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與知順一同留守天照榭的之柳道:“估計這小子在擔憂主子還在生他的氣,不敢上前來招您的眼。”
林暄妍失笑搖頭:“昨日已經罰了我便不會生氣了,只要他今后能記住這個教訓。”
“那奴婢這就喚他進來,好讓主子給賞錢!”林暄妍頷首后,之杏便興高采烈地出去了。
之杏與知順畢竟是一同來天照榭伺候的,情誼自比之柳來的深厚。
很快,知順就跟在之杏的身后,怯生生地進來了。
一進來,知順就跪地行了個萬福,“主子,奴才已經記住了,還望主子原諒奴才。”
林暄妍只道:“起來吧。”
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但方才之杏跑過來與他說的是,主子已經原諒他了。
知順咬咬牙從地上起身,臉上擠出諂媚的笑容,“奴才恭賀主子晉封才人之位。”
林暄妍這才展顏,“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必再時時掛念,只需記住從中得來的教訓,今后不再犯。”
林暄妍掃了一眼之柳二人,“你們二人也是。”
三人一齊彎腰應是。
“好了,”林暄妍拍拍手,“按照咱們天照榭一貫的規矩,有喜事就賞。之柳,去拿點銀錁子來分了吧。”
得到賞錢的三人各個喜笑顏開,嘴里又是一連串的夸贊之語。
林暄妍擺擺手將三人揮退,正打算休息。
結果知順一拍腦袋,一溜煙的跑出去,嘴里傳來一句話:“糟糕!爐子上還熬著主子的藥呢!”
林暄妍眸光一冷,看了之柳一眼,之柳心領神會,連忙跟上知順。
不多時,之柳端著藥進來了。
熟悉的藥味霸道的瞬間充斥整個房間,林暄妍皺起好看的眉頭,不耐煩的指著一旁的玉蘭盆栽道:“倒了。”
褐色的藥水消失在褐色的泥土中,只除了房間中還殘留著的苦澀藥味,什麼痕跡都沒有了。
之柳將窗戶打開,散去房間內的味道。
室內的空氣煥然一新,林暄妍胸日的沉悶也消散了不少,之柳離開后便躺在床上繼續休息。
但偏偏總有人不如她的意。
林暄妍才躺下沒多久,天照榭又來了人。
先是太后、再是皇后,就連林晗冬與淑妃也過來湊了熱鬧,各種珍寶跟不要錢似的送往天照榭。
反倒是齊朝策的賞賜來得最晚,林暄妍快要用午膳時才由安山公公親自帶人送來。
這一上午完全沒有休息的林暄妍還能怎麼辦,只能揚起笑臉相迎,尤其這位還是皇帝身邊最得寵的大太監,林暄妍只能痛并快樂著接下這份殊榮。
一份一份的賞賜經過安山的唱喏送進天照榭。
末了,在林暄妍恭送代表著皇帝的安生離開時,安生低聲笑道:“林小主,那幅《花石草蟲圖》,是陛下看過您的畫作后,特意挑選給您的。”
林暄妍微訝,旋即鎮定下來,“多謝公公告知。”
只是臉上泛起的絲絲紅暈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安生完成了齊朝策的吩咐,便也不多做停留,帶著一溜的宮人回去復命。
目送安生等人離開后,林暄妍立馬吩咐知順將《花石草蟲圖》拿出來,掛在寢臥中,日日夜夜都能瞧見。
其他的東西則一應登記造冊放進庫房中。
這下林暄妍總算能夠好好休息了,用過午膳躺在床上吩咐道:“若無大事,不得進來打擾我。”
得虧林暄妍的先見之明,不然宮中上門拜訪的鶯鶯燕燕就足以讓她無法休息了。
不過就算沒見到人,各位拜訪的宮妃們也都留下了禮物,以作示好。
當然,有人愿意燒熱灶,自然也就有人連表面的和平都不愿粉飾。
“這些一個個的,都是墻頭草!風往哪邊吹,她們就往哪邊倒!”柯嬪憤怒的往桌上一掃,杯壺頓時掉落在地摔成碎片。
寄琴連忙上前安撫:“主子,如今林才人正是新鮮,陛下多疼寵幾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柯嬪知道寄琴說的在理,可她就是咽不下心頭的那日氣,“她除了有張臉蛋,還有什麼?”
“鄉下來的草包!”
“主子說得對,”寄琴頓了頓,“林才人除了有張臉蛋,其余都比不上您。”
“按照每年的慣例,皇后娘娘會在七月初舉辦賞荷宴,皇上說不定也會來。您的舞技無人可比,還怕抓不住皇上的心嗎?”
現在宮中妃嬪不多,每個月柯嬪輪也輪得到一兩次侍寢。
可這一兩次就像是每月的初一十五皇帝皆去長秋殿一般,成了慣例,不多也不少。
這讓一向驕縱的柯嬪如何能知足?皇后、貴妃與淑妃,皆是太子府中的舊人,她比不得,但其他人休想踩到她的頭上去!
柯嬪憶起她剛入宮時,也與皇上過了一段恩愛的日子,哪怕皇后也得避其鋒芒。
她還記得陛下說過,最愛她舞姿的靈動。
“你去教坊找幾個伶人過來與我排練。”柯嬪平復情緒,輕聲吩咐道。
“是。”寄琴領命而去。
柯嬪不愿送禮,自是心中不服;但那些送了禮的,又真的是如表面那般討好嗎?
怡和殿,敬寧閣。
“主子,玉如意可是當初陛下……賜予您的,您怎麼就贈給林才人了?”宮女跺腳,一臉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