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林暄妍,香珠與孔婉說起于府自然是一切都好,倒是林暄妍,讓人拿了皇后送的弄璋香過來。
“……還得勞煩表嫂與姑姑,將這東西送到宮外找人檢查一下,”林暄妍眉心微蹙,“我實在不放心。”
孔婉接過從中刮下的粉末道:“娘娘放心,臣婦一出宮就去尋城中醫術最高明的大夫。”
“或許不必去尋大夫。”香珠淺笑道。
這下不僅是孔婉,就連林暄妍都極為詫異,畢竟孔婉不知林暄妍有個善醫術的宮人,可香珠是知道的。
而林暄妍能用到宮外,自然是之南沒能分辨出。
看著二人好奇的目光,香珠神秘一笑,“娘娘與少奶奶不知道,老夫人年輕時極善制香。”
“這,”孔婉驚訝的嘴都長大了,“這怎麼從未聽祖母說起過?”
不怪孔婉驚訝,她與于景明乃是青梅竹馬,幼時起就不知去過多少次于家,可別說見過于老夫人制香了,就連聽都聽未曾聽聞過。
說起這個,香珠微微斂下眉眼,“奴婢也不知。”
可林暄妍卻聽懂了,年輕時善制香,而年輕時與如今最大的區別就是,年輕的于老夫人錦衣玉食,而年老的于老夫人卻得隨夫四處奔波。
制香這種閑情雅致的玩意兒,自然就從于老夫人的生活中銷聲匿跡了。
很快孔婉也反應了過來,一時間眾人的臉上失去了笑容。
幸好這時齊昀初從外面跑了進來,打破了這一室的沉重。
齊昀初一進來就撲進林暄妍的懷里,將臉埋在林暄妍的懷里。
明明昨晚聽到孔婉與香珠要來的消息時,興奮地在床上直打滾,鬧了半宿才睡。
今日更是鬧著要沐浴,這才沒第一時間與香珠二人見面。
誰知這時反倒害羞起來了。
“臣婦/奴婢給大公主請安。”孔婉與香珠行禮道。
“……起身。”齊昀初按著昨日林暄妍教過的話,似模似樣道,只是頭仍舊埋在林暄妍懷里,就是不肯抬頭。
林暄妍嘶了一聲,大聲故意道:“舅母與嬤嬤特意從宮外帶了許多小玩意兒,不如送去給大哥哥或者是小弟弟吧?”
“不行!”齊昀初猛地抬頭,“是舅母與嬤嬤送給我的,不能送給別人。”
林暄妍繼續道:“可你喚都不喚一聲,舅母與嬤嬤哪里還肯送給你?”
齊昀初這才扭過身子,沖著孔婉與香珠一一喚了一聲。
孔婉應聲,隨即連忙讓人將她們帶進宮的小玩意兒呈上來,愛玩是小孩的天性,齊昀初見到堆了滿桌的小玩意兒,眼睛都亮了起來,當即就忘了害羞,甚至抱住了孔婉的手,奶聲道謝。
這次帶進宮的東西,她們一應都檢查過了幾遍,上次的玉佩事件,她們是萬萬不敢再發生一次了。
而香珠看著齊昀初,更是眼睛都不舍得挪開一下。
上次見到齊昀初,還是在她剛出生時,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嬰兒,光陰似箭,當初的小嬰兒,如今也有了幾分林暄妍的影子。
驀地,齊昀初從玩物堆里抬頭,招手喚道“鶯鶯,點心。”
鶯鶯是齊昀初的宮女暖鶯,聽到這話,很快就從小廚房端來了幾碟子糕點。
齊昀初認真的從中挑了一塊,放到孔婉的手中,“這個很好吃,給舅母吃。”
當然,香珠也沒落下,齊昀初再次認真挑選了第二塊,邁著小短腿將糕點遞過去,“這個我也很喜歡,給嬤嬤吃。”
第299章 舊相識
林暄妍本想讓二人在宮中多留幾日,可孔婉與香珠憂心皇后送來的弄璋香,故而只在宮中住了一晚便辭行了。
孔婉在臨走前拜托了林暄妍一件事。
“娘娘,臣婦有一事想要勞煩您。”孔婉踟躕道。
“何事?”林暄妍有些納悶,“表嫂直說便是,我又不是外人。”
孔婉組織了下語言,才道:“過幾日秀女進宮,其中有一名秀女是樂陵縣的,喚作秋盼雪,是家中的舊相識。”
“勞煩娘娘多照看她一下,免得她在宮中遭人欺負。”
說到這,孔婉急忙補充道:“娘娘不必想法子讓她進宮,只要能讓她平平安安的就行。”
秀女雖說還正式沒成為宮中的一份子,但一進宮門,明爭暗斗就少不了。
以往選秀期間,總免不了有秀女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提前遣送回家,但不論是因為容貌有損還是教養不堪,提前被送出宮的,大多數都再難說親事。
但這對于林暄妍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當即便笑道:“我還當什麼事呢,表嫂盡管放心,”
雖說她現在在旁人看來,是失了皇帝的寵愛,可砸了御書房滿地的瓷器,不僅沒有處罰,還得了步輦送回宮;而皇后對她稱病不去請安亦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還允了家人進宮探望。
就算有人想幸災樂禍,也得掂量掂量,若此時招惹上林暄妍,會不會反倒讓皇帝對她再起憐惜。
那才叫做得不償失。
當然,林暄妍也不打算秀女一進宮就昭告眾人,秋盼雪是她護著的人。
除非真有人對秋盼雪下手,她再出面也不遲。
否則秋盼雪原本只要面臨秀女間的敵意,林暄妍一出手,豈不是讓她平白招惹來自妃嬪們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