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得了男人的一聲輕笑,林暄妍乘勝追擊,嘟囔著嗔道:“齊郎嚇壞嬪妾了,還以為齊郎當真厭惡了嬪妾。”
齊朝策好笑的在她發間落下一吻,“若是朕當真厭惡了你,又怎會過來?”
“只是你這膽子實在太大,朕不嚇嚇你,日后可還了得。”
林暄妍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靠在男人懷里沉沉睡去,許是這兩日憂思過剩,等她醒來時,寢殿中已經沒有了齊朝策的身影,多了個齊昀初。
皇帝春節的十日假期已過,今日得去上朝了。
而齊昀初正拽著她的頭發往嘴里塞,宮人圍了一圈,一邊阻攔齊昀初別啃頭發,一邊又擔心會吵醒林暄妍。
林暄妍一醒便將頭發從齊昀初扯出, 趁著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在她臉上親了一日。
齊昀初本來還想哭來著,被親了一日后便只記得拍著手直笑了。
笑得林暄妍心都快化了。
與齊昀初在床上玩鬧了一陣,林暄妍才起身。
暫時放下了鄧妃這個心頭大禍,林暄妍基本上每日都在凝真殿不出門,出門也是為了去給皇后請安,或是去太后宮中探望大皇子。
大皇子只吃了一點砒霜,雖然小孩身子弱,但恢復的比陶貴人快多了,已經能下地走動了。
而陶貴人仍舊只能躺在床上,林暄妍每日去看她時,總是見她面帶微笑,可問起弦思來,又是另一番答案:“主子體內余毒未盡,時常疼得落淚。”
林暄妍沒有拆穿陶貴人的偽裝,只握著她的手道:“初兒今日又念了‘陶陶’,可我擔心她吵了你的清靜,不敢帶過來。”
“你可要快點好起來,多練練梳頭化妝的手藝,我還等著初兒及笄、出嫁時,你給她梳妝呢。”
陶貴人一愣,連忙推拒道:“及笄、出嫁時的梳妝給得選德高望重的長輩,或是有福的老夫人,我怎能去給初兒梳妝。”
“如何不能?你是我的福星,就是天底下頂頂有福之人,”林暄妍哼了一聲,“若是別人來給初兒梳妝,我還不認呢。”
陶貴人被逗笑,好說歹說總算應下及笄時的梳妝,林暄妍也不強求,又說起旁的趣事來,直到陶貴人面露疲態,才離開半夢軒。
至于鄧妃,倒也不是得了皇帝那句“自有安排”,就全然拋之腦后,一來皇帝明確同她講不要再對鄧妃出手,二來有太后的人盯著。
是她低估了太后對鄧妃的感情,一心想著求穩,反倒讓其蹦跶了大半年,還連累了霏霏。
林暄妍給皇帝定了個時間,若是半年內鄧妃還好端端的活著,再想辦法對其出手,盡量做到一擊斃命。
想到這,林暄妍喚來之柳,低聲詢問:“韶婉殿一事,可成了?”
之柳低低的應了一聲,“加上陶貴人那位,如今已有三人。”
“只是太后派去的那位姑姑看得嚴,她們暫時只能在殿外行走。”
“不急,”林暄妍勾起一抹笑容,“半年的時間,總有進到內殿的機會。”
先前一心想讓鄧妃失去皇帝與太后的寵愛,為的就是方便她往韶婉殿安插人手,偷偷給鄧妃下毒。
太后為了洗清鄧妃的罪責,打殺了不少韶婉殿的宮人,如今事態平息,自然得重新從內務府挑選宮人伺候。
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半年的時間,是給皇帝時間,也是給她們時間。
平淡的日子一晃而過,轉眼就到了元宵節,與往年一樣,宮中熱鬧非凡,能出門的妃嬪都三三兩兩的結伴而來。
陶貴人身體還未恢復,自然不能出門,而令眾人驚異的是,鄧妃竟然也沒來,說是偶感風寒,被醫女勒令在宮中靜養。
感染風寒最后一病不起的不在少數,就這麼病死在床上,也是極好。林暄妍隨手挑了盞花燈,不禁腹誹道。
“陶貴人可好些了?”聞嬪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嬪妾本想去探望,可又擔心擾了陶貴人的清靜,遲遲未能成行。”
林暄妍露出笑容,“已經好了許多,太醫說再有十日便能下床走動了。”
“那便好。”聞嬪松了日氣。
“若是,”聞嬪突然湊近幾步,對林暄妍耳語道:“若有需要幫忙的,我或許能有法子。”
說罷,聞嬪便抽身離開,抱歉道:“嬪妾冒昧了,方才還以為是貴嬪頭上沾了東西。”
林暄妍溫和笑道:“無事,聞妹妹也是關心我。”
“前邊圍了許多人,我們也過去瞧瞧吧。”
聞嬪笑著應是。
至于聞嬪說的那句話,林暄妍不想去揣摩其中的深意,就當從未聽過。
第257章 回家啦~
林暄妍曾想過,皇帝帶她出宮見人,會不會有可能是見于家人,但是這樣的想法實在太過美好,讓她每每想起就立馬打斷,只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所以在她跟著皇帝從馬車上下來時,看到午夜夢回常常出現的人時,當即就愣在了原地。
“林貴嬪。”香珠上前一步,伸手想扶著林暄妍下車。
卻不料直接被林暄妍撲了個滿懷,哽咽著喚道:“姑姑……”
香珠下意識的抱住林暄妍,隨即才想起來旁邊還有齊朝策的存在,一時間不知是該將她的小姑娘推開,還是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