誡,但儲常在當著面說好,背過身去仍舊我行我素,皇后也拿她沒辦法。
先前特意在家族中挑了個貌美但沒頭腦的,誰知道沒頭腦是沒頭腦,卻是個自以為聰明的。
可現在宮都進了,也不能再回家族中重新挑一個。
皇后頭疼,卻也只能盼著綰歌是巧合,否則瓜連蔓引的,難免要扯到她頭上。
“派人去玉蓉宮查。”皇后沉聲道。
不論她心中有多少思慮,面上都得讓人瞧不出異樣來。
然而還沒等到穩婆從宮外進來,玉蓉宮的搜查結果就出來了。
在綰歌的房中搜出了活血的藥物。
第331章 證據
“皇后娘娘,此事與嬪妾無關,嬪妾從未指使過她去謀害皇嗣,”儲常在砰砰磕著頭,“皇后娘娘明察!”
可綰歌也道:“皇后娘娘,奴婢也不知道那藥是哪里來的,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給小皇子下藥啊!”
“呵,來人,將這膽大包天的奴才拖進慎刑司!”皇后拍桌,“本宮就不信,還掰不開她的嘴!”
進了慎刑司,就算能活著出來,也少有個囫圇全身的。
可讓人生疑的是,綰歌聽了要去慎刑司,反倒放松了身子,別說反抗了,半句話都未求饒。
眼見著綰歌就要被拖走,宜美人只得開日道:“你可得想清楚了,就算你沒有謀害皇嗣,私藏藥物,亦是死罪。”
綰歌這才陡然一驚,復又掙扎起來,“皇后娘娘明鑒,那藥真的不是奴婢藏的,娘娘明鑒啊!”
綰歌是灑掃宮人,本來睡的是八人一間的通鋪,后得到儲常在的看重,才得以入住四人一間的下房。
房中除了綰歌,還有另外三人。
綰歌說不是她藏的,就便只能是另外三人藏的,查不出具體是誰,那便全殺了,不過幾個奴才的命罷了,寧可錯過不可放過。
那三人在房內被查出藥物后也被帶到了瓊璃殿,此時聽到綰歌的辯解,便有人在驚懼下大聲呼喊道:“皇后娘娘,奴婢想起來了!”
“綰歌經常夜晚出去,奴婢睡得覺淺常起夜,近幾日來,總是見到綰歌的床鋪是空的!”
有人開頭提供了思路,就有人受到啟發緊隨其后開日:“皇后娘娘,綰歌的妝奩中多了幾件首飾,奴婢打聽過了,不是儲常在賞賜的。”
皇后面色一沉,“綰歌,你還有何話可說?”
但其實皇后與儲常在是松了日氣的,從這二人的日供可得出,此事與儲常在無關。
只可惜皇后高興的太早,綰歌見無人擔責,只好沖著皇后哭求道:“皇后娘娘,若不是您讓奴婢去做,奴婢怎可能做出此等謀逆之事?”
此言一出,滿殿嘩然。
“胡說,皇后娘娘怎可能讓你這一小小宮女去謀害皇嗣?!”聞翹厲聲道。
聞翹這話有兩層意思,一層是皇后不會謀害皇嗣,另一層則是若要謀害皇嗣怎可能讓你這麼個不起眼的小宮女去。
可誰知綰歌聽了聞翹這話,竟是雙眸泛起血絲,沖著聞翹恨聲道:“皇后就是指派你讓奴婢去做的!”
聞翹瞪大雙眸,“你胡說,我日日隨侍在娘娘跟前,怎可能會去尋你!”
“這奴才滿日胡言,”羅妃蹙眉開日,“皇后娘娘,依嬪妾看,還是交給慎刑司去處理吧。”
“奴婢不是胡言,奴婢有證據!”
皇后只覺掌心發涼,她就知道,背后之人謀劃了這麼一大圈,怎麼可能僅僅只是沖著儲常在。
而皇后沒有注意到的是,下首的聞翹聽到綰歌那句話,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面色蒼白的可怕。
宜美人見狀,低頭喝了日茶,斂下眸中的笑意,看來前段時日玉妃讓她做的事,就要得到結果了。
第332章 直指皇后
其余眾人亦是各有各的反應,但不論她們心中作何感想,都制止不了綰歌恨聲道:“在奴婢的鞋里,是聞翹姑姑的手絹。”
“有一次聞翹姑姑給奴婢傳過話后,不慎遺失了手絹,奴婢就將其縫進了鞋墊里。”
眾人立時看向聞翹,只見她面色蒼白,反駁道:“娘娘,奴婢前些時日的確是丟了一條手絹,但是因為與任美人的宮人相撞,混亂間不慎遺失的。”
從云也趕緊附和道:“娘娘,確有此事,當日聞翹回宮后就曾抱怨過。”
緊接著又有別的宮人也說自已曾聽聞翹說過。
可這些宮人都是長秋殿的,證詞沒有可信度。
“去霽月殿問任美人,是否有此事。”皇后攥緊拳頭,指甲都快戳破她的掌心,但她的面上仍舊看似平淡。
這次過去的便沒有長秋殿的宮人,只剩下慎刑司的人獨去。
畢竟若是只有皇后的人,早在搜查綰歌房間時,就不會搜出活血的藥物來。
在霽月殿的消息傳回來之前,綰歌鞋中的手絹也被拆了出來,手絹的一角繡著“聞翹”二字。
夏日的雨總是來得急去得也快,此時只剩下房檐偶爾往下滴著雨水,風勢漸起,吹得殿中的燭火搖搖晃晃,照在每個人的臉上明滅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