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之南從林暄妍的手中將信紙抽出,放到燭火上燃燒,只是剛燃起一角,就被之杏奪了下來。
“這可是證據!”之杏趕忙將火壓滅,“主子,咱們拿著這封信去告訴皇上吧!”
“那日皇上說,只要您有懷疑的人選就可直接告知他,如今咱們有了確鑿的證據,皇上一定會為公主做主的!”
林暄妍沒有說話,只張開手指,從之杏的手中重新將信紙抽出,將其放到燭火上直至燃燒成灰燼。
“除了這封信,于家還送了什麼東西過來?”林暄妍淡淡問道。
之杏張了張嘴,雖不明白林暄妍將信燒掉的原因,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閉上嘴了。
一旁的知順趕緊回道:“送了些藥材與衣裳進來,之柳姐姐正在清點入庫。”
林暄妍微微頷首,“之南、之杏,你二人去讓之柳帶著衣裳過來,剩下的藥材也由你二人去清點入庫。”
“是。”二人應聲,很快之柳就帶著于家送來的衣裳進來了。
還不待之柳行禮,林暄妍就從其中拿出一件胸日處繡了大片喜鵲登枝的外衫出來,拿起剪刀沿著邊縫剪了開來。
之柳二人微微瞪大了眼睛,但隨即反應過來,果不其然,林暄妍從繡花與布料的間隙中掏出了一張紙來。
“這,怎麼還用上別的手段?”知順撓撓腦袋,頗為疑惑。
“這封信是泰寧寺的那位非臺小和尚寫來的。”林暄妍淡淡解釋了一句,便仔細看起了信來。
“……經過幾日的打探,小僧幸不辱命,查出謀害大公主的幕后真兇。只是佛門并非凈土,身處紅塵沾染凡煙,寺中已對幫兇定下了處罰,小僧會看著他受到應有懲罰,還請林婕妤不要將此事宣揚出去,保全泰寧寺的名聲。
“非臺留。”
于家的信中只寫了讓林暄妍看過非臺的信后再決定是否將此事告知皇帝,這也是林暄妍將于家的信燒掉的緣故。
若是沒有一定的緣由,于家怎會無端寫上這樣的話。
而非臺的信中,更是詳細寫了鄧妃是如何通過泰寧寺在玉佩上下毒的。
鄧妃幼時曾在盛天住過幾年,也因此與泰寧寺中一僧人認識,后回到儀蘇府,也偶有書信往來,此次在宮妃前往泰寧寺祈福期間,得知孔婉在寺中給齊昀初供奉了一枚玉佩后,就拜托僧人在其上下毒。
只是鄧妃要對齊昀初的理由,僧人說并不知曉。
林暄妍不知僧人所言是否全部屬實,但關于兇手是鄧妃一事,倒是基本不用懷疑,因為泰寧寺從僧人的房中搜出了倆人從小往來的書信,從筆跡中確認了是鄧妃無誤。
“主子,那我們該怎麼辦?”之柳接過林暄妍手中的信,匆匆看過后問道。
別說謀害公主了,就是信中所說的鄧妃與僧人有書信往來這事,一旦揭發,也能得個私通之罪!
就算是太后的外甥女、桃李滿天下的儀蘇鄧家的女兒,最好的結果也是去冷宮與林晗冬作伴。
“主子,她敢對公主下手,我們絕不能放過她!”知順的眸中閃過一道兇厲的光芒。
他不比之杏這些宮女,今后還能有自已親生的骨血,說句大逆不道的,看著公主一點點長大,看著公主的笑臉,早已將她看成了自已的命根子。
“主子,我們將此事告訴皇上吧,皇上定會給公主做主的!”知順捏著信紙,咬牙建議道。
第223章 絕不放過鄧妃
“你讓我想想。”
一邊是非臺的言辭懇切,一邊是初兒遭受的苦痛,孰重孰輕林暄妍自然分得清楚。
只是……一旦她將鄧妃與泰寧寺告發,別說泰寧寺與非臺會如何看待她,太后因為初兒,而對她愛屋及烏的那點喜歡,定會煙消云散。
說不定還會因此厭棄初兒。
畢竟幼時長在膝下的嫡親外甥女,可就這一個;至于孫女兒,有的是女人生。
可就因此要她放過鄧妃,也是萬萬不能的。
在林暄妍糾結思索時,齊昀初身上的紅疹已經徹底褪下,除了腋窩處時常摩擦外有些淡淡的痕跡外,其余處基本看不出曾經被太醫斷言恐會留疤的模樣。
“初兒。”林暄妍將已經恢復了往日活潑模樣的齊昀初抱進懷里,沒忍住在她的臉頰上親了又親。
齊昀初很是受用,咧著小嘴在林暄妍懷里流了一片日水,自從牙床上冒出小小的牙尖后,日水就流得更歡了。
“母、母。”現在齊昀初時不時會沖著林暄妍冒出這個字,只是每每林暄妍想多聽幾遍時,又變成了啊、嗯這兩個不知其意的嬰語。
至于齊朝策想要的“父皇”,那就更加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去了。
林暄妍哄了幾句,見齊昀初真的沒有打算再喊她兩句,這才抱著人往外走:“初兒想不想皇祖母,母妃帶你去見皇祖母與皇兄好不好?”
“啊——”齊昀初揮著手回應。
盼嬤嬤連忙拿著手帕追上去,墊在齊昀初的下巴處,日水差點就流了林暄妍一肩膀。
這些天太后雖然沒來天照榭看望齊昀初,但每日都派了宮人過來探望,說是等齊昀初好了再過來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