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撞到樹干。
二、掉下樹。
林暄妍很不幸就是第二種。
但不幸中的萬幸是,齊朝策及時將人給抱緊了,才沒導致林暄妍摔下去。
而之柳也發現了這邊有樹搖晃的特別,急忙趕過來尋人。
林暄妍也不敢再亂動了,哪怕齊朝策緊緊抱著她往樹葉茂密的深處而去,她也只是屏住呼吸拽著男人的衣襟,生怕被發現。
之柳跑過來時,桃樹的動靜已經停了。
她在附近轉悠了幾圈,完全沒想起來往樹上看,只當是方才的動靜是鳥兒造成的。
待之柳走遠,林暄妍才后知后覺的松開衣襟,羞道:“你快帶我下去。”
一下樹,林暄妍就趕緊離男人遠遠的,像是有瘟疫似的。
齊朝策還是第一次被人嫌棄的這麼徹底,不由無奈苦笑,正要說些什麼。
就見林暄妍低眉垂首,語速急促卻是輕聲道:“我得先回去一趟,否則她們會擔心的。”
齊朝策看著她哪怕低頭也掩蓋不住的羞怯,不知是桃花更嬌艷,還是她的臉蛋更嬌嫩?
“好,”齊朝策輕笑,“明日見。”
宮中還有一大堆奏折等著他,身為天子,自然不能全然隨心所欲。
然而林暄妍聽到這話,很明顯的松了日氣,連頭都沒敢抬的就趕緊跑遠了。
齊朝策忍不住摸臉,他就這麼像洪水猛獸嗎?
這樣的小姑娘,在山野間長大的女子,就如同林中的小鹿,是懵懂且天真的。
他之前的猜測,許是多疑了。
跑遠的林暄妍卻不如齊朝策想的那般帶著小女兒的嬌態。
而是迅速讓自已從臉紅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并在看到之柳驚喜的跑過來時,暗自在心底決定給她加個雞腿。
要不是之柳,她怎麼能順勢摸上皇帝的胸膛呢。
手感是真不錯,嘿嘿。
雖說前世有過許多男人,床上之事于她已無太大興趣。
但逃脫不了要與男人有牽扯,那自然是希望床伴是個身體康健有力的。
好歹也能爽一下,否則床上也得演戲,多累啊。
不過……林暄妍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連忙搖頭將這個可怕的念頭甩出腦外——
希望皇帝不是個銀樣镴槍頭。
“小姐!”跑過來的之柳趕緊扶住林暄妍,臉上的笑容在看到林暄妍的下裙時立馬消失。
“小姐,你的衣擺臟了,可是有磕碰到哪里?”
之柳一臉擔心,林暄妍卻只能尷尬的笑笑,“可能是不小心蹭到了吧,我并未受傷。”
應該是爬樹時不小心蹭到的。
之柳松了日氣,臉上重新露出大大的笑容。
“小姐,奴婢與大柱找到了一塊大石頭,可以將吃食擺在上面;剛子也抓了好幾條魚,尋翠正在燒火烤呢。”
“辛苦你們了。”
之柳搖頭,“為小姐做事是奴婢們應該的,哪有什麼辛苦可言。”
在前世光陰的沖刷下,她早已將之柳忘得差不多了,只知道沒能活著走出大牢。
如今再見,才將記憶深處那個沉默寡言的姑娘,同眼前的人聯系起來。
真好。
林暄妍想著,臉上露出放松的笑容。
雨后的春日除了道路泥濘,不管是風、云還是陽光,一切都是溫暖而和煦的。
這樣的天氣,總是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心情變好。
走到大石旁,尋翠立馬丟下燒火的工作,湊過來道:“我早就說過了,小姐早已對桃林熟悉了,不必去尋。”
“之柳不聽,非得去尋您。小姐瞧瞧,我這臉都被煙給熏黑了。”
林暄妍還未發話,之柳立馬認錯,撿起燒火的工作做了起來。
尋翠得意的沖著之柳哼了一聲,隨即對著林暄妍耳語:“小姐,我知道您來桃林是與意中人相會,所以才特意沒去打擾。”
林暄妍狐疑,“你聽誰說的?”
“您妝奩中的匕首,是我與香珠姑姑一同發現的。”
林暄妍眼眸一轉計上心來,模棱兩可道:“可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了!”
聲音是又小又急促。
尋翠只當是林暄妍害羞,立馬拍著胸脯保證:“小姐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林暄妍嗔怒的瞪了她一眼,很滿意尋翠的表現。
尋翠的舉動對于結識陌生男子的大家閨秀是不妥的,但正中她的下懷。
是夜,月色如水。
林暄妍躺在床上把玩匕首。
今日發生的事巧合有許多,但所有的事情都恰如她所想的那般發展。
經過了今日,就算皇帝心中有顧慮,她也有十足的把握能夠進宮。
在這之前,她曾想過,會不會是宮中美人太多,她個人的撩撥,抵不過各色鶯鶯燕燕。
但今日一瞧,林暄妍有了別的猜想。
第7章 獵人要有十足的耐心
定是與林晗冬有關。
畢竟她與前世入宮的民女,最大的差距就是在身份上。
林暄妍就算住在鄉間,也是朝中二品官員的嫡女、貴妃的妹妹。
有時候尊貴的身份不是助力,是阻礙。
林暄妍思及此,忍不住嗤笑出聲。
這個身份,真是給狗,狗都嫌棄。
但她堅信成事在人①。
就皇帝眼中,她越推拒,越濃郁的興致。
林暄妍自覺已將皇帝拿捏了。
入宮,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這次林暄妍選擇將匕首放在枕下美美睡去,相信將其掛在腰間四處炫耀的時日不遠了。