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皮笑臉可以，但要有度。

林暄妍不希望，她做的完美無暇卻被自已人拖了后腿。

林暄妍徑直從知順身旁走過，帶起一陣香風，將她的話送到知順耳中，“念你初犯，便只罰你今夜不得進食。若再犯……”

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死，讓其自行想象，更能起到效果。

接林暄妍去侍寢的軟橋已在凝真殿前等候。

之杏攙扶著林暄妍上轎，之柳則給抬橋的太監各塞了一個荷包。

也不知是不是之柳塞得荷包的作用，一路上如履平地，絲毫未覺搖晃。

風兒調皮吹起帷裳①一角，晚霞余暉趁機溜進來一縷落在林暄妍膝頭放著的畫卷上。

林暄妍看著手指上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的暖黃光束，唇畔漾起一抹微笑。

有轎子坐的感覺真好，先定一個小目標：今后出行都有轎子可以乘坐。

宮中妃嬪想出行能乘轎子，需得是一宮主位及以上，或者是懷有龍裔。

龍裔得靠運氣，至于一宮主位，林暄妍目前的從六品常在距離從二品妃位，還差整整四階。

理想很遠大。

很快，軟轎停了。

“主子，太初宮到了。”之杏掀開轎簾，伸手扶著林暄妍下轎。

林暄妍趁著下轎的時候看了眼太初宮的模樣，不愧是天子居所，不僅僅富麗堂皇，更是守衛森嚴，遠不是凝真殿可比的。

“見過林小主，”一旁的太監上前搭話，“奴才是太初宮的管事公公樂生。”

樂生眼神一凝，笑呵呵看著林暄妍懷中抱著的畫卷恭敬道：“小主懷中抱著的是什麼？太初宮不允許帶旁的東西進去。”

林暄妍緊了緊手中的畫卷，抿唇道：“是，是我畫的一幅畫……”頓了頓，語帶羞澀道：“我與陛下約好的。”

樂生的腰幾不可察的彎了幾分，依舊笑道：“那小主可否給奴才檢查一下？奴才也好交差。”

林暄妍頷首，將畫卷遞給樂生。

樂生細細檢查一遍后還給林暄妍，心里不由嘀咕：這畫功實乃平平，宮中大部分的主子畫的都比這好，莫非陛下就愛這日？

不過樂生憶起方才瞥了一眼的容顏，心里有了別的猜測，陛下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是畫好，分明是看上了臉蛋。

樂生也是宮里的老人了，心中的猜測一概未在臉上表露，只低眉順眼道：“奴才領您進殿內。”

林暄妍跟著樂生走進殿內，而之杏按著規矩只能在殿外候著。

林暄妍在龍床旁坐下，樂生招手喚來一個小宮女，對林暄妍道：“小主，有什麼事吩咐她就行了，奴才就不陪著您了。”

“勞煩公公了。”林暄妍頷首。

樂生行禮告退，小宮女則是對林暄妍行了一禮后便默默退到一旁。

過了一會兒，房門又被人推開，四名宮女依次入內，手上捧著各色糕點與茶水。

宮女們將糕點茶水放到離林暄妍不遠處的桌旁，為首的宮女上前幾步，行禮微笑道：“奴婢見過林小主，小主吉祥。”

“陛下不知何時才來，小主若是等得餓了渴了，盡可享用。若是不夠，奴婢再去端些來。”

林暄妍回以一個微笑，“辛苦姑娘了。”

四名宮女行禮告退。

時間緩緩流逝，晚霞散盡，月華緩緩占據大地。

殿外來人點上了燭火，火光跳躍明明滅滅。

林暄妍看著窗外的即將盈滿的月亮，清透的眸中似是露出了哀愁，在思念著誰。

一旁的小宮女雖然默不作聲的站著，如同隱形人，但其實一直都在觀察林暄妍，以防主子有需要。

以上林暄妍所謂的哀愁與思念，皆是小宮女自已腦補出來的。

事實上，林暄妍在點燈時，就已經開始罵人。

第36章 長夜漫漫

從來都是男人對林暄妍急不可耐，少有讓她等的。

偏偏還有宮女在一旁看著，只能端端正正的坐著，就怕稍微歪一點惹人閑話。

第一次睡皇帝，林暄妍想做到盡善盡美。

直到月升高空，殿內終于再次打開。

頎長的身影自殿外緩步而來。

林暄妍的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欣喜的神色，起身欲要小跑過去，但余光掃到宮人們，只好按捺住，彎腰行禮道：“嬪妾恭迎陛下。”

嗓音纖細而輕柔，正如窗外吹進的晚風，溫溫柔柔的擾動心弦。

齊朝策快走幾步，直接將人一把摟進懷里，眸光含笑，嗓音低沉道：“讓暄兒久等了。”

林暄妍含羞的低下頭，“也沒有……等太久。”手卻悄悄地勾住男人的腰帶。

齊朝策低頭抵著林暄妍的額頭，輕笑道：“可朕等這一天已經許久了。”

說罷，攔腰將林暄妍抱起，嚇得林暄妍驚呼一聲摟住齊朝策的脖頸。

跟著齊朝策一齊進來的宮人們見狀，紛紛往殿外退去，只留了一人與之前就在殿內的那位小宮女站在一塊兒，以防主子們有需要。

齊朝策抱著人放到床上，看著眼前嬌人兒不同于往日的妝容，眸光沉了幾分，“今夜的暄兒與往日略有不同。”

臉頰上原本只是輕輕掃過的胭脂，因為男人的一句話迅速變濃且慢慢的在往衣領深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